她又接著說起,「這些日子以來我想著,馬氏她們母女想除掉我,應該不只是妒心作祟,還有很大的實質利益,我猜測這跟太皇太後有關,會不會太皇太後有一道什麼恩賜,是要給符家嫡長女的,所以我的存在才擋著了她們的路?
「不過現在符凌卻是想把我嫁給南昌王,這……」
「南昌王……南昌王……」寒玉低喃了幾句後眼楮一亮地拍掌。「小姐,如果我沒記錯,南昌王是世襲五代的異姓王爺,現在到了第三代。」
「世襲五代?」
「南昌王的袓父是名藥材商人,當時白澤十萬大軍全染上一種疫病,這種疫病需要一種特定草藥,搜刮了全國也不夠用量,他袓父不知道從哪里找到一大批藥材,無償獻給朝廷,解了疫病之危,此功勞不輸上陣殺敵,當時皇帝遂封他為王,享封爵俸祿,並不授實權。」
「世襲五代?符凌肯定不知道這一事,否則怎麼會汲汲營營要將我或符雪嫁給他。」
「符凌應該知道,或許,他要的不是身分地位。」
「那他要什麼?」
「這個南昌王雖說是個閑散王爺,但卻不可小看他,整個白澤國大半以上的藥材命脈掌握在他手中,尤其是稀有珍貴藥材。全國的藥材幾乎都是他在喊價錢的,他說多少就是多少,開心便罷,不高興他就讓哪種藥材斷貨。藥材的利潤十分可觀,或許,符凌覬覦的是這個。」一旦掌握這條藥材命脈,便像掌握著一條流水金脈一樣。
「符凌是盤算著,把我跟符雪兩人嫁給他,好搶過南昌王的藥材生意嗎?」虞婧拇指月復抵在唇邊,揣測著符凌的心思。
「對了,說起南昌王,暗衛那邊曾經意外查到一條隱密消息……」
虞婧看著她,等著她說。
寒梅聲音放得更低了,「小姐你听听就好,這事關皇家臉面,可千萬不能說出去啊。」
「我是那種愛嚼舌根的人嗎?」虞婧好笑道。到底是什麼事?
「那我說了……就是這南昌王在白貴妃進宮前便認識,後來他還曾經秘密夜訪崇華宮……」寒梅搗著唇在她耳邊小聲告知。
虞婧嘴角一扯,「這意思是,南昌王跟白貴妃有奸情?」
「噓!」寒梅急道︰「小姐,這事不可以隨便亂說的。」主子也只是要暗衛再盯著此事,千萬不可走漏風聲,不論此事是否屬實,傳出去都是皇室的一大丑聞。
虞婧沉吟道︰「可是依我看,恐怕不是只有奸情這麼簡單……這南昌王跟符凌兩人,一個是藥,一個是醫,三人合謀在一起,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陰謀。」
她頓了頓,吩咐道︰「這幾天讓人把符府後院盯緊點,不管有什麼風吹草動都來稟報。」
第二十八章哪來的仙女(1)
因為虞婧只需負責照看小皇子,加上是自己未來的弟媳,皇帝特地下令,讓她不用跟著太醫院的御醫們輪值。
因此每天虞婧只要在辰時末小皇子醒來時,到皇後的坤寧宮請診便成,再到太醫院跟其他御醫們交流心得,日子過得還算輕松自在。
今天,虞婧替小皇子把完脈,去太醫院看過沒什麼事了,正打算出宮,人才快到宮門處,身後便傳來喊她的聲音——「符蓉,等等!」
她眉頭微蹙了下,轉過身,「符大人,有什麼事情?」自從符雪做出那種事情,符凌忙著善後,符婧已經好些天沒有看到他,甚至沒有講過一句話。
「你還不知道符雪明日一早要被抬進薛府吧?」符凌不喜的看了眼她那表情淡漠的臉龐問道。
「不知道,不過二妹妹她抬進薛府是最好的方法,也是保全了三方的顏面。」
「你對這事難道就一點都不愧疚?」符凌就是瞧不慣她一點事不關己的模樣。
「我何須愧疚,會有這結果,那是她自找的。」
「符雪可是因為你才會變得如此,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這一輩子注定毀在薛人富手中。」
「符大人,你這話說反了吧,符雪那叫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我何需要愧疚,我不出手對付她們母女兩人已經是夠仁慈了。」
「符蓉,你別想置身事外,這事全是因你而起。」符凌怒聲指責她。「如果不是你,符雪會這麼做嗎?」
這話听起來的感覺就像是,我家的孩子都很乖,是你帶壞我家小孩……
「因我而起?符大人,你這話可好笑了,我動過陷害她的一絲念頭了嗎?沒有,相反的,是她跟她娘一直想方設法地要害死我。」她冷著臉毫不留情地道破他的算計。「你現在把這麼大一頂帽子往我頭上扣,是想讓我愧疚,好忠心為你效命,還是想把我賣了換取盎「你胡扯什麼,我是你爹,所作所為都是為你好,做爹的哪一個不希望女兒嫁得好?」被她這麼一問,符凌心虛地反駁。
「我嫁得好不好與你無關,你也無權作主。」
「你可別忘了我是你爹,自古兒女婚姻皆是父母之命。」
「你要是有這麼多心思管我的婚姻大事,不如多關心你後院那幾個子女,幫他們找門好親事,我的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不說她,就說玄墨好了,哪里會同意符凌把歪腦筋動到她身上。
「你是府里的大小姐,嫁一個日後對你最有助力、保你一輩子富貴榮華的對象,你的弟妹們的婚配對象自然不會太糟。」
符雪那事他好不容易擺平,南昌王也同意讓符蓉進門,但因為符雪出了那樣的丑事,不能讓符蓉成為正妃,只能當個側妃,側妃也無所謂,只要能嫁進去南昌王府,什麼都不成問題,任何事情可以慢慢密謀。
「榮華富貴我不需要,更不需要依附男人,我的夫婿我自己找,你少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符蓉,你一個姑娘說出要自己找夫婿這種話,你知道羞嗎?你生是我符凌的女兒,就算死了也是,只要我是你父親,就有權決定你的婚姻,我是不可能讓你隨便找個男人嫁了!」他簡直快被冥頑不靈的虞婧給氣得腦溢血,拿出當父親的權威嚴厲警告她。
虞婧冷冷勾著嘴角,「符大人,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別妄想主宰我的婚姻大事,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你我都是會用藥的,到時我會做出什麼事情就不知道了。勸你別太貪心,貪圖不是屬于你的東西,否則你會後悔莫及。」
兩人不愉快的爭執引來了不少側目,自然也引起剛自御書房出來正準備回宸王府的玄墨,以及他身後一名身穿一襲雪白長裙、宛若仙子般清艷絕塵女子的注意。
「符大人,虞姑娘。」玄墨朝兩人走去,那女子也跟了過來。
符凌連忙收斂起他那氣得鐵青的臉色,扯著難看又僵硬的笑臉恭敬的問安,「下官見過宸王殿下。」
「見過宸王。」虞婧隨便的屈膝見禮,注意力都在這個緊跟在玄墨身後的白衫女子身上。
這女人是?看著她一身雪白輕紗,現在才快入夏,這三伏天的衣服現在就穿在身上,是很有仙氣,可是不冷嗎?
「符大人,你在這里正好,本王就不用再讓人到太醫院找你。」玄墨擺手示意他們兩人免禮。
「看來,宸王殿下有事找找符大人,臣女就先告退出宮。」
「虞姑娘,稍待片刻。這位是白傾城,白宰相的義女、白貴妃的義妹,是這一次跟本王一起從菩提寺下山。」玄墨語氣平淡的的介紹道︰「正好在這兒遇見你,她想要與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