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得不是時候,還是先走得好。」听見身後女人們的嘻鬧嬌笑,她連頭也不敢回。
「誰說你來的不是時候?反正你要說的不就跟這事有關。」
「你!」這話讓她氣得轉身想罵人,但一轉身就瞧見那兩個女人開始拚命較勁的在他身上舌忝吻,她立即面紅耳赤,可那男人卻只是在嘴角揚起若有似無的興味笑意。「你怎麼能讓兩個女人同時……我以為你有潔癖,並非隨便之人,沒想到你如此婬亂!」
他側臉趴在其中一名女人飽滿的胸上,瞧著恭卉浮腫的眼皮、眼皮底下布滿血絲的眼楮,以及那濃重的黑眼圈,表情像在欣賞她這份淒慘。「婬亂?與女人交歡你說是婬亂,那在秦淮樓時,我與你一對一,就不稱作婬亂嗎?」他譏諷的反問。
她難堪的咬牙,不明白他為何只要與她說話,就字字帶刺,非要激得她大動肝火。
突然有種感覺,這男人很喜歡看她生氣,而且當她生氣時,他看她的眼神總顯得謎樣,甚至莫測高深。
很好,他愛激她生氣,那麼,她偏不如他的意!
「既然貝勒爺不缺女人,又何必非要我不可?」她捺下怒氣,冷靜的面對他。
永璘有些失望沒再見到她怒容滿臉的俏模樣。「你以為我只要幾個女人就夠了嗎?從十二歲起,就有宮女教導我,女人不用嫌多,可盡情享用,況且在皇阿瑪的默許下,新進宮的秀女,只要我瞧上眼的,都可以送上床供我玩樂。」
她一愕。「但那日在秦淮樓,你幾個兄弟說你——」
「他們說我『守身如玉』二十年是吧?是啊,他們沒說錯,我是守身如玉,將自個這身子當成一塊上等玉,絕不容許人輕易踫觸,所以盡避天下的女人只要我開口,都能成為我身下玩物,可我偏偏受不了一絲髒,要女人也挑得緊,不是隨便人都上得了我的床,承受得住我的身體。」他傲然的說。
他那些兄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哪知越是挑剔的人,對女人越是需要,只是這份需要,這批兄弟還不知道什麼程度罷了。
「你是在告訴我,我將來也只是你眾多寵妾中的其中之一?」深吸口氣,她屈辱的問出口。
他揚唇輕笑,笑容篤定。「你答應留下了?」撥開身旁女人的身子,他眼神不變,但那女人這回卻不敢這次了,乖乖的躺在他腿上,等他待會「發落」。
抱卉心下訝然。這男人陰晴不定,連他身邊的女人都被訓練得甚為懂得察言觀色了。
垂下眼睫,她清楚自己沒有資格說不。「是的。」
「你說什麼?我沒听清楚,再說一次。」他故意要求,羞辱意味濃厚。
她忍著氣不發作,絕不再如他所願的怒給他看。「我、我答應留下……做貝勒爺的女人。」又深吸一口氣,才有辦法將話平順的說完。
永璘靜靜瞧著她的反應,任何細微的表情都沒能逃過他犀利的目光。這丫頭挺聰明的,終於察覺他的特殊癖好,可惜她還女敕得很,情緒並非說控制就控制得了,此刻見她隱忍著滔天怒氣妥協低下,這之間豐富的表情變化逗得他……心花怒放,幾乎要縱聲大笑了。
「好啊,那你就留下,不過我得糾正你,留下並非成為我的寵妾,在這座府邸沒有妾這種身分,有的只是我的泄欲玩物,而你,將會成為其中之一。」
抱卉終究年輕,壓抑不住自己的怒氣和羞憤,終於還是氣得全身發抖。
「我明白了,貝勒爺!」她重重的落下話。
他眼眸閃出了悅色。「明白就好,今兒個就先下去吧,過些日子,我會召喚你的。」翻身揮手。
身旁兩個女人見他重新擁住她們,立即欣喜的重新扭動著身軀,善盡她們的職責,務求讓她們的主子滿意。
抱卉愣在當場,見著他們盡情縱欲的模樣,難堪的低下首,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床上的一個女人見她還不走,竟挑釁的瞟了她一眼,翻身要佔據永璘的胸膛,可一個不小心,竟叫另一個女人給擠落,身子坐到了地上。
只見她一驚,臉色大變,眼淚都要落下了,恭卉不忍,想上前扶人,那女人卻推開她,想重新上床,可腳才要跨上床,不知哪冒出的太監便立即將她拉下,連衣物也未讓她穿上就直接拖出房外。
即使那女人不斷哀求的哭喊著,可永璘只是嫌棄的瞧了那狼狽的身子一眼。「髒!」
聞言,那女人表情一僵,不敢再掙扎,任由太監將她拖走。
抱卉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你……那……那女人不過跌落床下,說不定還受了傷,你不該——」
「住口!」他冷冷吐出這兩個字,態度是絕對的冰冷。
她一縮,驚愕的望著他。
他冷哼一聲,對床上另一個女人也失了興致,手一揮,立即要人再將那女人送出去,才瞪著她說︰「做我的女人就是不容一絲髒污,不潔的身軀還想再爬上我的床,作夢!」他一臉的嫌惡。
抱卉瞬間明白,這個男人不是好潔而已,而是完全不容一絲髒污存在,尤其在對待自己無心的人事物,可以做到近乎殘酷的程度。
思及自己的未來,她不由得冷汗直流,身子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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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
「听說你拒絕沐浴後到我房里來?」永璘身穿靛藍袍子,睨望著面前不馴的人兒。
「是的,我拒絕!」她冷硬的甩袖。
「為什麼?」他雙眸跳動著幾可察覺的怒火。
「因為你太侮辱人!」她看都不看他,逕自轉過身。
瞪著這個膽敢在他面前拿喬放肆的背影,永璘縮了縮黑瞳。這個只消他一聲令下就可以命人捏死的女人,究竟是打哪兒來的勇氣違逆他?!
「我如何侮辱人了?」他不怒反笑。
「你竟要太監們讓我沐浴完後,身無寸縷的讓他們只用布巾將我包裹,送上你的床,這麼侮辱人的事,我不干!」骨于里隱藏住的倔強被他這一辱,全部卯起來造反。
原來是這麼回事。
他撩袍坐下,態度轉為閑淡。「若要做我的女人,這就是我的規矩,沒有女人可以在不乾不淨的情形之下上我的床。」
「你若嫌我不乾淨,就別踫我!」
他疏冷的瞥著她。「我的女人一概要定期檢查身子,隨時泡在香浴中,等著我臨幸,無塵的上我的床。若你做不到這一點,我也不勉強,只不過,我府里不養閑人,你若失了存在的價值,留你何用?」
她心一驚,回過身來望著他。「你……想趕我和額娘走了?」
「你說呢?」他冷冷瞄著她。
抱卉立時白了臉。
「怎麼,這不是你最想做的事,離開這里,離開我?」他哼笑。
「我……」為了額娘,她能走嗎?走得了嗎?
「不走?」他滿意的看著她。
她呆呆的望著他,口里再也逞強不出一個字。
「那還要為難下面的奴才做事嗎?」
望著那張帶著惡意笑容的臉,恭卉極清楚那笑背後的含意。他知道她在做困獸之斗,而他也樂意做馴獸人,拿著鞭子隨意逗弄鞭打她取樂。
雙目忍不住染上悲哀,淚霧蒙上她的眸。
面對她挫敗的模樣,永璘的胸口沒來由的有些窒悶。「如何?」他輕移目光,不看她,拒絕心軟,因為他一向不懂心軟為何物。
「我……做不到。」僵直著身子,恭卉恨恨的回答。說好不要如他的意在他面前動怒或落淚的,但在面對他時真的難以做到,因為這男人實在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