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例行會議,其實就是要告知他們,出完任務就可以有一段假期,所以他們才會乖乖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上頭下旨令,要不然怎會這樣合作。
他們皆已發展出自己的一片天空,表面上都是大企業財閥的高級主管,抑或是高級長官的寶貝兒子,但背地里卻是黯獵的特務老手,四人間都以姓氏互稱。
座落于台北市中心的大樓,就是黯獵的總部,原本每星期固定禮拜一開晨會,但這四個男人實在懶得可以,每每晨會總會有人缺席。
而他們的巡官,道上代號「御影」的穆境佑則是老大,由他專門發派任務、傳遞各種消息,五個男人感情如同手足。
「帝,好久不見。」文官——文霨然一臉笑意,從電腦前抬頭打招呼。
帝恆舉起手當作回應,動作遲緩地打了個呵欠。昨夜被老媽逼著去和趙伯伯的小女兒吃飯,還陪她去看台北市夜景,今天一早沒睡飽又被叫到這兒報到,真慘。
「早。」
「怎麼,提不起精神?」武靖灝疊起修長的雙腿,一派瀟灑地跨在桌上。
「武!御影是死啦,怎麼這麼久?」帝恆皺眉。他待會兒還有約,可別教他遲到。
「沒死,我還在你面前活蹦亂跳。」御影——穆境佑手拿一份文件,閑散地出現在大門口,慢條斯理的走進來。
「御影,有事?」武靖灝放下長腿,一雙手在桌上敲呀敲的。
他冷眼瞄了下眾人。「很不巧的,假期取消了。」穆竟佑緩緩地宣布。反正不干他的事,他俊美得像女人一樣的臉龐沒有任何表情。
「什麼?」武靖灝彈跳起來,怒聲爆吼。
「也好,省得回家我媽還在我耳邊喳喳呼呼的。」帝恆倒是不在乎,他昨天一天都陪著他老娘到處串門子,外加相親這一條,可折騰死他了,那些喇叭花、三八阿花,淨是愛在他身旁團團轉,想擺月兌都難,本想今天就搭機逃到天涯海角去,沒想到假期取消了,正合他的意,這下他可樂歪了。
「That\\\\\\\'stoobad!」閻嶄無所謂,只有武清灝一個人獨自扼腕。
「你還有時間說風涼話,我急著要去會會我那一群阿娜答,哪有時間在這兒陪你們四個男人咬耳朵,我要放假!」武靖灝一臉的殺氣,直想砍人。
「通過,你可以去找你那一群阿娜答。」穆境佑說道。轉頭看向一直置身事外的文霨然,揚起一抹笑。「文,你中獎了。」他笑得有點賊。
「我就知道。」文霨然皺眉,從電腦螢幕前抬頭。他大概知道是什麼任務了,鐵定又要利用他超乎常人的演技天分來騙取鎊種情報資料。「說吧!又要我去哪兒騙吃騙喝。」沒關系,反正他閑得很,有錢就好談。
「那我怎麼辦?」帝恆蹙著一雙劍眉問道。別叫他繼續陪他老媽四處相親,這次的任務就是最好的擋箭牌,但沒想到他居然沒中獎,真是可惜。
「繼續你的相親啊!」武靖灝戲謔道。
「陪帝媽媽串門子。」在一旁一直沒出聲的閻嶄冷冷地說出。
「媽的!你們不講這種話會死啊!」帝恆出口成「髒」,英俊的臉微微抽搐。有這種伙伴真是可憐,居然沒同情他,還落井下石。
「我要做什麼?」文霨然合上電腦,挑眉問道。
「潛入這里,我要你找到他們私藏毒品的地方。」穆境佑拿出照片和地圖,指著照片中的男人說︰「不過我認為你會氣瘋,看開點吧。」
文霨然還不知道,他這次的任務居然是要潛入同性戀酒吧當同性戀。
「有上次那麼刺激嗎?」帝恆決定轉移話題,不理那兩個男人的瘋言瘋語。
「上次?」文霨然眯眼。
「就是上次那個叫凱蒂的女人啊!」
「凱蒂?」好像听過,但是怎麼記不起來?「抱歉,對于沒腦袋、沒智慧的蠢女人,我都沒什麼印象。」可能是出任務時,某個想攀上他的女人吧!
「就是那個劉大富的情婦啊!你忘了?就是那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老女人啊!就是那天要偷展示會上價值不菲的白鑽時,纏在你身旁的小姐。」閻嶄一語點破,文霨然真的想起了一些。
「就是那個波大無腦的老女人?」文霨然嘴角微微抽搐。「夠了,想到她我根本就笑不出來。」
「你喜歡的是那位和你青梅竹馬的小姐吧?」穆境佑問。
說到那位小姐,文霨然露出一抹難得瞧見的笑。
「他早在八百年前就愛上那位超遲鈍的妞了,你跟他說什麼凱蒂、安娜他都記不得的啦!」武靖灝斜睨他,語氣好不羨慕。
「也對,還是青梅竹馬比較好。」
「文,你老裝個娘娘腔,不覺得辛苦嗎?」帝恆好奇的問。
「你們不是封我為‘影帝’嗎?這點小把戲不算什麼。」
他對她的感情是眾所皆知的。在他四歲時第一次看到剛出生的她,還記得當時的小嬰兒對他露出一抹微笑,他小小年紀的心,第一次想要抓住、擁有某件東西,沒想到這一愛就愛了二十一年,愛到已成了習慣,沒有她,他活不下去;就是這惟一一次,他想守護一個人。
二十多年來,他足足有二十一年守候在她身旁,然而遲鈍的她,依舊不知道他對她深厚的感情;他每次的微笑都帶著無盡的愛意,但大而化之的她仍然蠢得可以,不知在他微笑的背後,藏有多少愛。
在她面前他總是裝得十足十的娘娘腔,因為斯文的他常被誤認為女人,小時候叫的外號就這樣叫到長大依然不改,他也就順她的意改變自己。所以,自她懂事以來,他就以娘娘腔的形象活在她心中,不管怎樣,他要守在她身旁一生一世。
被當成娘娘腔也好,只要能在她心中佔有一席之地,他就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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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瀚浵雙手托腮,把兩頰吹得鼓鼓的,正坐在電腦前的她不知該怎麼下筆。
這一個上午,她就坐在電腦桌前想教授給的論文功課,想了四、五個小時,腦中依舊是一片空白。想她自從四年前以最高分考上心理系之後就沒什麼好日子過,這全都得歸功那整死人不償命的死娘娘腔教授,就是看不慣她平常這麼「用功」念書,居然前兩次的報告都讓她低空飛過,根本是存心跟她過不去,這次又出了同性戀探討的鬼題目,害她不知死了多少腦細胞,這死老頭就是愛搞怪,可惡!
她爸可是台灣十分有名的醫院——嵐德醫院的院長,這響的名號一報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巴結她,這死老頭就是古板,沒救了!
「可惡的娘娘腔!」安瀚浵啪的一聲打在鍵盤上,發泄怒氣。
現下她最煩惱的就是如何交出這一篇煩死人的論文,平常聰明得讓人自嘆不如的腦袋瓜卻在這個時候完全派不上用場、完全給她罷工,這像話嗎?
安瀚浵索性打開窗,看著來來往往的車群。
此時,房里的電話很不識相的響起。
「好煩哪!」安瀚浵轉過身,動也不動,就等對方自動掛斷電話。
安瀚浵是鐵了心不接電話,任由它響個不停。
十分鐘過去了,電話連續響了四十幾聲,非得吵得她快發瘋才斷訊。
安瀚浵自鳴得意的笑。她跳下椅子,接著電話又響起尖銳的鈴聲。
「干嘛?到底是誰啊?吵死人了!響了幾十聲還不肯罷休,神經病啊?」她死也不投降,她安瀚浵豈會向電話投降?這絕不是她會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