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看看那女人口中所謂的「想見的人」到底是誰,她並無她口口聲聲說的「想見的人」,她來這兒,只是純粹抱持著看戲的心態和好奇心。
說到想見的人,她甜美的嘴角不由得漾起一朵清妍的微笑。
她和文霨然感情發展迅速,她對他的依賴心也愈來愈強,幾天不見,她好思念他!
但她不明白的是,為何在那天愉悅的氣氛里,他要說一堆讓她有听沒有懂的話?她是相信他,但是他急躁的態度好像要得到某種承諾。
她著實不明白,她早已將他視為生命的全部,沒有他,她亦不能活,這應該算是愛情吧!就像文霨然從小守護她到大的道理是一樣的,只要他愛過她那就夠了。
她對愛情雖然沒把握,但是她相信文霨然,無論如何。
她知道,早在他奮不顧身在槍林彈雨中冒死救回她時,她就再也不能否認她愛他的事實了,她會怕,怕自己誤了他一生。
也許當他對她感到厭煩時,她會笑著祝福他,她能承受的。
若是愛過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跡,她會始終微笑望著他的背影,畢竟這帶給她太多太多的美好回憶,她亦不能舍。
就當作是個小小的傷痛吧!這傷痛會隨著時光消逝。
天空開始下起毛毛細雨,極有可能變成傾盆大雨。
到了。她抬頭看著佇立在郊區的豪宅。
她遠遠看見出入豪宅的人都是生面孔,她也常跟著安嵐德到處參加餐敘、晚宴,但為什麼今天出現的都不是她見過的人?
不過也好,免得那些人跑到她爸面前打小報告。
「小姐,你穿這樣來參加這種宴會……」司機阿忠忍不住開口。
「很好啊!」她只穿了襯衫,外加一件路邊攤買來的滑板褲,反正她不久留那種地方,只是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其實,她是一個人單槍匹馬來的,連莊築隻、安嵐德都不知道這件事。
她的事,她得自己解決,不然她沒法安心。
「小姐。」專程載她來這兒,真不知道小姐來郊區干啥。
她下車。「阿忠,不準你告訴別人我來這兒,連我爸也一樣。」她警告道。
「我可以陪小姐去的,老爺不會準你一個人外出。」他一定要跟在她身旁。
那怎麼可以?「不行!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可以走了。」她下令,第一次擺出富家大小姐的驕縱架子。
「小姐,老爺——」他苦勸的話被她打斷。
「我會照顧自己的,我保證,門禁以前我一定回家。」她舉起右手保證道。
老實的阿忠真的受不了這古靈精怪的小姐。「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快走啦!」她連忙趕人。
「小姐,有事就打電話,我會來接你。」
他的話她都不听,紛紛拋諸腦後。
原本是帶著好奇心來看看那老女人會使什麼手段,但是,她的心總覺得有顆大石放不下。
連平常下的毛毛細雨她都感到無比的寒冷,沒來由的,她渾身起了一陣哆嗦。
這兒戒備很森嚴,她擔心自己進得去,出不來。
「安小姐,請跟我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出現。
「我知道你是誰。」這人絕對不會傷害她的,因為他只听命于娜塔莉那女人。
她隨他步入豪宅里美輪美奐的大廳。
「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我來這兒的目的嗎?」她表現得很輕松。
「主子有令。」男子的回答,只是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
「令?她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倒是真的。」
現場又是一片靜默。
等到男子領她到大廳,就留下她一人。
她真的不清楚娜塔莉引她來究竟為何事?但是她很明了,心中那份莫名的壓迫感無情的壓榨她的心,令她感到一陣驚慌。
剎那間,她的腦際飄過文霨然俊朗的身影,第一次,她對他感到好陌生,這種陌生感簡直要淹沒她,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安小姐。」
安瀚浵回神,看著眼前艷光四射的娜塔莉。她穿得一身火紅,低胸的衣服簡直掩不住她豐滿的酥胸。
「我來了,依照約定。」她面無表情的說。
「果然,你果然想看看那位‘想見的人’,對不?」她手上拿著香檳遞給她。
這女人想和她耗是嗎?「你說對了。」
「很高興你會赴約,我這兒沒什麼好招待的。」她媚眼一挑,看著她。
「看來我‘想見的人’好像還沒出現。」話一出,文霨然的身影就從她的腦海中掠過,她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安小姐,我勸你要逞口舌就要趁現在。」她好心奉告。
「你說什麼?」她眯著眼,不解地問,連說話的聲音都微微顫抖著。
「你知道我要你來的目的嗎?」她對她揚起一抹冷笑。「今天!我要你生不如死!」她惡狠狠地說。
安瀚浵一怔。「你到底……」她發現自己的心好冷,隱隱覆上陣陣恐懼。
娜塔莉只是微笑,她說的話讓安瀚浵覺得很不安。
「我來解開謎底吧!你看,那就是你想見的人。」她伸出右手指向遠方。
安瀚浵順著她的手看過去,她竟看見了他,血液在瞬間凝結冰冷。
天!不可能!遠處的男人……竟是他!
她的俏顏倏地慘白,手中的高腳杯因她的松手而摔落地面。
斑腳杯碎裂的聲音就像她的心,一塊塊撕裂開來,什麼也挽回不了了!
她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她的心坎一陣陣抽疼,好疼好疼……
她感覺到靈魂仿佛要抽離她的軀體,她好痛苦。
為什麼要騙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安瀚浵痛心地問。
她以為他的厭倦,是她可以承受的,但是一旦發生,她發現自己的心竟脆弱地不堪一擊……她以為自己是堅強的。
堡于心計的娜塔莉又道︰「你看清楚了吧?那人根本不會愛你,他只是玩玩而已,只是戲弄你這野丫頭,別把自己的身價抬得太高。怎樣?摔落谷底的滋味如何?」她用話諷刺安瀚浵,看著她的臉色慘白。
她閉上眼,握緊了拳,不讓那早已泛濫的淚水滑落臉頰。
「你對他而言只不過是個累贅,男人總是愛尋找刺激,他可以對你柔情,也可以來我這兒激情,你說,誰不是這樣?」她的話,打擊著她脆弱的心。
「你胡說!」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不會騙她的!這是個意外,只是個意外……
他說過,他要她相信他,她可以做到,只要文霨然給她個好理由,就算是為了圓謊也好,她只相信他,就算是謊言她都無怨無悔。
「這只是假象……」瞬間,她的藍天被黑雲掩蓋。
「這只能安慰你自己,小丫頭,回去秤秤自己幾兩重吧!」她帶著狂笑說道。
「你騙人!騙人!你到底利用什麼威脅他?」她仍試著找尋答案,安慰自己枯萎凋零的心,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會手足無措。
「威脅?」她冷笑,雙手環胸冷睨著她。「我這叫各取所需。別想得如此骯髒,大人的世界你可真是一知半解啊!一個男人隱瞞了你這麼久,你還不知道嗎?」娜塔莉無情的話又沖出口。
「那你說他騙了我什麼?」她反問,眼淚就要落下了。
她咄咄逼人地說︰「我可不清楚你們之間存在的問題,但是你又了解他多深,知道他用來掩人耳目的假象嗎?小女孩,你可知道他隱藏在外表下的身份?」她決定給安瀚浵致命一擊,她要她生不如死。
她的背感到一股冷意。「身份……」她搖搖頭。
「我就好心告訴你,他外表是影響國際的電子業界小開,但事實上,他背地里可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殺手,是個特務,他殺人!」她慢條斯理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