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听錯吧?飛雲緊張地揪住她手臂。「誰告訴你的?」
「你放手!痛死了!」她掙扎著想擺月兌他,一個踩不穩,整個人跌到飛雲的懷里。「快放開啦!」
飛雲發覺自己抓痛了她,不由得松手。
她抽回手臂輕揉,趕緊跨離他一大步。「你這麼凶干麼?即使我要死,也不會牽連到你。」
他的心無端被刺痛了一下。
她為什麼總是以這些負面的字眼形容他?難道她不明白──他很關心她嗎?她不喜歡與他同房,他便乖乖照著她的意思分房睡,她希望他多給她些自由,他便吩咐堡里的人不準限制夫人的行動;即使她惹出禍事來,他也會不吭一聲地替她收拾殘局,難道他做得還不夠嗎?她究竟希望他怎麼做?
「快告訴我!你為什麼覺得自己快死了?有些什麼癥狀?什麼時候發現的?」
又來了!每次都對她擺出一副凶巴巴的臭臉,她實在討厭死他了。可是──
每回一見到他,那種中了「熱毒」的異感就會發作起來,一讓她全身燥熱,從里到外不對勁。但他一離開她的視線範圍,她又有一種失落感,彷佛心髒消失了。
為什麼?
可見她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而且他就是引發她病情的罪魁禍首。
「都是你害的啦!我每次一想到你,就會昏昏沉沉的,總是很難過,渾身不舒服。」她氣憤地解釋。「唉呀,我也說不上來啦─反正我……我快死了!」
原來──原來如此!飛雲恍然大悟。
「哈哈哈──」他忍不住大笑出聲。
「你……你笑什麼?」她火大地望著他。這個死沒良心的─她都快死了,他還那麼開心。
他搖頭笑著說︰「沒什麼!這種病每人都會得的,即使華陀再世也醫不好。」
听完他的話,她忽然放聲大哭。
「你看,我就知道我已經沒救了,連神醫也束手無策。哇……嗚……你好沒良心,我快要死了你還哈哈大笑,你這個臭土匪!哇……」她索性痛痛快快地哭給他看。
飛雲當然開心。原來瓏兒已經愛上他而不自知,還以為自己快死了,實在是可愛透頂。
這完全是他盼望已久的結果。一旦瓏兒真正愛上他,他比較容易說服她與他共度正常的夫妻生活,兩個人從此生一堆小毛頭,養一堆牛羊馬,共同在風雲堡里走過人生的每一個階段──
慢著慢著,他也未免想得太遠了。人家只是不小心承認愛上他而已,他連小孩都考慮進去,活像他已經等候她大半輩子似的。
他們才新婚一個月呢!婚前兩人甚至不認識對方。
而且他仍然覺得不放心。瓏兒是那?純真可愛,就像未經世事的野百合,需要人替她擋掉現實世界的殘酷,憑他這副粗手粗腳的脾氣,有能力去擔當守護她的責任嗎?
他突然沉默不語。
瓏兒見飛雲不說話,迫不及待地詢問道︰「你一定知道怎麼醫好我的毛病,對不對?」
「對。」想那?多做什麼?只要她愛他,他也愛她就好了。「只要跟著我,妳就不會死了!」他簡潔地回答。
苞著他就不會死?難道他是上天派下來的「保命護法」?
「你是說……」她眨著大眼楮不解地看著他。
確認自己的感情後,飛雲突然想起一個月前的「新婚之夜」。
他決定先拐她上床!
「妳想不死的方法只有一個。」飛雲深情地看著她,然後輕推她倒在床榻上,身體慢慢地壓倒瓏兒,然後在她耳邊呢喃。「唯一的方法就是──我。」
話才一說y飽A他的臉就俯下去,迅速吻住她的唇,不讓她有任何機會去思考。這個吻對瓏兒是全新的經驗,她下知怎麼反應,只能任由飛雲狂熱地吻她。
好半晌,他才依依不舍地結束這個吻。兩人都喘不過氣地仰躺在床榻上,他的眼光瞅著瓏兒。她的朱唇因親吻而腫漲起來。
「你……怎麼──」她輕聲抗議,還來不及說y飽A嘴唇一下又讓飛雲給封住了。這個吻讓她的世界瞬間天旋地轉,不知身在何處。
飛雲貼近瓏兒的脖子溫存地吻著,然後移到她耳邊喘息著說道︰「別怕!讓我教教妳夫妻之間的閨房樂趣。」
彪房之樂?他粗喘的氣息吹拂她的耳畔,使瓏兒全身有股莫名的燥熱。
她試著阻止他的誘惑。「土匪,你……你不可以……」
她努力制止他的手在她身上放肆地游移。
飛雲略帶強硬的語氣拒絕她的請求。「我是妳的丈夫,一個經過婚禮就有權擁有妳的男人。」
她張著紅眼楮哭著說︰「你又不愛我,為什麼要教我『閨房之樂』的事,我根本不想學啊!」
飛雲不回答,徑自吻住她緊閉的唇。然後慢慢褪下她的衣物,手掌游移到她酥胸,直到她開始意亂情迷地攀住他肩膀。她發出如蚊聲大小的申吟,雙手不自覺地伸到他的胸膛,隨著身體的曲線,四處漫移、探索。
「我是你的丈夫──龍飛雲。」他溫熱的雙唇貼在瓏兒的耳根,半誘半哄地輕語︰「我想听妳喚出我的名字。」
飛雲的誘哄,使她全身酥軟得無法思考,她不自覺地湊近他耳畔,嬌喘連連地輕喚著︰「飛雲…」
听到她的輕喃,飛雲一陣顫動。他繼續輕咬瓏兒的耳朵,再次誘哄。瓏兒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喃喚他的名字。飛雲滿z泵a響應她的深情,心中暗暗發誓,生生世世一定要永永遠遠地珍愛他的妻子──瓏兒。
黑眸半開的瓏兒,迷失在飛雲溫柔的深吻和耳畔的呢喃囈語。她試著聚集理智,但只要稍微松懈,一陣莫名的燥熱便襲擊她的全身,使她被飛雲濃烈的愛意燒毀。
她全身因飛雲的撫觸而燒灼,忍不住擺動、急喘,急切地申吟,釋放出最原始的,漸漸迷失在飛雲的激情……
北方關外雖不及南方關內資源豐富,但礦產眾多卻是南方不及的。關內物品以細致典雅的手工藝聞名,如杭州的「蘇繡」;而關外則以牛羊放牧、開采礦產為生,出產的也都是羊皮、牛角等與牲畜有關的用品。當然也會畜養一些小種馬作為交通工具。
為平衡南北需求之不同,地方官員訂定每月初一、十六為「邊關市集日」,好讓邊關男男女女交換各種日常用品。
眼看下月初一「邊關市集日」即將到來,家家戶戶開始忙著在大街上佔好位置,擺攤做生意。
自從那夜以後,瓏兒便在飛雲的堅持下搬回臥龍邸主廂房。但美景不常,一個星期後,飛雲即帶領人馬南下與「樂曲山莊」會合,準備征伐「鬼婆山」賊寇,並留下昊雲暫時處理風雲堡事務。所以接下來的時間里她只好獨守空閨了。飛雲臨行前特別叮嚀瓏兒,千萬不要一天到晚鬧事,否則他回來之後保證會好好修理她。
時光飛逝。
距飛雲離開風雲堡已有一個半月。期間他不時有書信送回,千篇一律的都是交代她千萬別闖禍的事,害得瓏兒也不能盡興地玩。既然大伙兒有鑒于主人日夜不停的叮囑,當然把警覺心提到最高點,虎視眈眈地盯住堡主夫人。
于是,這廂瓏兒正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在閨房里,希望老天劈死那個土匪夫婿龍飛雲。
已經整整一個半月,她的怒氣未減半分。
自從飛雲離開風雲堡後,她的身後就莫名多了一大群僕佣,整天與她玩捉迷藏的游戲,想甩都甩不掉,氣得她直跺腳。
不過這種死纏爛打的招數終究奏效了,她闖禍的次數漸漸從每天大小事三件降到每天大小事一件。雖然堡里的弟兄都很慶幸夫人終于克制玩心,但心中仍不免懷疑這樣的日子還能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