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能小婢 第15頁

常惠轉回身,對額圖說︰「我得去找那個混蛋說理,也許會連累你。」

「沒關系,最多被他打一頓,我早已習慣了。」額圖強作鎮靜。

常惠模模他的頭,安慰他︰「我會盡量阻止他!」

額圖點點頭,于是常惠轉身,向大棚外的氈房走去。

「站住,你要去哪里?」在篝為邊吃喝的一個看守看到了,起身擋住他。

「我有事找太子。」他掙月兌那人的手,但又被另外趕來的兩個守衛攔住。

「常將軍,請別讓我們為難。」其中一人對他說。

「統統給我滾開!」常惠的怒氣勃然而發,還用冷冽的雙眸掃過他們。

「這里到處都是你們的人馬,還怕我憑兩只腳逃跑嗎?我有急事,要立即見太子,你們讓,我得去,你們不讓,我也得去,有種你們就殺了我!」說完,他就推開身前的人,大步往前走。

這些傻蛋,大概是剛吃了他的’賞賜品‘嘴短,也可能是他的一身凜然正氣令人畏懼,三個人仿佛木樁似的,杵在那兒,進退不得。

就在這時,那頭走來了狐鹿姑……

第5章(1)

狐鹿姑是听到吵嚷聲而被驚動的,此刻,一看眼前陣勢,和常惠臉上的怒氣,他就明白事情瞞不住,但還是故作糊涂地走近,問道︰「怎麼回事?」

「我有事找你,他們不讓我去。」常惠冷冷地回答。

「他們當然不能讓你去。」狐鹿姑雙手抱在胸前,神情輕佻地說︰「除非你答應歸順我匈奴,那樣的話,你不僅可以到處走動,還可以得到華麗的氈房、肥美的牛羊馬群,和無數的美女財富,怎麼樣,歸降吧?」

「絕不!」常惠昂首挺立,怒視著他。

「讓我與你這種只會暗地里害命傷人的、卑鄙小人為伍,不如去死!」

狐鹿姑的臉色變了,露出凶惡的本色,「你說誰卑鄙?」

「說你。」常惠雙拳緊握,毫無懼色地逼近一步。

狐鹿姑本能地往後退去,色厲內荏地問︰「你想要干什麼?」

「干什麼?」常惠怒氣騰騰地正色道︰「我要警告你,不要再妄想把你的髒手伸向我夫人,否則,你休想看到’寒天刀‘》。」

狐鹿姑心中一驚,立刻抵賴︰「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動你的夫人。」

「沒有嗎?那你要不要把那兩個屬下找來,問他們為何好好地成了落湯雞?問他們是誰派他們去用毛氈,抓我的夫人!」

發覺常惠掌握了全部經過,狐鹿姑的臉色變了,他惡狠狠的盯著常惠,咬牙切齒地說︰「是那個賤奴告訴你的?我要當眾剝了他的皮!」

說完,他隨即凶狠地大吼一聲︰「額圖!」

額圖驚恐的小臉出現在眾人面前,細瘦的胳膊被兩個男人抓住。

「你要是敢打他,我就發誓,死也不踫那個鐵爐。」常惠大聲說。

「反了!」狐鹿姑氣得潢臉通紅。

「你竟敢以這來威脅我?真以為你一尺,你成了臘月二十三的灶神——上天了。」

「我不是灶神,也不想上天,但我就是要以這為條件,換取我夫人和額圖的平安!」常惠寸步不讓,「太子大權在握,由你選擇。」

「敢跟我講條件?」狐鹿姑怒極狂笑,「難道你不怕我把你當狗一樣,用鐵鏈與手銬鎖住,每天揍你、餓你、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

「你們已經那樣做過,可我怕了嗎?」常惠頎長的身子挺得筆直。

面對常惠的鎮定和堅持,狐鹿姑氣得臉發青,腦子里拼命在想,不如一刀砍了他,出掉這口鳥氣,大不了不要那個太子寶座,放棄那沒影的「寒天刀」。

可是對王位的向往,與對榮華富貴的貪欲,最終還是抵消了他想要維護自尊的勇氣,他將滿肚子的怨氣與怒氣,化作骯髒的口水噴向常惠「軟硬不吃的漢狗,你生來就是老子的克星!因為你,我左右不得舒展,橫豎不能自在,你……你他娘地滾,老子我不想再看到你。」

「但你還沒有答應我的條件。」雖然對方已惱羞成怒,可常惠仍不卑不亢,還進一步刺激他。「難道匈奴太子真的就只有那點本事——拿女人和孩子撒氣?」

這話正踩到狐鹿姑的痛腳,他的父王與兄弟都嘲弄他沒本事,可盡避氣得想吐血,但貪欲讓他不敢忘記,常惠是他的克星,也是他的救星,他得罪不起對方!

收斂起滿眼凶光,他氣急敗壞地說︰「我答應!但我要’寒天刀‘!」

常惠冷然一笑,「只要火候到,你就會得到它。」說完,他轉過身大步離去。

「放開他!」狐鹿姑怒喝,並警告額圖︰「賤奴,盯住他,別忘記你是我的奴隸,敢有二心,我定饒不了你!」

額圖沒說話,一溜煙地追趕常惠去了。

常惠知道他會跟來,他故意不在匈奴人面前表現出對額圖的關心,就是為了減少匈奴太子對他的傷害,而那孩子似乎也明白這點,不遠不近地跟在他身後,陪伴著心急如焚的他往回趕。

「芷芙!」一進氈房,常惠就焦慮地喊,可她不在氈房里。

「一定在小氈房。」額圖提醒他,常惠腳跟一轉,就去了隔壁。

芷芙確實在那里,正給羊兒除糞換草。

「芷芙,讓我看看你的傷!」常惠走到她面前,拿走她手里的鏟子。

芷芙抬起頭,驚訝地問︰「誰告訴你的?」

「是我。」額圖自行承認,取餅常惠手里的鏟子,繼續芷芙沒做完的活。

常惠將她拉到門口光線好的地方,仔細審視她臉上的傷。

除了左額有個血跡已凝固的腫塊外,她左邊的面頰,也有一片小擦傷。

「沒事,只是一點小傷。」芷芙撥開他的手,拉下頭發擋住傷,想回去干活。

常惠一把拉回她,生氣地說︰「怎麼會沒事?你有藥嗎?」

「有,等收拾好這里,我就會去敷藥。」她安撫對方。

「你應該先處理傷口——走,現在就去!」常惠拉著她就走。

芷芙知道拗不過他,便隨他回到大氈房,洗過手,取出藥粉用水調和後,她打算自行涂抹,可是因沒有銅鏡,她找不到正確位置。

「給我。」常惠走過來坐在她身邊,接手這件事。

他坐得很近,近到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而他的呼吸,像他的手一樣溫暖。

他的動作很輕,不禁讓芷芙想起了父親,以前父親曾多次幫她療傷,父親的手雖也很溫暖,但不像他這麼輕柔,她真想抓下他的手模模,看它為何如此柔軟。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常惠已開始發問︰「他們為何抓你?」

「那兩人被我踢下湖後,才說太子以為抓住你的夫人,就能逼你就範。」芷芙輕蔑地冷笑。

「可他不知我是冒牌的,就算抓了我,對你也沒有什麼影響。」

听到她的最後一句話,常惠皺起了眉。

「別說傻話。」擦藥的手頓一頓,他語氣生硬地說。

「什麼傻話?」芷芙吃驚地問,不知自己說了哪句會刺激對方的話。

「’沒影響‘那句話!」常惠不悅地說,指上的力道隨之重了一點,听到芷芙猛地倒吸一口氣,他連忙把手拿開,湊近細看,對自己發出無聲的咒罵。

芷芙在突兀的痛感過後,想起自己說過的話,不解的發問︰「我並沒說錯,抓了我,的確對你沒什麼影響。」

真的沒影響嗎?听到她回答得那麼肯定,常惠非常清楚,答案不是這樣。

「你錯了。」他低沉地說︰「如果他敢抓你或傷害你,我一定會跟他拼命。」

芷芙一听,猛然抬起頭來看著他︰「你在開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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