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能小婢 第20頁

「難怪,我就說這賤奴,哪里找到好茶給老赫落。」狐鹿姑短小的鼻翼翕動,雙目賊光閃閃。

俗話說「色膽包天」,色迷心竅的狐鹿姑,在旺盛的欲念驅使下,早已喪失理智,哪里還記得道德界限?他囂張地對常惠說︰「冬季的羊得群養,將軍要羊,不必如此破費,跟我做個交易,我保證你有最好的羊,如何?」

常惠看著他貪婪的賊眼,心想他此番前來,難道是為了茶?如果這樣,那自己可得小心守住那僅剩的半斤多茶了,于是應酬般地問︰「什麼交易?」

他本是隨口問問,以消磨時間,沒想到那蠻子,竟說出讓他震怒不已的話。

「讓尊夫人陪我一夜,我給你三十只羊——由你挑。」

常惠听到自己的牙齒,發出「咯崩」聲,雙手也握得像鐵錘一樣緊。

這恬不知恥的惡棍,來到這里就先問芷芙的行蹤,還瞪著色眯眯的眼楮四處搜尋,原來是打了這麼個齷齪下流的主意。

「不知死活的混蛋!」常惠再也忍不下這口氣,一舉打上對方扁塌的鼻梁。

那色鬼當即往後仰倒,如果不是被奴頭接住,準備摔個四腳朝天。

「臭奴隸!你敢打我?」色迷心竅的太子,被這一拳打得頭暈眼花,捂著流血的鼻子大大罵︰「要她陪老子一夜,是對你們的賞識,你別不識抬舉。」

「呸!無恥之徒,你連給我夫人提鞋都不配,還想要她陪夜?妄想!」常惠氣得雙目冒火,額上青筋隱現。他提起拳頭,想再補上兩拳,但身子卻被奴頭緊緊抓住,挨了狐鹿姑一鞭。

「妄想?」狐鹿姑狂笑。「睜開眼楮好好看看,這里不是你大漢的長安,是我大匈奴的庭帳!只要我高興,我可以讓你這漢朝人灰飛煙滅!哼,別說是要你的女人伺候老子一夜,就算把她強娶了去,你又能奈我何?」

說著,他出其不意地又抽了常惠一馬鞭,但這次皮鞭沒有落在他身上,而是落在了跑來抱住他的額圖背上。

「賤奴!」狐鹿姑怒了,再次舉起馬鞭,卻看到芷芙俏生生的身影。

他立刻垂下手。「啊,夫人!」

芷芙平靜的看了奴頭一眼,那蠻子一看到她,灰白的臉色就更加慘澹,未等她開口,立刻放開常惠,逃到了太子身邊。

「太子想要我陪寢?」芷芙的視線,在常惠和額圖身上的鞭痕短暫停了一下,從便轉向神色不定的狐鹿姑。

後者听她直言相問,以為有戲,當即心神一蕩,松開捂著鼻子的手。不料這一松,鼻血涌出,將他的臉染得亂七八糟,如同鬼魅。

「沒錯,只要夫人賞光,我太子府,今後就是將軍和夫人的馬前卒!」那廝只忙著討好美人,也顧不上滿臉血污了。

芷芙厭惡地皺了皺眉,俯身抓起把積雪,動作極快地捏成雪球擲往他鼻子。

全副心神都在美人身上,以為美夢即將實現,便得意忘形的狐鹿姑,遭此冰冷一擊,應聲跌華僑城地,他拍打著鼻上的雪,抽著冷氣說︰「你……你……」

「我替太子止血。」芷芙平靜地說。

被冰雪一激,狐鹿姑的鼻血不流了,一邊上馬,一邊不忘與佳人有約。「夫人,我是真心仰慕夫人美貌,共度一宿,絕不留難,請夫人成全!」

「讓我先成全你!」見他竟然如此大言不慚,公然冒犯,常惠氣得臉色鐵青,提著拳頭就沖過去,但卻被芷芙從身後拉住。

見芷芙阻止他,狐鹿姑丑陋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芷芙!」常惠低吼,可芷芙沒有看他,面色如同冰塊。

「太子且慢!」狐鹿姑的馬開始緩緩移步,芷芙卻忽然大喊一聲。

狐鹿姑急忙轉身,邪惡地狎笑,「夫人舍不得人走嗎?」

「沒錯,你還欠我一樣東西。」說話間,芷芙已來至馬前,並奪下狐鹿姑手里的馬鞭,「啪」地一聲在空中展開,「你用它打了我的夫君,是嗎?」

與她如利劍般的目光相對,狐鹿姑打了個寒顫,但仍厚著臉皮說︰「那是小小失誤,沒造成傷害,夫人不用擔心。」

「我是不會擔心,但太子可得擔心嘍!」

她手中皮鞭一抖,不知怎地,鞭竟斷成數節,落回她手中,她手一揚,斷鞭紛紛打到前面的兩匹馬臀上,兩馬同時驚跳著,往前奔去。

「殿下,馬驚了!」奴頭抱住馬首大喊。

狐鹿姑同樣狼狽地伏在馬背上,驚慌大喊︰「快停下,我會摔斷脖子!」

在他們身後,額圖捂嘴大笑,另外兩人則無心觀賞他們的狼狽樣。

「你真要去給他陪夜?」常惠因芷芙給了狐鹿姑曖昧的回答而生氣。

「陪誰?」芷芙轉身走回氈房。

常惠緊跟著她,惱她的平靜,和自己的焦躁。「那無恥韃子!」

她轉過身,直直地望著他,好半天才問︰「你說呢?」

注視著她眼眸深處的火焰,他笑了︰「當然不會。」

她柳葉眉一皺,常惠以為她要罵人,可她只是盯他一眼,就走開了。

深夜,在雪飛舞,一條白影掠過蒼涼的曠野,越過煉鐵場,往龍城西邊奔去。

白影在一片密集的氈房群前頓了頓,爾後敏捷地閃入瓖金嵌銀的太子府。

夜行者的目標很明顯——亮著燈的太子氈房!

撥開重重的厚氈,房內的燈光照在一身素白的夜行者身上,那尖檐帽下唯一露出來的雙目,機警而沉著地巡視著四周。

刺鼻的酒味、震耳的鼾聲、火塘上的半只烤羊和偶爾傳來的牲畜呢喃,令這個雪夜顯得出奇的安寧。

當夜行者掀開床邊錦帷,看到凌亂的床上睡著姿勢丑陋的五個人時,沉穩的眼中略顯驚詫,但隨即恢復平穩,黑眸中露出鄙夷。

那人隨即從腰包里取出一只小木盒,輕輕旋轉後,逐一放在酣睡者的鼻子前。

女人們都無聲無息,可最後那個男人,忽然張開了惺忪的眼楮。

他看到白衣人時,不但不慌,還咧嘴婬笑,夜行者身軀一震,在對方開嘴欲言時,將手中木盒湊到他鼻前猛搖,他先是瞪大雙眼,隨即眼簾一闔,寂靜不動了。

確定再無清醒之人後,夜行者將木盒小心旋緊,塞腰包,四處尋了遍,從一個金碧輝煌的大箱子里,白衣人找到一把瓖滿珠寶的精美匕首,拔出刀鞘試試鋒芒後,那人毫不猶豫地走回床邊,將在燈火下閃著幽光的匕首探入男人胯下……

不久後,一條白色身影潛出太子氈房,如鷹般,往茫茫荒漠飛馳而去。

雪依然悠悠下著,潔白的雪花,將那一個個淺淺的足印安蓋。

第6章(2)

「將軍!夫人!大事哩!」一大清早,額圖就興匆匆地跑來向他們報告。

「你今天來晚了,這就是大事嗎?」剛吃過早飯的常惠逗他。

「不是。」男孩搖搖手,因為跑得急,他還在喘氣。

「是太子,太子這回丟臉丟大了!啊,你們沒看到,太子府今早可熱鬧哩!」

听他這麼說,常惠忙問︰「到底是什麼事?」

「是大俠!有個大俠代我們整了他!」

罷喘過氣來的額圖,高興地又跳又蹦,還不時用手指比劃著,「昨夜有個大俠用迷藥,迷暈了他和那些女人,今早護衛進去,看到他和女人們全都沒穿衣服。太子的’那話兒‘只有這麼點大,上頭扎了一把細茅草,毛毛全跑到鼻眼里……嘻嘻,那是男人最大的恥辱呢,都說’鳥不長毛,羞死姥姥‘……」

「閉嘴!」常惠看額圖當著芷芙的面說男人的,先是大驚,繼而漲紅臉,厲聲喝阻。「像那樣折辱一個男人,太惡劣了,根本不值得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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