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開唇辦,迷失在他激烈而不失溫柔的熱情漩渦里。可是就在她渴望品嘗更多時,他卻離開了她。她急切又不依地追尋,換來他低沉的笑聲。
「以後吧,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繼續。」他低笑,帶著欣喜與滿足。
雲珊輕喘著,緊緊攀著他的肩,想把他拉回來,此刻的她滿心都是對他的愛,她急切地咕噥著。「現在,我要現在……」
她氤氳的雙眸和急促的嬌喘像一劑強力催情劑,直攪得黑鷹小骯熱氣升騰。他抱緊她,在她微啟的雙唇連啄幾下,喃喃地說︰「我很願意……很願意,可是我們的目標出現了。」
「目標?」雲珊停止索要,張著迷惘的眼楮看著他。
「看,那里。」黑鷹看著前方努努嘴。
雲珊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當看到湖對面的神廟出現人影時她猛然醒悟,想起了自己與他身處此地的目的。
「八煞……」她的驚呼消失在黑鷹的大掌中。
「別出聲!」黑鷹在她耳邊低語。雖然隔得遠,但在這樣寧靜的黎明,風很可能會把任何細小的聲音傳過去。「我們得悄悄跟上他們。」
已經完全清醒的雲珊倉惶地推開他的手,離開他的懷抱,羞赧地垂下頭想月兌掉身上的斗篷。
「穿著。」黑鷹抓住她的手悄聲阻止她,「這會兒霜重,冷!」
雲珊停住手,看著他眼里充滿熱情的眸光,她的腦袋里一片空白。
黑鷹理解地咧嘴微笑,什麼都沒說,努嘴示意她看前方。
只見一艘小船載著幾個人往他們這邊駛來,殘月西沉,光線晦暗,他們的移動又很快,無法看清那些人是誰,但從他們等不及船靠岸即飛身離船的俐落身形,不難看出他們正是八煞中的三人。
怎麼只有三人呢?黑鷹與雲珊都滿含驚訝地互相望了一眼,再用目光搜尋上岸的三人,可惜他們已經被岩石和樹木的陰影遮擋,只看出他們往點將台方向奔去。
「這里只來了三個,其他人呢?」黑鷹沉思地注視著剛剛靠岸的小船。
「你看,那里還有人!」雲珊突然指著前方拽他的手。
黑鷹抬頭,只見對面神廟後的小路上正飛快閃過兩條人影,幾乎同時,屋頂上也出現兩條人影沿著左邊的峭壁懸崖飛竄。
「糟了,他們是分開行動,我們要跟蹤誰呢?」雲珊努力睜大眼楮,想找出攜帶著赤霄劍的水煞,可是模糊的身影中,她根本無法分辨那些穿同樣衣服的男女。
「要不我們也分開追吧?」她情急地建議。
「不行,我們不能分開。」
雲珊也不想跟他分開,只是一時急了才那樣提議,這時馬上附和道︰「沒錯,我們得合二人主力才能與八煞抗衡。」
「這只是一個理由。」
「還有什麼其他理由嗎?」雲珊的心不規律地跳著,似乎期待著什麼。
「我永遠不要跟你分開!」黑鷹握緊她的手,低頭注視著她,溫柔的目光讓她的雙膝再次發軟。
她想告訴他,她由衷地希望永遠不要跟他分開,可是卻因太多的感情堵塞著喉嚨而說不出來。
因得不到她的回應,黑鷹有點擔憂,俯身向她。「你要跟我分開嗎?」
「不,我不想跟你分開。」雲珊大聲地說。
「太好了!」黑鷹松了口氣,在她面頰上親了一下。「現在,我們走吧!」
「去哪里?」
「丁堡城。」他下決心似地說。
「丁堡城?那是什麼地方?」
「離這里不遠,那里是通往沙州的要津,如今駐守那里的參軍是我的舊識。」
「你想找他打听水仙洞?」
雲珊的聰明機靈總是讓黑鷹無話可說,他笑一笑,算是承認了她的揣測。
「我就知道。」見自己說得沒錯,雲珊很高興。
為了行動方便,她將身上的斗篷月兌下。這次,黑鷹沒有阻止她。
「來吧。」等她收拾完,黑鷹看看早已恢復寧靜的湖面和神廟四周,拉著她的手藉助岩石林木的陰影做掩護,往坡下走去。
雲珊搖搖他牽著自己的手。「我已經恢復功力了,可以自己走。」
「不要,我要牽著你走。」他更緊地握著她的手。
「為什麼?」對他的回答,雲珊滿意地明知故問。
「因為我喜歡!」他過于明亮的目光注視著她。
雲珊仰頭,與他深邃的黑眸相接,愛意似暖暖的溪流溢滿她的心間,此時此刻她只想祈求老天,讓這個男人一輩子牽著她的手,永不放開!
第七章
太陽照在丘陵迭起的荒原上,明亮的陽光沒能改變風里的絲絲涼氣。
雲珊與黑鷹來到丁堡城時已近午時,這是個安寧又整潔的小鎮,緩緩流動的白楊河環鎮而過,一排排木屋交錯排列著,不少游牧民族常用的氈房零星地散落在不遠處的草地上,一群群的羊牛馬在那里悠閑地吃著草。
有水有山有草原的地方總是游牧民族選擇過冬的最佳營地,眼看冬季就要到了,來到這里安營的家庭會越來越多,但等到來年冰消雪化的季節,人們又會趕著他們的牛羊馬,到處游牧,尋找更豐美的水草。
「喝,這里真不錯!」她贊嘆著停下腳欣賞周圍的風景。卻在看到幾個身穿圓領皂衣,頭疵觸帽的男人消失在幾座氈房後時,心里掠過不安的感覺。
「怎麼啦?」察覺她的不安,黑鷹靠近她問。
她看著身後的木屋。遲疑地說︰「從日出起,我就老覺得有人跟蹤我們。」
「是幾個穿皂色短襖、頭疵觸帽的男人嗎?」
「沒錯。」雲珊驚訝地看著他。「你也察覺了?」
黑鷹冷笑。「當然,你以為龔易洲真會放心讓我帶著你去尋他的寶貝?」
雲珊櫻唇半開,吃驚地問︰「你是說老婬賊派人跟蹤我們?」
「他們是庭州捕快,以為換了靜塞軍制服就能瞞天過海。」黑鷹看著遠方譏誚道︰「這樣也不錯,起碼我們有伴。」
「我怎麼一直沒發現呢?」雲珊困惑地問。
黑鷹干咳一聲,不自然地說︰「他們都有些武功,腳程也不慢,你那時暫時失去功力自然難以察覺,何況到古台之前我們已經甩掉他們了。」
雲珊了然。「那麼說,你早知有人跟蹤。」
「沒錯,既然甩不掉,就讓他們跟著吧,興許我們用得上。」黑鷹拉起她的手往城中心走去。
「我們現在是去郝干佑的府上找他嗎?」
「不,不必去他的府上,直接到衙門找就行。」
可是他們才轉過一排木屋,就听到側面的民宅里傳來興奮激動的呼喚。
「蕭郎!」
黑鷹聞聲立刻放開了雲珊的手,轉向發聲之處,雲珊心里一陣空虛,卻見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大門洞開的院子里,一個輕衣薄裳的女人正從廊檐下飛跑過來。
「蕭郎,果真是你啊?」在又一聲親匿的歡呼中,那女人撲向黑鷹,豐腴白皙的胳膊圈在了他的頸子上,又笑又叫地搖晃著他。歡笑間還仰起臉想親吻他,但被他偏頭躲過。
雲珊在震驚之余看著那個女人取代自己的位置,卡在她與黑鷹之間。
「胭脂,你還是老樣子。」黑鷹拉下那雙掛在肩上的手,而那女人毫不介意地將雙手改套在他粗壯的胳膊上,他微微皺了下眉頭,雲珊猜那一定是因為她踫到了他的傷處,而絕非因為她的熱情。
再看那笑得如同燦爛朝霞般的女人,她驚訝地想,這女人果真人如其名,臉上厚厚的脂粉仿佛隨時會因過大的笑紋迸裂。可在看到這個身著高腰緊身長裙的女人擠貼在黑鷹身上的半截酥胸時,她忽然覺得氣息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