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她驚恐大喊,嘴巴立即被人搗住。
緊接著,不等她作出任何反應,那人將她拖進了舷梯邊陰暗狹窄的過道,將她壓在牆上,她的臉被迫貼在冰冷的牆上,鼻息里全是海水的味道。
那人力氣很大,但她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于是她抬起腳往後用力踢去,可惜一腳踢空了。
「小娘們,安靜點!」身後的人得意地警告她。
听出男人是誰時,嘯嵐心頭一沉,再听他喊她「小娘們」,更是讓她震驚莫名。那麼說,自己的身分曝光了?
「何成?你這個混蛋!」嘯嵐利用他得意忘形時猛地回身想推開他。
不料何成一把攫住她,再次將她壓在牆上,身子也貼在了她身上。「難怪第一次見面我就覺得你相貌俊俏,原來真是個美嬌娘呢!」
「胡說八道,我是男的!」嘯嵐爭辯。
「誰胡說?昨晚你落下桅桿時,可是我親手接住你的。」何成捏捏她的臉,湊近她色眯眯地說︰「我這雙手閱人無數,絕對不會把男人跟女人搞混!」
何成色迷心竅,全然不顧風暴的危險,一心只想親近眼前的嬌顏。「你好好伺候我,我就不會把你的秘密說出去,也不會為難老大……」
他張著雙婬目向她逼近,嘯嵐立即屈膝用力一頂,這次正中目標。
「哎喲!」何成一聲哀號,立刻面色蒼白地搗著胯下彎下了身。
這本是逃月兌的好機會,可是嘯嵐不走,她只想打暈他,將他捆起來,不讓自己是女人的真相泄露出去。因為她記得霍海潮的「船規」,她是霍海潮帶上船的,她得保護他。
可是何成畢竟不是尋常男子,這致命一踢並沒讓他暈倒。
于是嘯嵐再次抬腳,何成根本沒有料到會遭到如此激烈的反抗,一時躲避不及被踢中下巴,這下可把他惹毛了。
他張張嘴巴,揉著下巴跟艙兩步後站住。
「臭娘兒們,敢跟爺們斗狠?那好,讓大爺我教教你怎樣伺候男人吧!」說著他忍痛撲向嘯嵐。
嘯嵐見兩次全力出腿都沒能踢暈他,又見他撲來,不由著慌。
她四處一掃,瞄到牆腳有塊木板,雖然大了點,但她無暇挑剔,一彎腰用雙手抓起,來不及看清對方,就揮手往撲來的黑影用力打去。
一聲悶響,何成倒在地上,可依然清醒,這下嘯嵐是又驚又怒,心想這壞胚子怎麼如此強悍?
于是她不由分說地再次舉起木板想將他打暈。
「你們在干什麼?!」
這聲怒吼不僅及時地阻止了她的下一步行動,也讓何成嚇得變了臉色。
霍海潮屹立在舷梯上怒視著他們,在他身邊是長庚和幾個雜工。
嘯嵐不回答,她扔掉手中的木板,低頭查看被木板刮破的手掌。
「我在問,你們為什麼在這里打架?」
還是沒人回答。
嘯嵐繼續檢視著手,何成則從地上爬了起來。
霍海潮克制著怒氣問︰「何成,你又忘記船規了?在船上打架該做何處罰?」
他的聲音甚至可以說是很溫和的。
但何成知道那意味著什麼,于是什麼都顧不上了,他指著嘯嵐說︰「是她,是她違反船規,她踢我命根子,又踢我下巴,還用板子打我,她想打死我!」
听到何成的指控,霍海潮跟長庚都是一驚。
何成可是海盜里有名的凶神惡煞,就是男人又有幾個是他的對手?可眼前這個體格縴細,看似弱不禁風的阿嵐,如何能讓他連番受挫?
霍海潮感到有趣地問︰「阿嵐,何成說的是實情嗎?」
「是。」嘯嵐隨口答著,依然低頭弄手。
「抬起頭來!」霍海潮命令她。
嘯嵐依令抬起頭來,她的眼里寫著反叛和不馴,而她的回答更讓人吃驚︰「你該晚一點出現,那樣我就能把他打暈!」
把他——那個力氣、塊頭都遠在阿嵐之上的海狼號副手何成打暈?他們有沒有听錯?
霍海潮和長庚等人當即傻了眼,而長庚更是咧開嘴笑了。
但霍海潮不能笑,他依然板著臉,冷靜地說︰「你不是海狼號的人,這些船規不能罰你,你可以離開了。」
「不!她不能離開!」知道自己今天必將遭到嚴厲的懲罰,何成怕了。
他嘗過被吊在桅桿頂的苦頭,不想再承受那樣的苦,于是他放棄了私下佔有阿嵐的打算。
何成孤注一擲地狂吼︰「違反船規的不是我,是老大你!」
第八章
「什麼意思?」听到何成的指責,霍海潮心頭一跳,冷然問。
「因為阿嵐……」
「你這條瘋狗!」正要離開的嘯嵐听他要說出實情,馬上回頭撿起了那塊木板瞪著他。「我就該打死你!」
「讓他說!」霍海潮阻止她。「阿嵐你走開。」
「別听他胡說八道!」嘯嵐將板子用力砸在何成面前,嚇得他連連閃躲。
「賤貨,算你狠!」他沖著嘯嵐冷冷一笑,回頭對霍海潮大聲說︰「她不是男人,是女人!」
這話出口,恰好天邊劃過一道閃電,接著霹靂震天,傾盆大雨再次降臨。幸好他們站在艙檐下,避開了大部分的雨水。
閃電中,霍海潮的面目變得灰白和無情。
他看著嘯嵐。「他說的是實情嗎?」
這是他第二次問她同樣的問題,但這次卻讓她感覺到心驚。
「不是!我是男人!」為了保護他,嘯嵐堅決否認。
「臭娘兒們,敢對老大說謊,昨晚她從桅桿摔下來時,我親手模到……」
「你這只豬!」嘯嵐一聲怒吼,再次抓起木板毫不遲疑地往他打去。
這次何成學精了,立刻跳到霍海潮身邊。
「扔掉那塊木板!」霍海潮的眼楮里聚集著強過此刻天空的陰雲。
嘯嵐知道沒法掩飾了,無力地扔掉板子。
霍海潮冷冷地下令。「你們各自去守住自己的位置,這事等風暴過後再說!」
「老大,船規可是你自己定下的。」何成不服地喊。
「我自會公正處理。」霍海潮瞪著他。「現在,船上需要的不是問罪人,而是火長,你去守好後舵!」
「那好,我們就等著看老大如何處置這事!」何成悻悻地說,再憤懣不平地瞪了嘯嵐一眼,邁著不雅的步伐離開了。
長庚是最後一個離開他們的人,嘯嵐希望他能留下,因為從那對已經好久不見的「死魚眼楮」中,她看出另一場風暴正逼近自己。
可是長庚只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便轉身走了。
「現在沒有人,你跟我說實話,何成說的對嗎?」
「不對!」嘯嵐依然抵死不認,她知道自己一旦承認事實,就等于把霍海潮推向了死胡同,何成那壞蛋一定會利用這個機會報復!
听到她的再次否認,霍海潮沒有說話,只用那雙無色無波的眼楮注視著她。
他們在沉默中對峙,暴雨、狂風和烏雲蓋頂都不能與此刻壓抑的氣氛相比。
突然,霍海潮動了,他幾個大步就跳下舷梯,來到嘯嵐身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拉進了他們的艙房,反手將門關上。
「你要干什麼?」感覺到他急促的呼吸和緊握在自己胳膊上的力量,嘯嵐知道他在生氣,而且很氣,不由有點害怕。
「你不承認沒關系,我可以自己查驗!」霍海潮將她壓在腿上,不等她質問或反抗就用雙腿壓住她的下肢,快速地月兌掉了她的棉背心和其他衣物。
「啊,你干嘛?」嘯嵐震驚地扭動身軀,可他有力地控制著她的身體,無論怎麼抵抗,就是比不上他強悍快速的動作。
就在她的反抗到達頂峰時,她已經全身赤果,而他也震驚地將她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