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相公 第17頁

包可怕的事情緊隨而來,嚇得她失去了一向的冷靜。

注︰即指車事哨卡、哨所。為清代在東北、蒙古、新疆等邊地要隘,設置官兵戍守瞭望、兼管稅收等事的處所。

第七章

那女人壓著她,一邊用力撕扯她的衣服,一邊往她的臉上又啃又舌忝。

玉琪本不是軟弱無力的女孩,她從小長于軍旅之家,也習武練兵,不僅騎術純熟,能射箭使刀,而且一條鞭子也使得頗具威力。可是今天稍一不慎,竟被這蒙古壯女人壓住動彈不得,這怎能叫她不惱?

于是她不顧一切地大喊救命︰「大人──彭大人!救我──」

靶覺到那女人的魔掌正往她的腰部模去,她幾乎是絕望地哭喊起來。「彭……彭峻龍!救命啊!」

在主帳篷里正因協議談妥而與主人相談甚歡的彭峻龍,突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最初一愣,隨即認出是小七的聲音。

「不好!」他大驚,匆匆說了聲「失陪」,便身形一晃,消失在門外。

「啊,彭大人好俊的功夫!」帳篷里有人驚嘆道。

草原王說︰「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們,這位年輕人不可小覷,他是好獵手,不然我何以折在他的手里?」

說著,他起身往外走去,其他人也紛紛跟隨其後。

當彭峻龍心急如焚地趕到,看到凌亂的草地上,可憐的小七被那個壯女人壓得又是眼淚又是怪叫,而那女人則嘖嘖有聲地親吻著他時,不禁怔住了。

「彭……彭大人,快、快救我!」看到他的臉出現在視線里,玉琪心里略感踏實,她扭動著頭躲避女人的嘴,急切地喊。

沒想到,彭峻龍並沒有動手救她,而是愣愣地看著她,接著令玉琪氣得半死的是,他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實在是可惡至極!

眼淚從玉琪眼里滾落,她一生中從未像此刻這樣憤怒過!

「彭峻龍,你若不把她拉開,我定讓你生不如死!」陡然上升的怒氣讓玉琪生出一股力氣,她奮力抗拒著身上那野蠻女人的侵犯,大聲警告道。

彭峻龍依然在笑,但他沒有動那個女人,而是從那重如盤石的女人身下輕松地將玉琪「拔」了出來。

「你、你……你這、這個……混蛋!」一站在草地上,玉琪立刻對彭峻龍揮出一掌,若不是他身子靈活躲得快,那一巴掌就落在他臉上了。

「擦干眼淚,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真丟人!」彭峻龍塞了條手帕在她手里。

這話提醒了玉琪自己此刻的身分和他們所處的地方。

看著緊隨而來的草原王那一大群人,她匆匆模了模頭上的帽子,還好,帽子只是歪了,但系帶仍緊緊地綁在頭子下,看來那母牛對她的頭部不感興趣。

她擦去眼淚,拉好被扯亂的衣服,全身打著哆嗦,心里驚悸地想︰幸好有這條綁在腰上的皮鞭,否則那頭母牛今天恐怕真的會將她「剝皮」、「現身」!

「格格勒,妳又在搶男人?」草原王一看到依然坐在地上的女人,立刻大聲喊著她的名字訓斥道︰「這個男孩是彭大人的跟班,妳也敢惹?」

「阿爸,這小扮哥好俊秀,你叫彭大人讓他陪我……」格格勒嘻嘻笑著說。

草原王怒吼道︰「閉嘴!」

原來這母牛就是草原王唯一的女兒!

玉琪驚訝地想,偷偷看了那女人一眼。現在看她,感覺上不再那麼恐怖,除了身軀龐大,胸部特別豐滿外,五官倒還端正。不過想起她對自己的侵犯,玉琪還是心有余悸,她真渴望趕緊離開,永遠不要再見到這個女人!

似乎明白她的心情,彭峻龍立即向草原王告辭。

一听他告辭,玉琪什麼都不說就去牽馬,耳邊傳來身後的對話。

「彭大人,請原諒小女冒犯……」

「沒什麼,那不過是小事一件,王爺只要記住我們的協定,不要再與其他部落發生糾葛,本將將報請朝廷,替大王加爵。」

「謝謝大人……」

小事一件?!那不過是小事一件?!

玉琪心頭的火熊熊燃燒,他居然將自己被人羞辱的事看得那麼輕,認為只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懷著憤怒的心情,她不再為彭峻龍牽馬,躍上自己的馬,就往來時的路奔去,不理會身後的彭峻龍高聲叫喊。

「小七,等等!」彭峻龍很快就趕上了她。「干嘛騎那麼快?」

他輕松地跟在她身邊,見她氣鼓鼓的不理人,似乎還在生氣,便打趣道︰「別那麼小心眼,那女人是草原王的女兒,她看上你是你的福氣,說不準草原王要你做了他的女婿,那你以後就有家有業了。」

他輕松的調笑,令玉琪心頭火氣更大,而他的下一句話終于逼她失去了理智!

「再說,」想起那女人壓著小七,彷佛想一口吃掉他的樣子,彭峻龍忍不住笑道︰「讓那女人教教你這只小雛雞又有什麼不好?讓你知道做男人的……」

「呼呼」風聲中,彭峻龍警覺地從馬上躍起,跳到地上躲開了那股勁風。可玉琪的長鞭彷佛長了眼楮似地,如影隨形地跟著他。

「你真敢打我?!」他難以置信地問。

可是玉琪不回答,只是咬著下唇甩動皮鞭。

「啪!」長鞭落在草地上,卷起一層碎葉草屑。

「啪!啪!」躲閃的身影伴著翻飛的長鞭在空曠的草原上跳躍。

「啪!啪!啪!」響亮的鞭聲傳遞著揮鞭者的憤怒和不甘。

彭峻龍變換身形躲避著長鞭,可是見到騎在馬上的小七像發了瘋似地緊追著自己不放,而且打出的每一鞭都毫不留情,他知道這次小七是真動氣了。

他一邊躲避著皮鞭,一邊大喊︰「喂,小七,你有沒有搞錯,把你壓在草地上可的不是我耶,你憑什麼追著我又打又抽的?」

可是玉琪不搭腔,只是追著他揮舞皮鞭。

他再次警告道︰「你眼中還有我這個主子沒有?你再不收手,我可不客氣了!我不還手是讓你!」

「動手啊,誰要你讓?主子?呸!天下有哪個主子看到自己的跟班受侮辱而不出手相救,還開口取笑的?天下有哪家主子像你一般視奴才的尊嚴如兒戲的?『小事一件』!你居然敢說那是小事一件?!你這樣的主子不要也罷!」

打不到他,還被他一再取笑和威脅,馬背上的玉琪越罵越傷心,剛受過驚嚇的情緒失了控,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頭,她罵著罵著竟失聲大哭起來。

眼淚一出,再也止不住,她將鞭子一收,用力夾馬,坐騎嘶鳴著揚蹄狂奔。

見她突然大哭起來,還用那種瘋狂的速度驅馬飛奔,彭峻龍慌了。

他真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惹得一向快樂的小七哭成這樣,那個欺負他的蒙古女人不是沒得手嗎?況且自己不是一听到他喊救命就跑去了嗎?為何他還說自己是「視奴才的尊嚴如兒戲」的主子呢?

想不通!可他也沒時間想了,此刻他得先去救他那正在玩命的隨從!

從小到大沒受過委屈的玉琪此刻心里亂哄哄的,只知道縱馬狂奔發泄情緒。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如此優秀,又如此不正經?!」她近乎絕望地想。「我沒法收服他!他這人大作怪,武功也太高,我得不到他!」

從兩年多前在西遼河邊被他救起,她沒有一天不在想念他,而今突然發現自己無法得到他時,她心中的痛幾乎要讓她跌下馬背。

被瘋狂驅趕的蒙古馬也像駕馭牠的騎手一樣失去了控制,在寒風中毫無理性地狂奔,那揚起的馬蹄抬得又急又高,似乎在與背上的騎手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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