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相公 第22頁

說完,他大步走到房間的另一邊,月兌上的衣服。

雁翎不說話,她的心已經被失望佔據,無論峻猛如何解釋對她都沒有意義,毫無疑問地,玉芙是,或者說曾經是他的女人,起碼他抱著她睡過覺。

這還是被她撞見了,他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被她撞見呢?誰知道他還有多少女人?更難料他什麼時候會厭煩了自己,也像剛才對玉芙那樣命令自己「出去」,而那時他的懷里又會躺著誰?

想到這里,他怒斥玉芙時的神態出現在眼前,只不過逃跑的玉芙變成了自己。

天啊,那實在太可怕了,他發起狠來確實很嚇人。她止不住打了個寒顫,拉緊身上的棉襖,將臉埋進衣襟里。這時,她發現自己又哭了。

月兌了衣服的峻猛回到炕前,既心痛又懊惱地看著躲在那件紅色棉襖里的雁翎。

他對女人從來沒有耐心,也從不在乎。可他卻忍受不了她的絲毫委屈和眼淚,更是害怕她誤解自己。

現在,感覺到她的悲傷,他竟方寸大亂,不知該怎樣才好。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十八歲的女孩逼得快要發瘋。

她到底要我怎麼樣?

他既怒又惱地上了炕,一把扯掉她頭上的棉襖,真想對著她大吼一通!

可是看到她疲憊又無助的神色時,看到那些晶瑩的淚珠時,他所有的憤怒都變成了無邊無際的歉疚和心痛,他聚集在心頭的所有怨艾都化成了對她濃得化不開的柔情蜜意。

他熄了燈,躺在她身邊抱著她,無奈地低語︰「雁兒,妳到底要我怎麼辦?我要怎樣做才能讓妳相信我,原諒我呢?」

他吮去她的淚,輕拂她凌亂的發絲,誘哄著她。

他的氣息包圍著她,是那麼親切、熟悉和甜蜜,令雁翎想拒絕都難。她抬起眼看著他,黑暗中彷佛只看到兩簇火花在閃爍。

他的大掌輕拂著她的臉,滑下她的衣襟,靈巧的指頭踫觸著她敏感的肌膚,而同時,當他的嘴滑過她的顴骨落在她的嘴唇上時,放在她身上的指尖一陣顫抖。「雁兒……」

隨即,雁翎的身子便被那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激流席卷,她無法控制地顫抖、燃燒、繃緊。此刻,她的身子彷佛已經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受峻猛控制的。在她心底有一種強烈的沖動,想忘記一切,用全身的力量抱緊他,永遠不再讓他離開她,永遠不再讓任何女人靠近他,即使是死亡,也不能把她與他分開!

「猛子,我要你永遠都不離開我!」她不知道自己竟然喊出了心底最深的恐懼和願望。

峻猛先是感覺到她抱緊了他,以一種令他驚訝的力量──激烈、熱情而又絕望的力量突然抱緊了他,接著听到她這宛若天籟的喊聲。而她的要求不也正是他所渴求的嗎?

他心跳加速地移動頭部,想看看她是不是認真的,可是她將臉深深地埋在他的肩上,使他無法看見,但是他感覺到了她滾燙的眼淚正浸染著他的肩頭。

于是他緊緊地抱著她,充滿激情地說︰「我永遠不會離開妳,絕對不會!」

「那麼讓我們給彼此一個保證,好嗎?」

「怎樣保證?」

「這樣──」

隨後,雁翎以她笨拙卻真誠的行動給了峻猛一次最難忘的經歷……

她釋放了自己最原始的,采用最狂野的方式,放縱最自由的激情,將自己毫無保留地獻給了他,也從他身上攫取到了同樣的回報。

「雁兒,我們剛才是不是情深意濃?」身體上的激情漸漸平息,可是心底的感情卻在累積。峻猛撫模著雁翎依然熾熱的身軀,感慨地問。

「是的。」雁翎在他耳邊低語,口氣卻變得堅決自信。「從今往後,我要將所有女人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跡都消除。」

峻猛在黑暗中揚起了嘴角。「除了妳的,我身上不會再有其他女人的痕跡。」

雁翎擱在他腰上的手指用力地掐了他一下,威脅道︰「認真點,你娶了我,我們有發過血誓要永遠不分離。」

「我們當然永遠不會分開!」峻猛肯定地說。

天亮前他們終于雙雙墜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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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雁翎醒來時,天早已大亮,峻猛已經離開了房間,但她的衣服一件不少地擺放在炕頭,而炕依然是熱呼呼的。

想起夜里的事,她感到有點害羞,那時自己真是中了邪,竟那樣放肆大膽。

不過想到所獲得的一切,又覺得挺值得。

在她起床後,昨晚見過面的玉芙就來侍候她穿衣,但被她拒絕了,不過還是吃了她送來的早餐。

再次見面,她們都沒有提昨晚的事。玉芙依然漂亮,但少了昨晚那種氣勢,顯得可憐兮兮的,雁翎心里對她有種同情,又有點防衛。

待在屋里覺得無聊,雁翎走出房間想看看今後自己要生活的地方。

昨晚她已經知道這里是總兵府的後院,也是峻猛住的地方,但她走出主屋後,看到左、右兩廂都有不少的房間,不知是什麼人住在那里?

這個四合院不大,院內那棵松樹依然青綠帶黃,從那蒼勁古樸的粗大枝葉,雁翎估計它至少有數百歲。院子里很安靜,只有遠一點的通往前院的大門口偶爾有幾個男人在走動,他們該是守衛吧?

于是她轉向側門,沿著走廊的另一個通道走過去,想看看那邊是什麼地方。

穿過那道狹窄的通道,她來到一個小雜院,這里有馬廄和飼料棚,還有一道打開著的門。馬廄內有很多馬匹,其中就有昨天馱過她和峻猛的那匹赤色寶駒,于是她輕輕地走過去,怕驚擾了牠。

可是剛走到馬廄前的木槽邊,就听到馬廄里傳來熟悉的低沉嗓音。

「你現在就要走嗎?」

是峻猛的聲音!他在跟誰說話?雁翎猶豫地站立在原地。

「是的,爹他老人家已經走了,我也得趕回去部署一下,以免出錯。」

听口氣應該是峻虎吧?

雁翎猜測著,昨天他實在沒有講多少話,所以她一時分辨不出。

又听峻猛說︰「那也對。我來上鞍,你檢查一下馬蹄。」

一陣鐵具聲後,又听他提醒道︰「回去後多留神挖蔘的外鄉人。現在噶爾丹雖然死了,但他的余部仍在伺機作亂,而且羅剎國也不很安定,不時有奸細潛入邊境刺探情報,我倆所守均為邊關重鎮,萬不可懈怠。」

哇,有那麼嚴重嗎?雁翎心里驚呼。

听到峻猛用那種完全不同于跟她說話時的口氣與他弟弟交談,雁翎才明確地意識到他的身分和職責。

初次見到他時,他總是皺著眉頭,原來他擔負的責任真的很重大。可是自己還總找他的麻煩。唉,以後得多替他想想。

就在雁翎自責地想著,準備悄悄離開時,峻虎開口了。

「大哥,你真的娶了那個叫雁兒的女孩,還沒有告訴家里嗎?」

他的口氣里透著擔憂,為什麼?

雁翎好奇地停住腳步,想听听峻猛的回答。

可是沒听到他的回答,開口的還是峻虎。

「那麼家里那個女人怎麼辦?你打算讓雁兒做側室嗎?」

「不。」峻猛的回答僅僅令雁翎冰冷的心有了一次微弱的跳動,而他接下來的話又將她的心壓在了冰山之下。

「可是……我又能給她什麼名分呢?你也知道,在這件事情上我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能對不起雁兒,讓她受委屈了……」

他的話令雁翎的身子虛弱地住旁邊靠去想尋求支撐,卻將掛在木槽邊的鐵瓢踫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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