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戀人 第25頁

盈盈雙腿一點,正待飛出去「痛打落水狗」時,突然一股強勁的力量將她往旁邊掃去,已使出全力往前沖的她根本無法撤力自保,就這麼被掃得飛了出去。

「哎喲!」她大叫一聲,摔倒在草地上。

雖說是草地,但此時草木衰敗,哪有保護的作用?摔得她捂著直咧嘴。

等看到始作俑者竟是她的夫君時,她頓時火冒三丈。「你竟敢暗箭傷人!」

彭翊心知自己只使出二成力,傷不了她,但看她摔在地上,仍有幾分不舍,急忙過來想拉起她,不料她一抓住他的手就給了他個「掃堂腿」。

吃過虧的彭翊一見她長腿踢出就知不妙,立即騰空躍起。可手被她抓住,月兌不了身,他干脆順勢將她一並抱起,在空中翻了個身,雙雙落回地面。

「放開我!」盈盈被他反抱住動不了,只能氣急敗壞地大叫。

彭翊扣著她的兩只手,將她緊緊摟在胸前,嚴厲地說︰「妳真以為他們打不過妳嗎?那幾個新兵打不過尚可信。可是他們--」他將她轉向鐘良和那幾個被她打得趴下的老兵。「鐘良出身少林寺,他的功夫沒有幾個人能比;還有他們,都是出自名師的練家子,若使出全力,他們會打不過妳嗎?」

彭翊的話才完,盈盈的氣就消了,明白是非的她可不是胡攪蠻纏的人。

「鐘大哥、各位大哥,是我放肆了,請各位別生氣。」她又對身後的彭翊說︰「哎,你放開我,讓我跟鐘大哥他們賠禮認錯。」

抓著她的人不肯放手,鐘良倒是開腔了。「夫人毋須在意,習武之人相互比武切磋技藝何錯之有?倒是夫人師從何門派?拳腳並用威力強大。絕非在下謙虛,真要與夫人對壘恐怕不是易事。」

「我沒有門派。」听到他沒有生氣,還夸獎她,盈盈十分高興,笑著說︰「鐘大哥能不能救我一回,把我身後這頭大笨熊打跑?」

這下鐘良哈哈大笑起來。「夫人請原諒,您身後那頭可不是笨熊,是猛虎呢!我要是打他,小命準玩完,小的還是跑吧。」

說著在眾人的笑聲中,吆喝著練兵的兄弟們徹回前院去了。

見人們都走了,盈盈放松身子靠在彭翊身上。「好吧,咱們就耗在這兒吧。」

「站好。」彭翊推她一把命令道。

可她根本不予理睬,依然將全身力量都放在他身上,向往地說︰「少林寺耶,原來鐘大哥是少林寺和尚,那我得向他學幾招,也不枉到此一游。」

彭翊也不管她口里念念有詞,一手扶著她,另一手為她拍掉身上的灰塵草屑。

「盈盈。」他突然聲音怪怪的喊她。

「嗯?」

「為什麼這條褲子我這麼眼熟?」

「啊?」盈盈猛然醒悟,想遮掩已經來不及,只好訕訕地笑道︰「是你的褲子啦,反正我的褲子被你藏起來了,你還給我一條也是應該的。」

「妳真該打!」彭翊看看被她改小的褲子,拍了她的一下,低聲斥責她。

「哎喲,痛!」盈盈突然拍開他的手,站直了身體。

「痛?這樣就痛啦?」彭翊臉色嚴厲,聲音卻難掩關心地間。

盈盈一瞪他,委屈地說︰「你還裝傻?說要對我好,卻當著那麼多人用那麼大的力氣打我,我的都被摔開花了!」

彭翊當即在她上輕輕揉了揉,笑道︰「對不起,可妳實在該有點教訓……走吧,回房去我幫妳看看。」

說完抱起她就往後院走去。

當月兌下那條被她改得亂七八糟的褲子,看到她被摔紅的時,彭翊心中只剩下對她的疼惜,氣惱早已消失無蹤。而在他的一番下,盈盈很快也忘記了疼痛和委屈,全心全意地投入到由他引發的激情風暴中……

北國冬季的藍天總是很藍,嚴冬還沒到,盈盈已經感覺到濃濃的寒氣。而且在這個沒有經過工業化污染的古代,氣溫更低,天空也更藍,藍得深透。

站在空寂的花園里,盈盈仰頭呼吸著純淨的空氣,看著一望無際的藍天,感受到那種面對大海時心曠神怡的感覺。

她沿著整潔的碎石甬道慢慢地走著,想著婚後這二個月的生活,覺得結婚其實也不是那麼可怕。

彭翊對她很好,每個夜晚他都用充滿激情的方式給予她歡愛,從他的每一個眼神、親吻和踫觸中,她都能感受到他的深情,而自己的心也在不自覺中沉淪在他的柔情蜜意里。

雖然沒了電視音響,沒了所有現代生活的享受,可是她卻有了一個疼她寵她的夫君,令她享受到從未有過的幸福。

現在,只要想起他的笑容,她的心就忍不住狂跳、肌膚發熱,可是她依然清醒地記得她不屬于這里,她很快會離開,因此她絕對不能懷孕。

孩子?這是她心底最深的恐懼,她絕對不能讓她的孩子經歷像自己小時候那樣的孤獨寂寞。如今就盡情享受彭翊給予她的那些,她從未得到過的關愛與甜蜜吧!這些將是她終身最美好的回憶。

從花園出來,她看到有乘轎子停放在院子里,四個轎夫安靜地站在日頭下,而兩個都統府的士兵站在花廳門前,那里是彭翊處理公務的地方。

「來人是誰啊?」盈盈好奇地往花廳後面跑去,她知道那里有道小門。

才走到後門口,一陣很大聲的談話從花廳里傳來,她不由詫異地停住了腳步。從來到這里後,她還從沒听見過誰敢對彭翊如此大聲地說話。

她偷偷往虛掩的門縫里一看,原來是那個總是苦著一張臉的胖府尹張尚賢。

只听張尚賢忿忿不平地說︰「彭大人,本府早在給皇上的奏疏中,陳述過現今遼河以東只有奉天、遼陽、海城等處人口聚集。河東與河西的廣闊地區皆為荒城廢堡,敗瓦頹垣,沃野千里,有土無人,如果不讓這些八旗貴族買奴開墾,我等到哪里去找願意來這苦寒之地開田種植之人呢?明年的稅收又該向何人去征?」

「張大人所言不虛,但民戶的征召仍在進行,估計不日將有新征的關內漢民到達。」彭翊不慍不火地說。

「哼,估計?」張尚賢一听,不由更加惱怒,長袖一摔,道︰「那本府只好再向皇上送上奏疏了。」

說完即揚長而去,連起碼的客套禮貌都沒了。

見此情景,門後的盈盈不由吐舌︰哇,還以為古人官場上的表現大多虛假客套呢,沒想到還是有會吹胡子瞪眼楮的官吏嘛!

回頭看看屋里獨自低頭沉思的彭翊,盈盈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想嚇他一嚇。

可是她還沒靠近他身邊,他已經頭都不回地說︰「找我有事嗎?」

盈盈一愣︰這家伙腦後有眼楮啊?恐怕是唬人的吧?

于是她屏息凝神,靜悄悄地站住,看他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在這里。

不料他依然沒回頭,一只大手卻往她腰上一撈,她機靈地往後跳,卻還是被他的長臂勾住,隨即倒在他懷中。

「你這家伙真是壞,你腦後又沒長眼楮,怎麼知道是我在你身後?如果是別人呢?你也這麼抓來抱著嗎?」盈盈坐在他腿上不滿地嘟囔。

彭翊笑了,摟緊她說︰「當然,不管是誰,像妳這樣偷偷靠近我,我都會出手的,不同的是只有妳會躺在這里。」

「那如果是其他人呢?」盈盈在他腿上坐正身子好奇地問,

「自然是躺在地上了。」彭翊將她冰冷的雙手握在掌中。「這麼冷的天氣,妳又到花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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