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有種我們光明正大地比一場。」丫頭怒罵道。
「可是我不想跟妳比。」他一向嚴肅冷酷的臉上竟綻出了無賴的笑容。
「讓開!」丫頭叫嚷著掙扎,而當她決心豁出去時,誰又是她的敵手?
滕志遠當然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與她大打出手,而既可化解她的怒氣,又能讓她害怕的,恐怕只有一個辦法——
他俯身攫住了那張氣呼呼的小嘴。
再次觸到她的唇,滕志遠忘了自己的動機,完全沉醉在那如馨似蘭的芳香中。
和上次完全不同的是,這次他的吻不再帶著憤怒,反而充滿了疼惜與渴望。
當丫頭意識到他在做什麼時,心中一陣惱怒,她張嘴想罵,但他乘虛而入的吻令她尚未來得及發作的怒氣轉換成另一種情緒,她說不清那是種什麼樣的情緒,只覺得頭昏腦脹,虛弱無力,瞬間而起的異樣感覺震撼了她。
他的唇輾轉地壓擠她、吮吸她,令她不由自主地開啟雙唇迎接他的入侵。
她從來沒有被人吻過,上一次他只是蜻蜓點水般地踫觸到她的唇,所以並沒有什麼感覺。可這次完全不同,她的腦子一片空白,鼻息間間全是他陽剛的氣息,她的心狂亂地跳動。
她實在太甜美了!滕志遠不舍地抬起頭,注視著被自己吻得更加紅潤的唇瓣。
「你干嘛又咬我?」丫頭虛弱地問。
「這不是咬,是『親』。」滕志遠用唇摩擦著她的,糾正道。
「你以為這麼做,我就會被你嚇得逃跑嗎?」丫頭倔強地問,雖然她仍虛弱無力、心跳如鼓。
「難道妳不想逃嗎?」滕志遠挑釁地反問。
「不想!」她堅決地搖頭,又惱怒地問︰「你干嘛親我?」
「因為我喜歡。」回答是如此簡潔卻理所當然。
「呿!什麼鬼話?」丫頭不屑地輕斥。「放開我,讓我起來!」
「還不行。」滕志遠的手指摩挲著她的手腕,目光仍在她的唇上徘徊。
一陣顫栗竄過她全身,她彷佛大夢初醒似的激烈掙扎,但很快就明白他實在太強壯,而此刻的自己又太過虛弱,試圖逃月兌他的禁錮簡直就是痴心妄想,于是她認命地放棄了掙扎。
「好吧,你到底想干嘛?」丫頭無奈地問。
「名字、妳的名字。」滕志遠艱難地開口問她。壓在她柔軟的身上,他的身體和意志都承受著巨大的考驗,而她奮力的掙扎更加深了他們身體的接觸,使他敏銳地感覺到她身體的每一處曲線。幸好就在他將要失去理智時,她停止了扭動。
「瘋丫頭。」丫頭沒好氣地回答。
「不,真名實姓!」滕志遠在她的唇邊喃喃地命令著。
他將她的雙手用一只手控制住,另一只手拂開她散落在臉上的頭發。緩緩描繪著她火焰胎記的輪廓。他的手指溫暖而輕柔,他的撫模如春風拂面,令丫頭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卻也舒服得還想要更多。從來沒有人如此憐愛地撫模過她,更沒有人敢這樣把她壓在地上,把玩她的頭發,同時還細聲細氣地和她交談。
看著滕志遠愈加黝黑深邃的眼眸,她知道她應該趁現在放手一搏奪路而逃,也知道她應該拒絕他的命令,什麼也不告訴他。可是她卻像中了蠱似的任由他的手指移動,也很想模模他稜角分明的面龐……
當然,她什麼也沒有做,只是乖乖地躺在他身下,服從他的命令。
「憐兒——蘇憐兒。」她覺得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是如此陌生。
哦,如果他的語言冷漠一點,動作粗暴一點,目光不要那麼火熱,她不可能如此快的被馴服。丫頭心里想。
「憐兒,蘇憐兒。」滕志遠重復著這個名字,目不轉楮地注視著她,驚嘆她肌膚的細膩光滑。如果沒有這快胎記,她的肌膚一定潔白如玉。
見他仍無意起身,丫頭扭動著身體抱怨道︰「好啦,我都告訴你了,快讓我起來吧。你的身子硬梆梆的,我都快不能呼吸了。」
她的率直和純真破壞了他們之間曖昧的氣氛,令滕志遠突然有股放聲大笑的沖動,同時也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粗暴魯莽了。
他面色微赧地躍起,順手將她拉起來,替她拍去衣裙上的雜草。
非常不習慣他的體貼,丫頭大眼一瞪,說︰「以後你不準再親我,不然……」
滕志遠沒等她說完話,立即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挑眉道︰「不然怎樣?」
他沒等她回答,邁開大步往前奔去。
「你!敝人——」丫頭撫模著灼熱的嘴唇低聲咒罵著,跟隨在他身後。
可惜的是,她沒有看見滕志遠在听到她的咒罵後,英俊的臉上揚起了極其難得的笑容……
第三章
當一輪明亮的上弦月將大地照得恍若白晝時,他們來到了鎮龍山下的「青龍牧場」,這是七星堡的又一處產業。這里地處桂西盆地中部,冬暖夏涼,草場草肥水美,終年不衰。四季常青的樹木參天高聳,景色秀美。
越過寬闊的草場,看到山坡上那一排排干淨整齊的馬廄和原木建造的小樓時,丫頭快樂地在草場上跳躍。
「哇,這里真美!我從來不知道有這麼美的地方耶!」她大聲贊美著。
「別跑了,現在時候太晚,明天我再帶妳去四處看看。」滕志遠拉住她,往主屋走去。看到她眼里可媲美天上明月的燦爛光芒,他心情也隨之愉悅。
盡避已經很晚了,看到堡主到來,還帶來了赫赫有名的「瘋丫頭」,馬場主管鐘大叔和其它人都十分高興,而鐘大叔的女兒筱筱更是興奮異常,非常有效率地安排了一桌可口的晚飯。
美味佳肴讓丫頭心情大好,一直與大家說笑不停。可當飯後鐘大叔安排她隨女兒去歇息時,她的臉垮下了。
「不要,我要跟滕志遠一個房間。」她的話讓除了滕志遠之外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可、可堡主有……你們不、不是……」鐘大叔震驚得連話都說不清楚。雖听說瘋丫頭向來我行我素,但她這個荒誕不經的要求實在有點過分。
倒是鐘筱筱將別人不敢說的話說出來了。
「這不好吧,妳一個大姑娘,不可以跟堡主睡一個房間。」
「為什麼?」鐘筱筱嚴厲的表情讓丫頭覺得受到了輕視,好心情消失了。
「堡主是訂了親的人,妳怎麼可以破壞人家的良緣呢?」
沒想到丫頭听了她的話反而笑了,挺開心地說︰「對啊、對啊,我就是要抓他回去給惜心姊姊的。」
「那妳還說要跟他同一間房?」鐘筱筱漲紅了一張俏臉生氣地質問道。
這下丫頭又胡涂了。「我跟滕志遠一間房與他訂親有什麼關系?」
「妳?妳是他的妾?」恍然大悟似的鐘筱筱俏臉突然變得蒼白,她哽咽地轉向滕志遠委屈地說︰「志遠哥,我……你還對我說你不納妾的……」
听她說自己是妾,丫頭有點明白了,不由怒火「忽忽」地竄燒。
她一拍桌子站起來,大聲罵道︰「胡說八道!誰是妾?我瘋丫頭此生為人只做自己,不做妻、更不做妾,妳再敢胡說一個字,我保證打得妳滿地找牙!」
「爹……」鐘筱筱被她凶狠的氣勢和臉上顫動的火焰嚇壞了,委屈地哭著撲到鐘大叔身上尋求安慰。
「好了,大家都去睡了吧!」一直不出聲的滕志遠終于忍著笑開口了。
「有沒有搞錯,你居然敢笑?!」听出他低沉聲音里掩藏不住的笑意,丫頭更加火大了,聲落掌起,一道勁風向他襲去,剛猛的氣勢令人莫不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