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追夫 第15頁

看出他的落寞,石天雷說︰「長毛交給我,你去追她吧!」

「算了,追到又能怎樣?」滕志遠語氣里的無奈和絕望令石天雷嘆息,他知道他話里的意思,于是安慰他道︰「師弟,振作起來,事在人為,只要你拿定主意,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

「還是辦正事吧。女人,天生的麻煩!」滕志遠無奈地咒罵著走到長毛身邊。

听到這句話,石天雷笑了。多麼熟悉的話啊,當年他也多次這麼罵過、咒過,最後他不也是甘之如飴地接受並深愛著他的「麻煩」?

相信他的師弟在不久的將來,也會同他一樣享受到這個「麻煩」為他帶來的幸福快樂。

接下來的幾天,滕志遠一直都悵然若失,即使長毛提供了很多有用的消息,他也無法開懷。

他好後悔對憐兒說出那些話。他希望她不會太計較,畢竟他以前也曾說過這種話,她不是也原諒他了嗎?

第六章

丫頭悶悶不樂地走在風景秀美的蜿蜒小徑上,她看不見漫山遍野的鮮花,听不見天上雲雀的歡叫,她的心沉重而疲憊。

她不記得在十七年的生命里,自己是否曾有過如此情緒低落的時候,她很想大哭一場,就連師傅去世時,她也沒有這種淒苦的感覺。

餅去再苦再痛的經歷,她都能用嘻笑玩鬧熬過;再大再難的危險,她都可在揚眉舞袖間化解。

在她的世界里,是則是、非即非。行善除惡,快意江湖,一切都是那麼簡單。可是現在,她不再那麼確定,她覺得自己的生活出現了復雜的、讓她無法一笑置之的東西,她為此感到惶恐不安。

丫頭知道是他--那個該死的滕志遠,改變了自己。

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向無牽無掛的她,心里有了他的身影?從什麼時候起,一向不知愁苦的她,竟因為他的一句話而變得如此憂傷消沉?又是從什麼時候起,追著他跑不再是單純地要他回堡?

不,我要做以前的瘋丫頭!不要做這個自怨自艾的瘋丫頭!

失望與憤怒交織成洶涌的波濤沖擊著她的心房,她需要發泄!

「喂,丑丫頭!還不快讓道?」

就在丫頭憤恨難平時,一聲暴喝令她注意到路上迎面走來兩個衣著華麗,但長相奇丑、披頭散發的男人。

沖著她吆喝的那個男人,長得矮小粗壯,恍若陰間的「勾魂」使者。他身邊那個則細高蒼白,就像地獄使者「白無常」。

正無處消氣的丫頭決定陪他們玩一玩。于是她撇開心事,故作無知地立在路當中看著他們。

見她不讓道,「白無常」陰沉地說︰「快快讓道,否則別說我們以大欺小。」

「為啥我要給你們讓道?你們為何不給我讓道?」丫頭挑釁地說。

「他媽的,知道妳在跟誰講話嗎?」「勾魂」大罵。

丫頭白眼一翻,不層地說︰「誰?是家家戶戶供著的灶王爺?還是大年夜貼在門前的鐘馗?該我識得?」

這下胖勾魂和白無常真的被她激怒了,一起跳了起來,罵道︰「好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看我們左右護法如何教訓妳!」說著,先後撲了過來。

丫頭毫不在意地迎了上去。

那兩個大漢用的是玄天數的功夫,丫頭的掌力擊到他們身上時,明顯感到回震力,即知他們臂力過人。于是她改變策略,不與他們正面沖突,而采用輕巧身法。她的動作靈活而輕松、瀟灑而閑適,彷佛逗弄老鼠的貓似地撩撥著對手。

兩個大漢被她惹火了性子,也不言語,互相看了一眼,決心使出絕招。

就在兩人合力撲來時,突然白光劃過,將那狂猛的力道擊偏,隨後一道紅色身影翩然落在丫頭身旁。

那兩個蠻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劍鋒猛烈一擊,心里自是大吃一驚,定楮一看,竟是個粉女敕嬌艷的小娘子,一時間失了方寸。

可丫頭對此並不領情,她沖著著一身紅衣裙的來人大嚷︰「喂,好不容易激起他們的野性,才有了好玩的事,妳卻來破壞……」

可是紅衣女郎並不讓她說完,急急地問︰「瘋婆婆是妳什麼人?」

「干嘛?我師傅的名號由得人這麼隨便說嗎?」丫頭不悅地說。

沒想到紅衣女郎卻興奮地一把拉住她喊︰「師妹!」

丫頭愣了。師妹?難道她就是水娃?

但她們沒有時間多敘,那回過神來的兩個大漢已經連手攻來,氣勢極其駭人。

「師妹,用『燕雙飛』,廢了他們,我們好好說話。」水娃高聲問。

丫頭頓時神采飛揚,會意一笑,大聲道︰「好。」

于是紅白兩道身影急速竄起,陡然拔高,在飛旋中漸漸融為一體,形成一個氣團,彷佛一道挾著萬道紅霞的白霧升起,美麗而迷蒙,煞是好看。

就在那兩個蠻漢驚異于這二女人玄妙的功夫時,只見半空中的霧霞倏地分開,丫頭手持紅腰帶在空中奮力一抖,絲帶霎時形成一個圓圈罩在那兩個大漢頭頂,令他們頓時如負千斤。說時遲那時快,水娃的雙掌已分別拍在兩個大漢背上。

兩個大漢毫無防備,踉蹌撲倒在地上。

在落地的剎那,丫頭手中的紅絲帶如有生命力般地快速套回她的腰上,而她猶有不甘地飛出雙腿,踢在兩個掙扎欲起的大漢身上。她出手可不像水娃那樣慈悲,這下兩個大漢哇哇叫著吐出了一口濁血,真的倒地不起了。

丫頭用腳尖踢踹著他們,說︰「起來,姑女乃女乃還沒玩夠呢……」

「師妹,他們已經受傷了。」水娃笑看著這個初次見面的師妹。

「欸,一點都不耐打!」看著跌跌撞撞往山坡下跑去的大漢,丫頭嘆道。

旋即眼珠子一轉,抓住水娃的手說︰「听師傅說過,師伯、師叔有個徒弟叫水娃,就是妳,對不對?」

見水娃點頭,她馬上精神抖擻地說︰「既然妳是『琴劍俠侶』的傳人,那麼我們早晚要比武,不如我倆現在就來比比,如何?」她剛才真的打得很不過癮呢!

「不行!」

水娃還沒開口,樹林里卻跳出一個俊帥威嚴的男子,大聲反對著一把將她抓進懷里,口氣霸道又專橫,沒有絲毫通融的余地。

丫頭一看到那男人粗魯地抓住水娃,便立即出手攻向他,並喝道︰「臭男人,放開我師姐!」

可出乎意料的是,她的指力彷佛踫上了海綿,一去無回。再看那男人,正氣定神閑地看著自己。這讓出手必得的丫頭吃了一驚,不由再想一試。

「憐兒,別鬧了,他是大琊國國王南宮翔,也是妳師姐的丈夫!」就在她蠢蠢欲動的時候,幾個跟隨在他身後現身的男子中,突然響起滕志遠警告的聲音。

「國王?丈夫?」丫頭一愣,既困惑于滕志遠怎麼跟他們在一起,又受驚于剛剛獲知的消息,她原以為師姐會像她一樣是不嫁人的。

她皺眉,眼里露出厭惡的神色,臉上的火焰也開始燃燒。她失望地說︰「哼,嫁人的師姐不好玩!早知這樣我就不把師傅的信送出去了。」

說完,長發一甩,比武的事也不提了,轉頭往山上跑去。

「憐兒!」滕志遠大叫著跟上她。

「師妹--」水娃也掙月兌了丈夫想追去,卻再度被南宮翔拽進懷里,說︰「除了我這兒,妳哪兒都不能去!」

「翔哥哥--」水娃不高興地喊,但看到他焦慮疼愛的眼神時心軟了。「我只是想跟師妹認識,說說話,不會有事的。」

南宮翔俊目一瞪。「我答應過會陪妳來的,妳還私自出宮?就為這個我也該好好懲罰妳!不為我想,妳是不是該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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