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壞郎君 第24頁

他從沒發覺她是如此的妖嬈,不禁看得痴了。

婉盈羞赧地伸手想捂住他的眼楮,他卻握住她的玉手,將它含在嘴里。

「說,說你再也不會離開我。」他的聲音自耳畔傳來,帶著溫熱的氣息,教人不由得一顫。

婉盈疑惑了,不知該如何作答。她朱唇微啟,怔怔地睇視著他。

「怎麼?你不願意?」

「我……」她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婉盈對這份感情著實沒有把握。「我怕你不是那麼真心的愛著我。」

「你還是不相信我?」他心一沉,身形忽然變得陌生而遙遠。

「不,是我無法確定……」她虛弱地垂著頭,淚水跟著滴落掌心。「無法確定,你是否想跟我廝守一輩子?」

「想得心都疼了。」他重新將她納入懷中,緩緩躺在錦被上,與她交纏著。

婉盈心中的巨石終于落下,安安心心的隨著他盡享歡愉,渾然不知時間的流逝……

***

「你還有臉回來見我?!」

笑天仇和婉盈甫自風陵渡回府,就被楚添嘯擋在大門口。

「他沒被那結殺手給‘做’了,當然就回來啦!」婉盈皺著鼻子覷向她爹,「爹,他是你的女婿,我的丈夫,你怎能派那些殺手對付他?」,

「胡說,我壓根沒雇請什麼殺手到老樹林去。」

「果然是你。」婉盈對她父親真是失望透頂,這麼老了,連撒謊的技術都沒進步。「我又投提老樹林,你怎麼知道那些殺手藏在老樹林?」

「是……朱永廉告訴我的。」

「又扯謊,朱永廉根本沒去老樹林,他怎麼會知道?」

「不可能,是我叫他去——」

「去哪兒呀?」婉盈緊盯著他,逼他招供。

「去城西的藥鋪,幫你娘賣冰片銀耳,途經老樹林的時候,不小心瞧見的。」嘿嘿!想引他上當?門都沒有。

「城西的藥鋪離老樹林有七、八里路,他可真閑,拐這麼大彎去瞧熱鬧,難怪那些殺手殺不成天仇,還能撿到他落在地上的五萬兩銀票。」

「他那五萬兩不是教這臭小子給搶了去?」連朱永廉那小三都敢騙他,太可惡了。

「天仇以一敵二十,哪有本事再去搶朱永廉?」婉盈故作神秘地扯著父親的袖子,低聲道︰「爹,你可要小心提防朱永廉。」

「怎麼著?」

「女兒听說,那群殺手搶走的銀票都是由咱們錢莊開出去的,朱永廉非偷即盜,否則他哪來那些銀票?」

「呃……是啊,爹回頭教人查一查。」楚添嘯搞不清楚女兒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一會兒好似沒啥正經,一會兒又神情嚴肅,態度莊重。「你前兩天不是才留書出走,怎麼今天又回來啦?」

「爹不高興我回來?」

「高興,你是我的心頭肉,我怎麼舍得你為了一個又丑又壞的男人流浪在外?」楚添嘯說話時,還不住地用不屑的眼色膘向笑天仇。

無奈笑天仇長得像一株大樹,即便楚添嘯瞪得眼楮快抽筋,只要他不想低頭看,誰也拿他沒辦法。總不能跑到他前面,跳一下瞪一下吧?

「爹,別老是批評天仇,好歹他總是我的夫婿。」

「再也不是了。」自從翠霞樓無端倒閉,銀狐賭坊「失金」慘重,接著又平白無故損失三百萬兩黃金之後。楚添嘯就已經決定要把這個半路殺出來的丑女婿給掃地出門。

「你!」他指著笑天仇。

「我?」笑天仇一愕,沒料到他會突然把注意力轉到自己身上。

「對,你現在馬上給我收拾行李,快點滾出去,滾得越遠越好。」

「爹!」婉盈急著提醒他,「你不怕他用鐵彈珠打你?」

李鐵勾來打劫的那一夜,楚添嘯也親眼見識了他的「彈指神功」,所以才不惜「嫁女和親」,以求平安。現今讓婉盈一提起,仍是余悸猶存。

但女婿誠可貴,女兒價更高,若為金錢故,兩者皆可拋。在他心目中,沒人比錢幾更重要,也沒有人可任意奪取他的財富。

「他敢!」楚添嘯信心滿滿,成竹在胸,「我已經向大內借調兩百名御林軍,只要他敢輕舉妄動,我就讓他血濺當場。」

笑天仇和婉盈俱是一驚,猛抬頭,才赫知發覺樓台廊間,大樹梢上,已悄悄地布滿人馬,個個手舉弓箭,全都對準了笑天仇。

「爹,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原以為和笑天仇誤會冰釋之後,便可以過著快快樂樂的生活,豈料她爹仍然執迷不悟,非置笑天仇于死地不可。

「傻丫頭,爹這是為你好。」楚添嘯狡詐地看著笑天仇,「你以為我有那麼好欺負嗎?看仔細,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來人啊!」

「慢著。」婉盈嚇壞了,她不會武功,也不清楚笑天仇的武功究竟好到什麼程度,但有一點她再明白不過的,就是想逃出這兩百多支弓箭的圍擊,是難如登天的事。「爹,有話好說,何必刀刃相見呢」

「哼!誰教他敬酒不吃,硬要吃罰酒。乖乖當我和親王府的姑爺,包他吃好、穿好。他卻不知好歹,處處跟我為敵,失我顏面,這種人絕對饒他不得。」

「他不過是上了幾次青樓,泡了幾回賭坊,哪有那麼嚴重?」

「你的度量幾時變得這麼大啦?」楚添嘯煞有介事地盯著女兒,看看她是中了毒,還是被下蠱了?「退一邊去,爹今天要清理門戶。」

「你要殺他,除非先殺了我。」婉盈不顧一切,擋在笑天仇前面。

「盈兒!」笑天仇想勸妻子寬心,這點陣仗他還不放在眼里。」

他的話尚未出口,楚添嘯的吼聲已搶先一步,「把小姐帶到後院去!」

「誰敢踫我一下,我就扭斷他的脖子。」婉盈的聲音不比她爹的小。

眾奴立即止步,倒也不是怕被她扭斷脖子,而是總算有了藉口可以不理會他們家王爺的命令。畢竟婉盈才是他們最誠心服從的主子,而笑天仇難看歸難看,卻也從來不對他們頤指氣使。

「你們都是死人哪!我說把小姐帶進去!」楚添嘯不曉得他們到底在怕什麼?府里上下,誰都知道婉盈手無縛雞之力,她能扭斷哪個人的脖子?

「好,」婉盈情急之下,沖向一名弓箭手,倏地抽出他背上的長箭,抵住自己喉嚨,「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氣死我了。」楚添嘯氣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笑天仇碎尸萬斷。「你如果還是個男人,就想個辦法把她給弄走。」

「好讓你殺我?」笑天仇回眸凝向婉盈,自若的笑靨中有著感動與疼惜。她是愛他的,雖然他早已明白,但此刻依舊忍不住動容。

「男子漢大丈夫,靠女人救,算什麼?」楚添嘯想用激將法。

「天仇,你別听他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不許你做傻事。」婉盈連忙勸阻。

笑天仇旁若無人的狠狠地吻了妻子一下,取走她手中的箭,踱到楚添嘯身旁。

「殺了我對你也沒好處,不如讓我寫一封休書給婉盈,至此以後,咱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以為如何?」

「你要休了我女兒?」堂堂和親王府的郡主被休掉,豈非太沒面子了?「不行!」楚添嘯實在挺矛盾的,既要人家滾蛋,又要人家不能滾得讓他太丟臉。

「那我休了他。」婉盈很快更猜到笑天仇打什麼主意,「爹調來這些御林軍想必花了不少銀兩,他們的弓、箭應該也是您花錢賣的。反正你的目的只是想趕他走,何必浪費這麼多錢呢?」

嗯,這番話頗具說服力。楚添嘯很滿意自己的女兒比笑天仇還要聰明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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