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倆何時變成朋友啦?
杜環雖然有幾分酒意,但他並沒有借酒裝瘋的打算,她看著他有模有樣的拿出袋子里的劇本,竟然真的想開始和她討論。
「你……還好吧?」趙君吟不免替他擔憂,她之前也因為那一吻而頗感心煩,不知該如何與他但然面對,沒想到再次見面竟是這種場景。
「如果不喝點酒,我可能不敢按下你家的門鈴。」杜環這次滿但白的,由于上次的香港之行,他從王導演那里得知她的住址。「希望你不會介意我上次的行為。」
「呃,當然,當然。」她嘴上應付著,心里卻肯定他必然是受到了某種程度的打擊,原本的霸氣才會削弱許多。
「你的嘴唇真的很棒。」杜環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便逕自開始抓起重點章節和她研究,但是趙君吟已經被他的話惹得心頭狂跳不已,連呼吸都有些困難,更甭說認真討論劇本的事了。
還好她之前曾經仔細研究劇本被修改的部分,發現他的眼光不僅正確,也相當專業,所以當她好不容易定下心神,進入曾預習過的劇情,跟上他的速度,心情才漸漸恢復芷常。」
原來杜環真是來討論劇情的!
趙君吟趁發言的空檔,揉揉發昏的腦袋,提醒自己之前立下的誓言,她要和他保持距離,可不能因為小妹回到法國念書而又作罷了。
但是她卻感覺到一股失望在心中蔓延開來,怎麼也堵不住,而這是很令人拽氣的,趙君吟猜想是否自己要命的浪漫特質又莫名其妙的犯了,一個小女人守著偌大的空房子,配上一個帶著酒意上門,心靈受到創傷的男子,而且還是在深夜里,這算什麼暗示?
「喂!你專心點好不好?」杜環搖著她的肩膀,他半夜出門只是為了睡不著,他寧願以工作填滿自己清醒的時間。
「啊!對不起。」她趕緊從天馬行空的幻想當中回到現實,她可不想丟臉。
他不以為意的繼續下去,這兩天他對什麼事都不在乎,連杜老頭看在心里,都暗自替他擔心,卻也無可奈何。
最後他們談到定裝和造型的問題,杜環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我是編劇,這種事你決定就好。」她特意躲開他的注視,不知怎麼搞的,她對他的免疫力好像降低了。
「不行,如果你對這些毫無概念,將來如果有機會合作,我又得對你寫出來的東西刪刪改改,那太費事。」杜環開始就地取材,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咯,基本上你衣服的顏色和拖鞋就不搭調,在客廳地板顏色的襯映下顯得太亮眼,會造成觀眾視覺上的不適應,以此類椎,在塑造角色時若能強化其造型,對角色的詮釋必然很有幫助。」
他又開始習慣性模她的衣服,動手整理她的頭發,「咦?你怎麼穿得這麼透明?頭發也不梳一下,真是的,就算綁馬尾也要挑高發譬才可愛呀!」
趙君吟雙手抱胸,很快往後退去,「你別亂模哦!」
「我……我哪有?」杜環兩手懸在空中,漲紅了臉企圖辯解。
趙君吟嘆口氣順勢放下手,心想自己的動作可能太激烈了,但她實在不想提醒他若不是他半夜登門,她也不會穿著睡衣出來迎接他。
不過話說回來,她想想自己也大夫禮了,穿得又薄又少和人家談公事,擺明欺負人家嘛!就算人家是同性戀,她也不該這樣試探對方。
她總覺得自己有點想證明什麼的味道,但又說不上幾個。
杜環被她一說,也開始覺得不自在,雖然他平時對于女人的身體可謂看大多了,但這都是因為工作的緣故,像是走服裝秀時,後台里所有的模特兒哪個不是月兌得光光的在地面前急著換裝?最後若沒有他做最後修飾,還不能出場咧!
他在女人堆里鎮定功夫一向流,怎麼她才小聲抗議,他就亂了方寸。
糟糕的是,在注意到趙君吟穿著幾乎透明的睡衣時,他的視線竟然怎麼都移不走,雙眼仿佛有自己的意志,直盯著她雪白而若隱若現的飽滿雙峰猛瞧。
「那也別亂看啊!」趙君吟伸出倉指戳他,「臭男人!」
如果當場還有別的「觀眾」,一定會覺得他們的行為很奇怪,杜環明明對女人興趣缺缺,此時卻必須吃力的壓抑著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的沖動,而趙君吟嘴上罵著他,身子卻一動也不動,不但如此,還特意把姣好的身材往前挺,仿佛愈是刺激地愈有快感似的。
要是把他現成一般男人,她早就被餓虎撲羊了。
兩人對峙了一陣,杜環漸漸從趙君吟興味濃厚而帶點頑皮的眼神清到她的想法和目的,不由攏起原本直挺的盾毛,「我本來想和你和平相處,但是你好像特別愛玩游戲,你難道不怕這樣會玩火自焚?」
「怕你?我倒看不出你對女人有什麼威脅性。」
說著違心之論,趙君吟知道自己已經陷入無法自拔的異樣興奮中,她覺得試探杜環既有趣又安全,而且如果不這樣做,她怎能對于在香港被他欺負的事報一箭之仇呢?
包甚者,她看到他不似進門時那般表情晦澀,認為自己多少提振了他的精神,這一點她自覺功不可沒,做得好極了!
杜環見她連番搶白,眼中不禁冒起小小的火苗,尤其她又說到他最在意的事情了,「別讓我說第二遍,我勸你最好穿起一件能遮住身體的衣服,否則要是我的眼楮被你那扁平的身材給的傷了,看你怎麼賠!」
對付這難纏的女人,就快要變成他的專長了。
「什麼?你敢這樣說我?你也不著看自己像什麼,竟然半夜喝了酒跑到女生家里借故談公事,也不知道安的是什麼心眼?」
說著說著,超君吟也火了,她對自己的身材極有自信,就是無法忍受他對她的負面批評。
「我真的是來談公事的。」杜環下巴一抬。
「我還以為你是來‘收尾款’的咧!」趙君吟出言頂他,料定他當天是吃錯了藥才會吻她,但今天她要他這個死同性戀糗到底,「那天你不是表現得很老練嗎?」我還意猶未盡呢!」
她差一點就要朝他扮鬼臉。
看著她對自己的嘲笑,杜環竟開始覺得淒涼,他在肯恩那邊才剛被批評得一文不值,現在竟連這個男人婆都可以任意的訕笑他,難道他杜環真的那麼沒用嗎?
他將趙君吟一把扯進懷里,但是這回她更加動人的膚觸和香味卻令他瘋狂,讓他感覺只索求一個吻絕對不夠。
他就像是個笨蛋,竟然老實的把想法表現在臉上。
「抱起我,上樓。」趙君吟回望著表情熱切的他,不知道這份冷靜是從哪借來的。
杜環當真毫不猶豫的抱起她朝樓上走去,邊走邊說︰「尾款可能比預付款多上百倍哦!你現在拒付或許還來得及。」
趙君吟體認到他的決心,也知道自己至少應該稍作猶豫或害怕,但是她卻無畏的凝視著他,「我付得起,也準備好了。」
「你真是我見過最驕做且不服輸的女人。」杜環只說了這一句,便再次低頭吻她。
第二次印上她的唇,他覺得熟練多了,或許等一下他就不會這般急促了吧!
趙君吟對于完全失控的情況,竟然以出乎自己意料的平淨態度對待,她只在乎一件事。
「能不能把燈關上?」
「正合我意。」
比她更沒經驗卻又死撐到底的杜環趕緊把燈關上,以免緊張的表情被她發現。
趙君吟沒空再諷刺他,她知道這回雖然忠于自己的感覺,過了今晚她卻可能得下地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