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保美眉 第12頁

「找到什麼?女人嗎?」方舒華就愛捉弄她。

她喝醉酒,一時會意不來,直覺回答他,「要是真被我找到,我就把她們統統趕走。」

「這樣啊!」方舒華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提醒」她,「如果她們真被你趕走,今晚誰來陪我?你打算負責嗎?」

「你……」陶楷韻終于意識到自己尷尬的立場,瞬間酒醒了一大半,囁嚅得說不出話來。

「我什麼?」他才不放過她,繼續裝傻,「我的床夠不夠大,你想問的是這個嗎?」

「不是啦!」陶楷韻急得只想找條繩子上吊,「我……」

「算了。」方舒華看她焦急的樣子,終于繞過她,「別解釋了,我是開玩笑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她這才開始恢復正常說話速度,「你戲弄我。」

「我可不敢。」他裝作一副很害怕的嘲弄表情,「是你自己說要找什麼女人的。」

陶楷韻終于後悔自己喝太多酒,連話都說不清楚,甭說反駁些什麼了。

看著方舒華走進起居室,她突然想起原先要說的話,「對了,我叫你上來是因為滿櫃子的酒和這個。」陶楷韻又想起她的「責任」,提高語調查指著桌上的雪茄盒。

方舒華飛快的走過去想將它收起來,卻被陶楷韻抱住,但她太嬌小了,根本擋不住他,「來不及了。」

「那是別人送的。」方舒華無奈的解釋,還補上一句,「我知道你不會相信的。」

「沒錯!」陶楷韻見到他無奈的表情,以為他是心虛,「你前幾天才答應我不再抽煙,沒想到竟然是騙我的!」

「這雪茄盒根本沒開封……」

「當然!因為你已經不知抽了多少盒了。」陶楷韻罵他,一邊拿起雪茄盒在手上審視,「想得肺癌哪?」

「雪茄和香煙是不一樣的。」方舒華終于忍不住反駁了一句,雙眼炯炯有神的望向她。

在此之前,他從未對她強烈反對過什麼。陶楷韻顯然也受到震驚,她似乎有些不習慣他這樣對自己。沉默片刻,她試圖對自己做了調適,等著听他未說完的話。

「不對一件事作徹底研究,就不該隨便為它下定義,或做過價值判斷,。」方舒華語氣很嚴肅。「就像你對酗酒的行為深惡痛絕,但是今晚你還是喝了不少酒一樣,兩者是有差別的。」

陶楷韻臉色變得很難看,但她不得不認同他的話,今晚她甚至喝得比方舒華還多。

「適量喝酒可算是一種文化、一種品味,你不反對吧?」

她點頭,今天她就是以這種心情面對葡萄酒的。

「雪茄也是一樣。」方舒華提醒她,「你自認為很了解它嗎?」

陶楷韻細想他的話,臉部表情的線條也柔和下來了,她對于自己竟然不會生氣的反應感到很有意思,「或許我該听听你的看法。」她找了張沙發,以很舒服的姿勢靠上去。

方舒華覺得詫異,其實他已有為此吵一架的心理準備。他繼而取出一支雪茄,「首先,雪茄外皮是以整片煙葉卷成的,不是用紙張。」

方舒華見到陶楷韻不解的表情,講解得更仔細,「它因而沒有印刷油墨在上面。一般香煙會加人香料、助燃物,而雪茄則極少加入添加物;香煙的煙葉是用熱烘焙法制造的,雪茄則是天然風干,其中的焦油和尼古丁自然降低很多,這些做法無不區隔了一般香煙和雪茄的定位。」

「可是就算雪茄再自然,它還是對人體有危害呀!」

「問題就在于使用的方式。」方舒華回答,「例如你今晚若是喝得爛醉,難道也要把帳算在酒的頭上嗎?使用煙酒的問題,多半是在于人的身上。」

「好,就算你是酒類專家,能引述很多理論和文化,那抽雪茄呢?難道也有如同喝葡萄酒一般的理由?」陶楷韻和他卯上了,「不然你示範一次讓我瞧瞧。」

方舒華不發一語,轉身從抽屜中拿出一盒火柴,在酒櫃中挑出一瓶干邑白蘭地,才慢條斯理的將雪茄包裝撕開,拿在手上。

「在國外,抽雪茄早就形成全套禮儀,點火之前,要輕搖幾下,確定這是一支沒有龜裂聲響的新鮮雪茄。」他照做一遍,「再來,點火一定要用火柴,而且要等硫磺味消散之後才能將雪茄尖端置于火焰上方均勻的轉動、烘烤至點燃。」

陶楷韻發現方舒華的優雅動作又出現了,她實在很難形容他那種說服力,反正讓人不容置疑、無法打斷就對了。

「抽雪茄是種享受,不能狂抽,如此根本不可能深吸進肺部,不至于妨礙呼吸功能,再者,不彈煙灰和小口抽取的動機都是為了穩定火侯,讓雪茄能散發出香味,形成類似中國人焚燒檀香的用意,只是為了聞它的香味罷了。」

方舒華盡量以最簡單的比喻讓她明白,同時由口中緩緩呼出煙霧,「你自己聞那漂浮在空氣中的香味,憑良心說那和一般香煙的臭味一樣嗎?」

陶楷韻發覺兩者果然不同,至少不會抽煙的她並不討厭。

「我還沒有討論到更深一層,例如香煙濾嘴的醋酸縴維過熱會對人體產生不良反應,但是雪茄卻沒有也不需要濾嘴。如果邊抽雪茄邊含一口白蘭地或純麥威士忌,那種口感更是至高享受,甚至有人專門在研究這個。」方舒華看著她,「你覺得這些算不算文化?」

「听起來雪茄似乎不是讓人上癮或心情不佳時發泄的物品。」陶楷韻老實說出感想,「它和香煙的定位不同。」

「香煙是商業行為和利益下的產物,我也不喜歡,但是偶爾聞聞天然煙葉的味道,放松一下心情,應該沒什麼堅決反對的必要吧?」方舒華作結。

「看來,我也得稍稍改變一下自己的想法了。」陶楷韻體會到很多事是因人而異,就像是美洲煙草再怎麼可惡,也無法危害到方舒華這種人的身上,因為他自制、有原則。

「拿來,讓我試試。」她指著方舒華手上的雪茄和白蘭地。

他交給她之余,不忘囑咐,「為了新鮮而嘗試可以,別又喝醉了。」

「安啦!」陶揩韻一把搶過來,笨拙的學著方舒華的動作。

他在一旁看得有些頭疼,卻又制止不了她令人發噱的動作,不敢直指她缺乏抽雪茄和品酒的細胞。

最後,他只不過是去上個洗手間回來,她竟然又醉倒了!不吸便會自動熄滅的雪茄被隨意棄置在一旁,看得他好心疼。

「糟糕,她家住哪里?」方舒華死命的搖她,就是無法讓她清醒,只好認命的抱她上床,自己去客房窩一晚。經過這一次的經驗,他發誓再也不讓這個女人踫酒了。

第五章

不在自己的房間清醒,卻又想不起是怎麼回事,對誰而言都是一種震撼,對陶楷韻更是如此。

她在哪里?這念頭一鑽進腦中,陶楷韻便像是觸電般掙扎著由床上彈起,疑懼的環視四周,試圖尋求解答。

她的目光轉到了酒櫃上安靜陳列的酒瓶。是了,只有方舒華家里才會有驚人數量的酒類收藏……

雖然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陶楷韻卻莫名的安下心來,她總覺得只要和方舒華有關的事,一定會得到他的妥善處理。

但換個角度想,方舒華也可算是很令人害怕的人,他喜歡什麼,便大肆搜集,擺了滿屋子,連臥室都不放過。

陶楷韻靠近酒桓,仔細看了酒瓶上的標簽不免產生懷疑,如果照方舒華教她的判斷方式,那麼酒櫃上的每一瓶酒可都是得來不易的收藏品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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