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志風本來是為了擺平陶楷韻才進入綠心環協的,只不過用錯了招數,一開始用美男計就遭到空前的大失敗,才不得已的和藍玲「送作堆」,但實際上他對藍玲真的沒什麼感覺,他接受約會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既然他現在已經達到接近陶楷韻的目的,可就不願再犧牲了。
一相情願的藍玲听到他這麼說,失望的表情自不待言,她不禁心想,原來她是自作多情。
主菜才剛上,但是用餐氣氛已被破壞光了,每個人都在後悔自己剛才說錯話。
「唉!」真是對不起。」陶楷韻首先勉強的擠出苦笑,「都是我不好,因為私人的問題而對別人加諸壓力,才弄得大家這麼尷尬,」
藍玲一見到她如此自責,也不好再怪她,反而拍拍她的肩膀自我嘲諷,「沒關系啦!像薛志風長得這麼帥,諸如此類的誤會早就不知道發生過幾回了,多一次也不打緊嘛!不信你問他。」
藍玲輕踢薛志風的鞋子,他立刻會意的配合她,「喔,當然嘍!我總是女人想套牢的對象,你為好朋友著想,是再自然不過,我不會介意的。」
天!他說了什麼?陶楷韻听了或許會好過一些,但薛志風卻發現這番話對藍玲刺激很深。如果藍玲拉不下臉,翻了桌子就走,他也不覺得意外,畢竟自己最近滿腦子老想著怎麼接近陶楷韻完成身負的重任,而常常忽略他人的感受,他自認自己本來不是這種人的。
自己不是白痴,她寧願不要這種傷害朋友而得到的安慰。所以陶楷韻的眼光立即轉向藍玲,十分擔心藍玲的反應。
「我……」藍玲沒想到薛志風說得如此直接,但想到自己正要面對兩人,又硬生生的把所受的屈辱忍下來。她低著頭不讓兩人見到自己險些奪眶而出的淚水,頓了一下才抬起頭故作輕松狀,「反正我也不在意,你就更不需要在意了。」
陶楷韻不打算置身事外,而生氣的瞪了薛志風一眼。
薛志風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系又將毀于一旦,除了痛斥自己的失言外,更對藍玲衍生出一份深深的愧疚。
陶楷韻才想繼續炮轟他,藍玲卻加以阻止,「你別誤會他,我和他早就達成默契,我們兩人只不過是普通朋友而已,所以他剛才不是針對我而說的。」她撒了謊。
「哦?」陶楷韻狐疑的望著她,猶有一絲不信。
薛志風則很想跪下來謝謝藍玲,如果她落井下石,他還希望對陶楷韻產生什麼影響力,那簡直是作夢,沒有信任哪來的影響力叼?
這時陶楷韻因為呼叫器響了,必須到櫃台回電話而暫時離開。趁著她離座,薛志風激動萬分的向藍玲道謝。
藍玲看著他「失而復得」的神情,頹喪的開口,「算了吧!確定對方對自己沒興趣,也算是一種收獲,但是我到現在才明白另一件事。」
薛志風以不解的眼神詢問著她。
‘其實你真正喜歡的是楷韻吧!我早該知道的。」藍玲瞧他一眼,「我剛才看你急成那樣,竟然不忍心對你以牙還牙,免得破壞了你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你說我笨不笨?」
薛志風听著她的話,仿拂在瞬間被強大的電流貫穿全身。這女人和他想像的不太一樣,不,該說是太不一樣丁。
看著她的委屈,本來他是不該有任何反應的,但藍玲那種犧牲得極為自然的想法,卻輕易觸動他心中最柔軟的部分,甚至可以用震懾來形容。
藍玲的外表一向給他精明愛計較的印象,現在她一下子變成即使犧牲奉獻也毫無怨言,其中的落差讓他產生強烈的慚愧,歉疚自己之前對于藍玲的錯誤認知。
但是對于他這種過分的傷人言辭,藍玲又為何能如此寬容呢?他不懂,真的不懂。
薛志風和藍玲的目光不期而遇,藍玲朝他無奈的一笑。陡然間,他明白了她那種無奈全是因為他。
「沒什麼事吧?」陶楷韻適時回座,見到藍玲頹喪得令她心疼的表情。
「還好。」藍玲連忙掩飾。
「誰說的?」薛志風突然插嘴,他優閑的插起一塊女敕羊排放入嘴中,「藍玲趁你去打電話的時候猛盯著我瞧。」
陶楷韻有些意外的听著薛志風向自己「告狀」,不敢相信他真的是個自命風流、目中無人的沙豬男人。
藍玲則是很想把耳朵捂住。她實在無法再承受薛志風對她的奚落,難道他不明白他的每一句話都對她有深遠的影響嗎?
但薛志風似乎打算接著說下去,「我終于因而了解件事。」
「說。」陶楷韻快要忍不住破口大罵了,她倒要听听看薛志風還能說些什麼傷人的話。
「原來藍玲是個這麼美麗的女人。」薛志風轉而凝視著藍玲,「美麗得讓我好想一親芳澤。」
在一旁的藍玲,霎時羞紅了臉。
「啊——」陶楷韻的反應則慢了好長一拍,只是張著嘴驚訝的看著兩人。
「我改變心意了。」他定定的望著藍玲,「請讓我正式追求你。」
「給我面紙。」藍玲對陶楷韻要求著。透過激動的淚光,她知道自己的善良換來的是他何等動人的允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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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的童話故事結束了,身為觀眾的她,還是認真過日子吧!她自我解嘲。陶楷韻最近不得不把心思放回工作上,因為看了藍玲和薛志風的相處,除了羨慕,還是羨慕,一點建設性都沒有。
一方面,老總或許逼得太緊了些,不但一天到晚在她耳邊說那些受到美洲煙草產品傷害的人有多可憐,還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堆關于香煙的資料,規定她非得仔細閱讀不可,讓她不得不重新當個學生,因為用功而毫無喘息的余地。
不過,事情的發展並不是全然對她不利。透過老總在暗中操盤,講了各方政經要角對美洲煙草施壓後,美洲煙草趨向庭外和解的意願愈來愈高。
陶楷韻深呼吸一口,準備面對十分鐘後即將展開的「和平會談」。經過上次的翻臉相向,她已經不敢奢望雙方能好好的坐下來協商,她一直以為下次彼此再見面會是在法庭上。
這次她一定要平心靜氣,至少為了那些可憐的求償病患。陶楷韻語氣堅定的對自己再次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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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美洲煙草行銷部的經理,公司改派我來是希望你不會因為之前的不愉快而介意,而我專程前來綠心環協的用意,正是為了找出雙方的平衡點,最好可以一次就達成兩邊都能接受的協議。」
看起來頗為斯文的行銷部了經理,絲毫沒有出身于大公司的霸氣,這是美洲煙草針對陶楷韻的脾胃,對她施予溫情攻勢的策略。
「你該知道的,」他露出為難的表情,「這樣子拖下去,控訴的成本不談,光是外界對于美洲煙草繪聲繪影的謠傳,對我們所造成的名譽的損失程度就難以估計了。」
陶楷韻欣然同意他的說法,這也是綠心環協最有利的立足點。老實說,在不知道美洲煙草會采取什麼態度之前,她確實對他們仍有揮之不去的戒心,但現在對方既然如此坦誠,她也就不好表現得太過不近情理。
「既然如此,請提出貴公司對此事的處理方案,我們再逐條修正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