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鍋賣鐵養王爺(下) 第19頁

「穩婆和諸位官夫人都在里面幫忙,王妃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她沒辦法對主子說女人生孩子本就凶險,要是能平安產下孩子,母子均安,現在這些都不算什麼,往後好好的養養,便能養回來的。

「本王要進去!」

「王爺,男人不可以進產房的,王妃正在緊要關頭,您就讓她專心生孩子吧。」王嬤嬤用身體攔著門。

「我听你在放屁,你沒見她嚎個不停……」他急得抓耳撓腮。讓他在這里等,那不如把他架到火上去烤。

現下的他哪還有半點平時遇事的沉著穩重?就只是個擔心妻子的平凡丈夫。

「王爺,老奴求您了!」

紫鄖被王嬤嬤硬在那,听著魚小閑的哀嚎,身子涼得好半會兒都暖不過來。

忽然,嬰孩的啼聲打破了僵持的場面,房門被打開,一個婆子那臉笑成了菊花。

「恭喜、賀喜王爺,王妃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生了?母子均安嗎?」他呆呆的說,木木的表情好一下子才像慢慢回春的土地,逐漸有了生氣。

「是啊,恭喜王爺,是個帶把的!」穩婆出來了,把出來報喜訊的婆子擠到一旁。

「都有賞!另外讓人去酒窖里把那上百壇頂好的老酒都給抬出去,讓他們同樂,不醉不歸!」他出聲。

「是。」守在門外沒敢進來的汪管家笑咧了一張嘴,用肘頂了頂已經傻了的狗剩子,躬身辦事去了。

這可是天大的喜事,王爺有嫡子了。

「王爺,看看世子吧。」穩婆把那不哭不吵的嬰兒獻寶似的往紫鄖面前遞過去。

紫鄖定定的看了眼那裹在絲綢布包里,閉眼嘟嘴的無毛丑小子一眼,便越過穩婆進房里去了。

他一心惦記的是那替他生兒子的女人。

產房里雖是收拾過了,仍隱隱帶著血腥味,魚小閑半閉著眼,疲倦的臥在床上,直到手里覺得一緊,感覺到暖意,這才掙扎著睜開眼。

「看見兒子了嗎?」

「嗯,真丑。」他笑著,因為太過用力,眼角起了細紋都沒感覺。

「嬤嬤說等開眼後人精神了,就會換一副樣子了。」剛出生的嬰兒要是長得霹靂無敵俊美,那才奇怪。

「謝謝你。」紫鄖不知道剛生產完的女人能不能踫,為了以防萬一,他只敢握住她的雙手,緊緊的,不放。

滕王府,今日雙喜臨門,坎兒井完成、王爺有後,舉州歡騰。

涼州一年一個樣。

見風就長的無齒小兒滿周歲了,每日蹬著短胖的小腿讓女乃娘追得好不辛苦,就連娘親叫喚有時也不是很愛搭理,唯有困了、餓了的時候,才非要那身上有著不一樣氣味的娘不可。

至于他爹,他就半點多余心思都不敢有了,叫他站就站,乖得很,在外面搗壞了人家葡萄田里的種苗,回來挨了揍,竟是乖順得像小搬羊,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在王府,一物克一物,這食物鏈有得很。

既然孩子主意多著,魚小閑也不是那種非要把孩子拘在身邊的人,何況有女乃娘和一干婆子丫鬟和小廝跟著,只要不是太出格,是不會出什麼大事的,只要他記得回家便好。

老實說,她也忙得很。

她看著修渠的工人和築路的工人每日為著填飽肚皮四處找吃的,便想出了這麼個一勞永逸的法子,那就是將五花馬分店開到涼州,管吃、管飽,也收散客,打著大小通吃的主意。

陛子半年前開幕了,她也因應這地方的氣候,把菜單做了微調,又看卜氏是個能干的,雖然針線不算很出挑,但對人事卻很清楚,在針線房幾個月竟是和上上下下的人都處得不錯,這麼能干精明的女子怎好閑置了?問她願不願意替她掌館子,卜氏回去思考了一晚,便點了頭,魚小閑問她為什麼,這可是拋頭露面的事,未出嫁的女子多數是寧死不肯的。

就听她說︰「奴婢人雖然在針線房,但多少听得到王爺和王妃感情如何甚篤、甜蜜恩愛,我思來想去,這樣的情況我就別說心有他念,就連王爺也不會來看奴婢一眼,這條路既然不通,奴婢總得替自己圖謀前程。」

魚小閑很是贊賞,「能知道自己要什麼是最好的,總比那些個胡涂的強,我可以允諾你若是將館子掌得好,不拘時候,我會把契書還給你,讓你自由,到時候由你自己尋找婚配的對象,若是想繼續留在館子里,那也由你。」

這可是多大的誘惑?卜氏給魚小閑磕了頭,自己用不著在一棵樹上吊死,這已經是她想都沒想過的好事了,如今她的未來是可以有希望,可以看得見光彩的,只要她努力!

連著飯館,酒莊日前也開張了,她讓汪管家的大兒子汪二管著,暫時也不急著要把成品做出來,而是讓汪二盯著將晾房蓋好。

紫鄖來看過,覺得十分新奇,「這房子四處都開了孔,有何作用?」

「這是晾房,利用陽光的熱力曝曬和風力穿透,風干及加熱就能把新鮮飽滿的葡萄烘制成葡萄干。」

紫鄖可以想象當那些綠綠紫紫的葡萄掛滿這晾屋的時候,會有多精彩,「看起來,我修路的活兒,不加緊趕工不成了。」收獲的葡萄可以榨成汁、曬成葡萄干、釀成葡萄酒,貨物要往外送,沒有一條平坦的路,會損失多少商機?所謂要致富必先修路,便是這個道理。

再加上遷來涼州置宅落戶的人只多不少,許多人牽家拔根往這里來,就連商人嗅到此處的商機,駱駝幫、馬幫也是絡繹不絕。

涼州的繁榮,指日可待。

七年過去——

如今的涼州已不復舊時面貌,整個涼州外圍一行行參天白楊樹郁郁蒼蒼,盛夏的季節走進城里,家家戶戶可見爬滿各色各樣葡萄藤的棚架,溪水潺潺,觸手冰涼,河流兩岸,田園蒼翠;市集里,一眼望去,也全是又肥又大的瓜果,鮮葡萄、西瓜、甜瓜、哈密瓜……甜蜜多汁又便宜,即使隆冬也有得買。

這里的人民,日子是越過越好了,每個人臉上多是樂呵呵的笑容,以前苦得能滲汁的容顏是再也瞧不見了。

而依舊矗立的滕王府在這些年又添了一位小鮑子、一位小郡主,滕王夫婦忙碌之余,做人大計竟都沒落下。

這一曰,夫妻倆去外頭散了一會兒步回來,紫鄖把魚小閑手里抱著的百姓送上的什物交給下人,回頭見彩霞滿天,紫鄖把她的手拿起來貼在臉上,忽道︰「我好久沒有吃王妃親手做的牛肉面了。」

「去年腌的酸菜這時節正好可以開甕,我去廚房給您搟面條,您給我生火吧。」

「得令!」

人的日子要往後過,光惦記壞的,不惦記好的,是過不下去的,兩人手牽手,你手中有我,我手中有你,這日子便可以一直一直的過下去!

尾聲回京團圓

從京城來的信,一封急過一封,大長公主被親生大兒子造的孽氣得不行,怒急攻心之下逆挾痰上壅,卒然倒僕,中風了。

這大長公主的大兒子受封平郡王,打小餃金湯匙出生,大長公主是疼逾性命、有求必應,養成他無法無天的霸王性格,他底下兩個兄弟也是不讓人省心的主,不過比起他來,還是差了一截。

這回,這位平郡王居然招惹上皇帝的女人,他進宮赴宴時在御花園偶遇一名秀女,雖說還未被皇帝寵幸過,但畢竟已算是皇帝的人。他花言巧語地迷惑了那秀女,哄得她直信這位郡王有法子把她弄出宮,與他暗地里行了那苟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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