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武?」听他一問,還愣了一下,一會兒才想到他指的是她的空手道。「那是跟一個師傅學的,學了五年了。」
他斂下眸。「你會的還真多。」
她搔搔頭笑道︰「也還好啦。」
「你似乎每件事都記得很清楚,但你不是失去記憶了?」
她笑意滅去,下一刻,他己高高站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推到後方的衣櫃上,然後雙臂握住她的肩,將她嵌入衣櫃與他之間。
「你是誰?真的是葛心妍嗎?我見過她,她跟你判若兩人,她文靜內向,說話輕聲細語,從不敢正眼看我……一個人就算受到天大的驚嚇,也不會有那麼大的落差,而且葛心妍會武?還是從五年前就學的?我去問你大哥最清楚。」
他朝她傾身低下臉,嚴厲的一字一字問,句子夾帶著熱氣噴向她的臉。
她們還有一點不同,就是眼神不一樣。葛心妍是文靜里帶有怯懦,她卻是太燦亮活潑、太精神奕奕,像是會笑一般。
羅巧妍毫無心理準備的被這份沖力推到後方的衣櫃上,幾乎是被他環抱在懷里的她,感受到的都是他溫熱的男性氣息,見他強勢的質問,她臉色蒼白。怎麼辦?
她被看穿了?
「我是葛心妍沒錯。」
只要她打死不認就好了吧?不管他是否真的會找哥哥印證,至少現在絕不能讓他知道她是冒牌貨。古代的人們對于未知的事都會害怕的想排除,說葛心妍早死了,身體里住著她羅巧妍的靈魂這種話,她會被當成巫女燒死吧。
再不甘願,穿越來古代她還是得低調點,乖乖的當好葛心妍。
「我爹叫你巧妍。」
「那是我的乳名。」
「你不是葛心妍的姊妹?」他只想得到雙生子這個可能。
「葛心妍有沒有姊妹,問我哥最清楚。」她哼笑出聲。「你怎麼不說我易容成葛心妍的樣子?我拉給你看。」她雙手捏住臉頰,往左右兩旁拉,以為拉完他就死心了,哪想得到……媽呀,他干麼這樣看著她?
羅巧妍松了手,雙手放在膝上,他那雙闐黑沉靜的眼眸定定盯著她看,深沉得像看透她的靈魂,令她感到莫名呼吸困難。
「听說,你的胸口有個胎記。」龐穆真緩緩啟唇,說得很慢。
他記得母親曾在他小時候不經意提過,說葛心妍胸口有塊像指印的胎記,是她在她娘親肚子里就被龐家訂為媳婦的記號,不知怎地,這話他印象特別深刻。
「你……你這個色胚!」她一听,就知他想用什麼方式「驗明正身」了,雙頰一紅。
「我是你丈夫。」他嚴正申明,說完看著她桃紅色的衣領處,伸出左手用食指和拇指挑開那塊衣料,露出一片白晰的鎖骨。
她想捉下他的手不讓他月兌,卻被他眼明手快的反制住。
「你也想像對付那個下人一樣打我嗎?你敢打你的丈夫嗎?」他挑眉,眸光銳利的問道。
她只有一個答案,照打。
她掙開他的手朝他揮拳,他來不及防備,被她的一拳擊中月復部,露出驚駭的目光。
但第二下,他可沒讓她得逞,練家子的他自是和那些輕易被她打倒的下人不同,他很快扣住她的雙手,舉高抵在她頭部上方。
他扣得很緊,她雖力氣敵不過他,卻毫不挫敗。她眼神對上他,叛逆的美眸閃啊閃。「你不知道女子防身術還有這招……」她曲起膝蓋,想直擊他脆弱的胯間。
龐穆真幾乎是馬上猜到她想做什麼,他震愕又不敢相信,憤怒的迎視她,左腿很快壓制住她曲起的膝蓋,沒讓她得逞。
不過,兩人的身軀卻因此黏在一塊了,曖昧得不得了,剛毅與柔軟,兩方都感受得到。
羅巧妍滿臉通紅,招架不住,龐穆真卻氣定神閑得很,沒一絲松手的跡象,還低頭探向她胸口,用嘴咬下她襟口的衣料。
他在做什麼?
「住、住手……」她本該用力的大喊,卻因他的舉動,胸口一片灼熱,聲音變得好小。
龐穆真是沒有手,才用嘴月兌她衣服的,他將她衣領咬更開、更低,終于看到一片薄薄的水藍肚兜,肚兜上端就有一塊淺淺的指印胎記。
怎麼會……他一愣,空出一只手,指月復微微撫過那胎記,那是真的胎記,嬌女敕、光滑的觸感令他愛不釋手,心猿意馬。
羅巧妍的衣服被他咬開了,他總算如願看到她的胎記,但她沒想到他還會動手模她。被他咬開衣領的胸口己經夠敏感了,他一用指月復摩挲她的胎記,她只覺心頭一顫,猛地倒抽了口氣。
龐穆真听到了,立即抬高頭,不經意對上她那嬌艷欲滴的暈紅臉蛋,心中的火熱因此燒得更猛烈,無法移開眼神。
她被他盯得小鹿亂撞,無所適從,這時候一發現他早松開她一手的鉗制,連忙趁這時用力推開他。
「看清楚了嗎?我是葛心妍!」她朝他怒喊。
他毫無防備的被她推得倒退幾步,一臉恍神的盯著她,喃喃自語道︰「就像換了靈魂一樣。」
羅巧妍渾身一震,目光閃爍著。
龐穆真攢著眉,內心混亂,縱然他多麼不想相信,還是印證了她們是同個人。
她確實是與他指月復為婚的葛心妍沒錯。
「到此為止吧,記住你龐家少女乃女乃的身分,別再做出令人恥笑的事了。」說完,他轉身大步踏出房間。
今天發生了那麼多事,他該是有許多話要訓誡她的,卻只用一句話帶過,因為此刻他滿腦子都是她美麗、叛逆的模樣,什麼都無法多想。
第3章(1)
下午時分,羅巧妍一邊打哈欠一邊翻著書,書的內容不外乎是寫著女子如何遵循三從四德、侍奉丈夫的道理,書桌旁還有一大疊她待會要看的。
她頭暈了,翻不了桌,干脆站起來用力拍桌。
「我受不了了,我快瘋了!」
「少女乃女乃?」小彩正靠著牆打盹,被她嚇醒了,一時搞不清楚狀況。
「還不是那殺千刀的龐穆真,不準我烤肉,說什麼龐家少女乃女乃不能帶頭違背他在府里立下的規矩,會讓下人有樣學樣︰不準我教防身術,說龐家少女乃女乃要端莊矜持,動拳腳功夫不倫不類,會貽笑大方︰還不準我吃芒果冰……好吧,冰塊貴,我這個龐家少女乃女乃要表現出勤儉的美德,可是要我把那本打壓女性的書背起來讓他抽考,我完全無法接受!」
鮑公雖然疼她,有替她說話,但似乎不敵他那個一板一眼又強勢的兒子,最後嘆息說自己老早把家里的事丟給兒子管了,無法介入。
而龐穆真什麼都不準,要她恪守婦道,但他自個兒呢?自上次回家後,他就每天早出晚歸,說是替皇上做事,可真的是在查案嗎?該不會瞞著她在外面養小三吧?
說什麼怕他晚歸吵到她睡覺,所以成親以來他都睡書房,這雖讓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洞房的她松了口氣,卻總會胡思亂想。在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屬正常,他該不會在外面尋求安慰吧?
昨天她也從他換下來的外衫上聞到脂粉的香味,因為她的鼻子極為敏感,一點點香味就會讓她直打噴嚏,她想,他肯定背著她上青樓。
敝了,她干麼要那麼在意那個男人去哪、怕他花心?
她暗付著,腦海里猝不及防浮現龐穆真把臉埋入她胸前的「驗身」畫面,臉轟的一聲又熱燙起來猶如著火,害羞不己。
就像換了靈魂一樣。
當時他這麼說,也讓她心亂如麻,不知所措。
即使他從她身上的胎記驗證了她的身分,但,大概是騙不了他的眼楮……「少女乃女乃,求求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