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並不習慣這樣無法控制的情緒,更不想失控。
他深深的呼吸,然後目光銳利的盯住她圈在他頸子上的縴細藕臂,扣住,掰了開來。「你的手,還沒擦完藥。」
她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現下氣氛正好,他在說什麼呀?
他一口氣打橫抱起她,將她抱回床上坐著,再攤開她的手心,挖了一大匙藥膏涂上去。
「痛、痛……」她哇哇大叫著,想躲卻被他拉高袖子,一看到她那縴細的手臂都布滿瘀青,他更是大抹藥「你的手都是藥,暫時不要踫水、踫東西,或做任何輕舉妄動的事,最好讀點書陶冶性情,培養女性矜持的美德。」說完,他擱下藥膏,大步踏出房間。
羅巧妍雙眼含著淚光,看著被他涂滿藥膏的雙手。
莫非……他是在威脅她別踫他?他並不喜歡她主動吻他?
可是,她不主動點,要怎麼跟他培養感情呀?
在還沒對他有感情前,她或許可以和他當對相敬如賓的夫妻,但,在她喜歡上他後,她渴望的是有愛的婚姻,不想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什麼交往的三個月內只能牽手、三個月後才能接吻,那都是紙上談兵,當她真心喜歡上一個人時,自然想親近他,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妻子。
她決定了,她要……誘惑她的丈夫!?「少女乃女乃,小晶說要好好答謝你救了她小妹,還有據說對方竟不死心想去小晶家捉人,是少爺去施壓,才讓他們打消念頭的,經過這次,小晶的爹也真的後悔了,痛哭流涕的發誓說以後不敢賭了……」小彩眼眶泛著淚,感動的說。終于,這件事結束了,她只要想到少女乃女乃說要女扮男裝去青樓救人,但所有人都回來了,就只有少女乃女乃沒回來,她就嚇得半死,雖然後來少女乃女乃不知怎地被少爺帶了回來,幸好人平安,真是謝天謝地。
「少女乃女乃,你從剛剛忙到現在,是在忙什麼呀?」小彩噘著嘴,這才發現主子都沒有好好听她說話。
羅巧妍從一堆衣服里抬起頭,問道︰「小彩,你會針線活嗎?」
「當然會了。」
「那好吧,我剪歪的話,你要幫我縫漂亮一點。」她囑咐道,然後拿起剪刀,大刀闊斧的剪下她挑上的一條裙子。
小彩嚇得倒抽了口氣。「少女乃女乃,你、你干麼剪裙子?」
「天氣很熱,我想做條短一些的裙子比較清涼,也想穿給你家少爺看。」羅巧妍頓了下回答道,繼續毫不留情的 嚓 嚓剪。
穿給少爺看……小彩嘴巴張得大大的,這件事不是年紀小小的她可以理解的。
第4章(2)
隱密的客棧包廂里,坐著兩個男人。
「請問……你是哪位?找我有何貴干?」莊老板顯然坐立不安,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被強拉上馬車,來到這地方和這不相識的男人見面。
「我叫何東卿,是個北方商人。」在自我介紹完後,龐穆真突然當著莊老板的面撕下臉皮。「當然,這是假身分,我真正的身分是皇上欽點的欽差大臣龐穆真,我一直在調查柳金城涉及的多項弊案。」說完,他遞出欽差大人令牌,見令如見皇上本人。
莊老板嚇得下跪,一顆心七上八下。他見過龐穆真的畫像,對他俊美的皮相印象深刻,確定了他是龐穆真沒錯,而那代表欽差大臣身分的令牌更騙不了人,讓他深感惶恐,因為龐大人查起案來是公認的鐵面無私,沒人躲得過,皇上要辦柳金城的弊端卻找上他,莫非是……「龐大人饒命,我是一時糊涂才會拿錢賄賂柳金城龐穆真坐在原位上不動,慢條斯理替自己倒了杯茶喝,才道︰「莊老板,我們來做項交易吧,你把你手上足以對柳金城不利的證據給我,我自會說服皇上赦免你的罪。」他擱下茶杯,看著對方壓低的頭顱,嗓音低沉道︰「你不是很想揭發他的惡行嗎?他收了你的錢,卻沒好好幫你辦事,還一直向你勒索錢財,對吧?」
莊老板發著抖,不愧是欽差大臣,什麼事都在掌握當中。
「我願意……願意配合龐大人查案。」他牙齒打顫的道,表情有著對柳金城的痛恨。「那個人我跟他合作幾次了,自以為是大臣就擺高架子羞辱人,這次本是想說幫我兒子買個小闢才厚著臉皮求他,沒想到他不停向我收錢,我求他的事都沒有下文。既然被他徹底愚弄了,我不會放他好過的,他一直都不知道我對他藏了一手,呵呵……」
莊老板的笑聲持續著,笑著笑著竟成了冷笑,當他抬起頭對著龐穆真看時,竟有幾分詭異可怕。
「龐大人,你听過孌童嗎?」
「孌童?」龐穆真听過,這年頭男人相親的事都時有耳聞了,何況是某些人會為了滿足自己特殊的豢養年幼的男孩,但莊老板對他提起這個,表情還出其的吊詭,難不成柳金城犯下的事不只是貪污弊案,還有更大、更不為人知的黑幕在?
轉眼間,莊老板己收起陰沉笑意,磕下頭,恭恭敬敬的道︰「龐大人,請給我一點時間整理舉發柳金城的證物,過兩天,我會主動聯系你的。」
孌童。
龐穆真在宣紙上寫上這兩個字,兩刻鐘過去了仍一直盯著這兩字看,想知道莊老板到底想告訴他什麼秘辛,卻也只能耐心等對方主動聯系。
「相公,我替你送來消夜來了。」
听到妻子的聲音,他並沒有特別抬起頭。「擱下就好了。」他將宣紙推到一旁的空桌上,翻起還沒看完的卷除了皇上托付的案子,他原本在都察院的工作也要做,無法完全放手給下屬處理,也因此他工作量奇大,經常要忙到三更半夜。
翻了幾頁卷文後,發現前方有道陰影,原來妻子並沒有離開,可他一抬頭,立即被嚇得目瞪口呆。
「夫人?你這是……」
羅巧妍笑咪咪,他總算願意看她一眼了,她得意地展示著自己的裝扮,「這是我改良的衣服,我請小彩幫我再將裙子縫整齊一點。怎樣?我穿起來很合身、很好看吧?」
她的穿著在現代人眼中或許不算什麼,但龐穆真可是在心中吐了一缸的血。
天啊!她竟把姑娘家貼身的肚兜穿了出來,那袒露的賽雪肌膚、貼著薄薄兜衣曲線畢露的豐滿胸型,鎖骨下方的指印胎記,皆好誘人。她的長裙短到膝蓋上,他從沒見過那麼短的裙子,露出一截白女敕大腿,雖然全身外罩著一件白紗披巾,但有穿跟沒穿一樣,春光無限。
他馬上開罵。「不像話!你怎麼可以穿得這麼……」他不知如何形容了。
「現在下人都去睡了,沒人看到我穿這樣。」她小小聲的朝他道。
他瞪著她,听她說的這是什麼話?但他居然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
「天氣很熱,穿太多會流汗,而且我膝蓋的傷也要通風才會快點好。」她說得義正詞嚴,開始在他面前閑晃,試圖搔首弄姿勾引他。
瞧她在面前晃來晃去的,一下撥頭發一下甩臉,他只覺匪夷所思,不是送完雞湯了,還不走?「你到底是來干麼的?」
「我是來叫相公你回房睡覺的。」她嬌笑的回答。
他剛好喝下一口雞湯,噗的一聲差點將湯吐出來。
他明白了,她是在勾引他,可見他將她的雙手涂滿藥膏,要她別輕舉妄動做不該做的事,對她還是無用。
「相公,書房好睡嗎?」羅巧妍又道,眨眼暗示他快點回房睡。
「還可以。」龐穆真裝作看不懂。
他並不是不想跟她圓房,而是自她在洞房夜喝醉後,接下來他都不在家。後來他對她驗明正身時,發現她似乎是排斥他踫她的,因此也不想強迫她,加上他工作日益忙碌,自然更沒心思想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