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福德宮、第二站我家牛排、第三站愛買量販店這是什麼?這些地方好像都沒什麼關系吧?劉福搞糊涂了。
按照第三站指示,她終于來到最終站,那家她愛吃的和風小陛——「You」。
丙然真是吃的!劉福在心里笑著。唉,真是老狗變不出新把戲。
推開外圍的雕花鐵門,她走入老板花了不少心思照顧的美麗花圃,才要朝著第二道玻璃門走過去,原本燈光明亮的小陛忽然全暗了下來。
劉福一愣。「咦?停電了嗎?」不對啊,外頭燈火通明的……現在是怎樣?看到她來就突然熄燈,她有那麼不受歡迎嗎?好歹她也算對本店「略有貢獻」的客戶吧?她推開了玻璃門一小縫。「哈羅?今天有營業嗎?」沒人回應,她要走進去嗎?
祁勛豐和她約在這里,莫非他遲到了?
劉福正要打手機問時,眼角余光感覺到餐廳里有了燈光,她抬起頭一看,只見有抹光投射在餐廳里的一大面牆上。
是投影機?餐廳今天有什麼活動嗎?她慢慢推開門,一股濃郁的玫瑰花香撲鼻而來,不是那種香精味,而是新鮮的花香。要多少玫瑰才能有這樣的香氣呀?她定眼一瞧,哇!餐廳里有好多長柄紅玫瑰,和她手上的好像……莫名的,她的心跳又加速了。
然後,她看到牆壁投射出滿天星斗的夜空,夜空中出現了一排字——迷路對于很多人來說,絕不會是愉快的經驗,但對我來說,卻是擁有你笑容的開始。
在星光後,接著出現的是劉福的相片,看到那張相片,她開始有些懂了,眼眶慢慢泛紅。
那張相片,是她進不了某家高級會員俱樂部用餐,受服務生嘲諷,祁勛豐帶她進沙龍店改造後的相片。相片中的她被他逗笑了,彎彎的眼笑得好開心。
第二張,還是她。那是和祁勛豐去逛夜市,她在棉花糖攤子前拿著超大支棉花糖的相片。
第三張仍是她。那是她參加客戶的婚禮,祁勛豐曾傳給她的那張她嗅著玫瑰花的相片,以及和結婚蛋糕的合照。
第四張、第五張……一張張投影出的,全是她的個人照,連最近一起出去吃飯的相片都有。
劉福注意到每一張相片她都是在笑。不好意思的笑、得意的笑、開心的大笑、淺淺的笑……沒有一張不在笑。因為看的是開心的相片,她在不知不覺中臉上也浮現出笑花,只是眼中的霧氣一直讓她看不清楚笑靨如花的自己。
終于看到最後一張,是張把之前所有相片或大或小采用美工軟體全合成在一起的影相,上頭一樣滿是她的笑,然後又出現一段文字。
傍親愛的你︰
滿是開懷笑容的相片中,我們從朋友變成戀人,已經忘了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捕捉你的笑容,這樣單純的喜歡,也不知在何時變得能感染我,最後變成我生命中的不可或缺。
你的笑對我很重要。因為重要,我多想這樣一直守護它到老。
劉福,我想問的是——可以嗎?你願意當我一輩子的福星嗎?
投影結束前,影片上出現了今天「尋找幸福所在」的「謎底」。
埃德宮、我家牛排、愛買量販店和You這幾個地名,除了開頭第一個字,之後的字都慢慢消逝,最後牆上只剩下——福,我愛You。
劉福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直掉,燈亮了,祁勛豐就站在餐廳的另一端,手捧著紅玫瑰一步步走向她。小綠和秀秀也眼眶泛紅的站在不遠處。
幸福所在嗎?她的幸福,一直都是在他身邊。
這一晚,劉福幸福得像在作夢,眼中的水霧不曾散去,如果不是隔天右手無名指上的那只美麗鑽石戒指,她真的會以為自己在作夢。
她想,她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祁勛豐剛從會議室出來,這一季公司業績的成長大幅提升,董事們個個眉開眼笑,連一向反對他的一些董事,近來看到他也會偶爾寒暄,只有因為他推行新制而不滿的周董事仍態度強硬,今天也因一些想法彼此相左,又和他杠上。
散會時,一些親近的老董事低聲提醒他,「周進亨這人無法忍受別人不給他面子,勛豐啊,你最近可得小心點,那一位雖然漂白了,但還是有些弟兄跟著他。我看他方才氣得臉色發青,這件事他恐怕不會就這樣算了。」
「嗯,我會小心。」祁勛豐口頭應著,心里也有盤算。當初周進亨在聯通股價最低迷時大量買進股票,若只是個純投資等領紅利的董事就算了,偏偏這位昔日黑道大哥老是愛插手他不熟悉的企業經營,早就有人私下對他很不滿,只不過懼于他的背景而敢怒不敢言。
這人是個問題,若任他繼續胡來下去,以後公司也無須什麼專業人才了,就比誰的拳頭硬、擁有的火力大就好。
第8章(2)
祁勛豐回到辦公室,秘書告知方才他的私人手機響了兩次。另外,祁芳明來找過他。
祁芳明找他做什麼?剛剛的董事會不出席,反倒是跑來找他?也是,聯通現下在他手上翻紅,不但股價上漲,連集團季營業額都成長亮眼,這人大概是不想看到董事們吹捧他的畫面吧。
不過這個時候來找他,他倒也想不透對方是為哪樁。
他打開手機看未接來電。一通是劉福的,她留言說今天約了大姊和大姊夫吃中飯,要他別忘了。還告訴他,他拿去珠寶店改了尺寸的戒指,她待會兒要去拿了,到了晚上再麻煩他為她戴一次。
听到她甜甜的聲音,祁勛豐嘴角不由得上揚,而說到戒指,他就想起求婚那天的事——
那一天,他這準未婚妻還真的很愛哭,又哭又笑、又笑又哭,直到他送她回家,她的鼻子還是紅的。
也不知是否因名分定下了,還是她那晚的模樣特別柔弱可愛,兩人獨處時,他的熱情一發不可收拾,到達她住的公寓門一關上後,熱吻就持續不斷,由玄關吻進客廳,再一路吻進臥室。
劉福這之間曾斷續的些微推拒,他當她是害羞,更激發他深沉的。直到他開始她、解著她身上的衣服,她才喘著氣低低的說︰「不要。」
即使直想將心里所想的行為貫徹到底,但他畢竟還是沒有漏听那讓他「緊急煞車」的字眼。「什麼?」
「我說……不可以。」隔著衣物抵壓在她雙腿間的硬挺,讓劉福羞得快冒煙。
「你家的家規?」
「不是。」
「你的信仰規定?」劉福提過一些她家的背景,可卜算堪輿算是道教吧?他听過天主教、摩門教好像有婚前守貞的教規,道教有嗎?
「也不是。」
「那是……」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欲言又止?她張著無辜大眼楚楚可憐的模樣,很容易讓他化身為大野狼的,她不知道嗎?
劉福低著頭,久久說不出話來,最後才囁嚅的開口,「那個……我的大姨媽來了。」
「什麼?」
大姨媽是很通俗的講法吧?她的話有這麼難懂嗎?「就是月事來了。」
「……咳咳。」祁勛豐忍了忍,終于大笑出聲。
他們之間,這算不算是好事多磨?算了,老天爺要他們再等一等,那他就等吧。他打算下個禮拜就去登記,那時再完成今晚未竟的事,也許更圓滿……
拉回思緒後,祁勛豐想起了什麼事,對秘書說︰「我等一下會出去,可能三點左右回來。下午應該沒什麼重要行程吧?」
「沒有。」見上司沒有任何吩咐後,楊秘書先回自己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