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們兩只蠍子,互相螫來螫去,還不嫌煩。」他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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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他,覺得很悶。愈想愈悶。
「跟你打個商量。」我決定妥協一下。
「干嘛?」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研究星座了?」尤其是天蠍座!
「為什麼?」他停下來不笑了。
「男生研究星座……好娘娘腔!」我終於說出口。
「就你們女生可以拿來對付男生,我們不能看啊?」他頗不以為然。
「你干嘛把星座掛嘴邊碎碎念?听得實在很……」我頭痛。「跟你商量一下,你不要嗦那些鬼打架,我就——」
「怎樣?」傅天蠍的毒尾巴還是翹在半空搖來搖去。
「去英國的時候勉強讓你跟。」真的很勉強。
「去英國?」他的尾巴頓住。
「我存錢就是要去英國。」我招了。
「為什麼要去英國!你听不懂我的問題嗎?」他又大聲起來。
「因為有……嘛!」我也大聲起來,只是氣勢比不過他。
「有什麼?」他一次比一次惡狠狠。
凶巴巴。怕你凶……啊?好吧,真的給他有一點小怕怕,哀怨。
「有帥哥啦,怎麼樣嘛!」不然我干嘛選中那個地方。
「帥哥是吧?帥哥是已婚婦女的絕緣體,你別想去英國!」他氣起來。
「我都存好去那邊念書的錢了耶!」
「啊!」他恍然大悟。「原來是存這個啊!」
「不然你以為是存來干嘛?」在異地生活很辛苦,我又不像有些人是家財萬貫,老爸走了之後還留一堆錢的。
「……算了,總之,你不準去英國。」
「我要去!我要去念碩士,我要念MBA,然後嫁個有錢的老頭,他死了錢就是我的,然後帶著龐大的資金和企業資產來把你的公司買下來!」
電視劇都是這樣演的。
最壞的狀況也不過就是我拿到MBA,嫁個老頭。
只要他在五年內死掉蹺辮子,我都可以忍耐。
「露露,你說夠了沒有?」阿母不知道打哪里冒出來。
「你要是五年前這樣說,阿爸就算賣掉芭樂園資助你去念書都沒關系,可是現在你們不是好好的?還要跑去留學干嘛?」
阿爸看起來很扼腕很痛心。
「我說親家公、親家母,一切都是我不好,咳咳,要怪,就怪我好了。」傅老太太旁邊當然是那個溫柔賢淑的大冢。
人真多,總不能按下核爆鍵把大家都炸死。
我阿爸阿母不能陪葬。
我只好陪笑。
「親家母,你不要這樣子說,是我們露露不懂事,你們不嫌棄啦!」阿母拼命對我使眼色。
好的,我明白。
我再也不能跟傅老太太吼來叫去大小聲吵架,非得和她玩游戲智取不可。否則告來告去還是我倒楣。
還是送她芭樂吃好了。
至於我的辭呈和英國之行……
再說吧。看傅非朋有沒有誠意啦。如果生活多采多姿有趣繽紛,我可能會忘記「英國帥哥比美女多很多」的這回事。可能。也許。大概。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一直都是如此。包括正在旁邊偷笑的那個男人也一樣。未來還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