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敗給你 第25頁

他卻又是不回答她,只躺著靜靜地不語。

「杜宇霖!」她一把拽過他搭在腰上的胳膊來,一口狠狠地咬下去!

他竟然也不躲,更不吭聲,只任她咬了又咬,直到她再也咬不下去。

「你傻啊!你不知道疼啊!」望著他胳膊上青青紫紫的牙印,朝陽更惱火,「你跑這里來做什麼?」

「找你。」

炳,找她!

好干脆的兩個字!

「找我做什麼?」

「回家。」

「回哪一個家?我的家就在這里!」

「可是你的心不在這里啊。」這一次,他總算不再說兩字箴言。

「那可就奇怪了,我的心不在這里,那在哪里啊?沒有心我怎麼活呀?我又不是空心菜,沒有心照樣可以長成一顆球!」她用力地摔開他的胳膊,開始用指尖點著他的背。

「在我這里啊。」他嘆氣,很響很響地嘆息,轉過身,抓住她的手,點一點自己的心口,「你的心不是在我這里嗎,朝陽?」

「你就那麼自信?」她照樣摔開他的手,努力後撤,死也要與他拉開距離,「就算我和你是朋友,可也沒必要把我的心放在你那里吧,我又不是神志不清!」哼,他如果不當著她的面,親口說出那幾個字,她絕對不對他有好聲氣!

「那我把心放在你這里了,所以我來了,找我的心。」他很好商量的。

「我什麼時候拿了你的心了,我怎麼不知道?」她哼。

「我五歲那年,你用半顆胖胖的花生糖將我的心蠻橫地拿走了,你不記得了?」

「我才沒有!相反是我白白損失了半顆胖胖的花生糖才是真的!」

「那好。」他不同她一般見識,繼續往下講,「看來上小學時你總同我爭啊爭的,什麼也爭,結果把我的心也爭走了。」

「你怎不說是你處處同我作對?!還有,我只爭小紅花爭第一爭獎學金的,才不爭沒有用的東西!」

「那好。」他大人有大量,接著往下說,「到了初中的時候呢,你不但同我爭第一爭獎學金,還爭看誰得到的老師表揚多!我得到的老師表揚不如你多,所以只好將心送你作為失敗的證據啊。」

「亂講!你雖然得到的老師表揚不如我多,可你卻從來沒得到老師的批評過!」所以,她才沒收下他失敗的證據。

「那麼,高中時候呢,朝陽?」他望著她,「說不過我,所以就狠狠地咬了我一口?」他的心被她那狠狠的一大口給咬走了,可以了嗎?

「我也叫你咬回去過,是你自己不要的!」所以,他的心,她才沒拿哩。

「那大學時候呢,畢業後的這三年呢,你又咬我耳朵的時候呢?」他逼近她,沉重地吐息。

「我、我、我——」她被逼得步步後退,退到無路可退便狠勁推他一把,凶猛的架式將他差點推到床底下去,

「我們只是、只是朋友!」她閉上眼,用力大吼。

時間似乎過去了好久,好久,她的小小的一室一廳里,好安靜,好安靜。

她悄悄地睜開眼,發覺他正嚴肅地看著她。

看就看,誰怕誰啊?!

她不躲不閃地給他原樣看回去!哼。

「我和你只是朋友?」他盯著她的眼,慢慢地問。

「只是朋友!」她回答得斬釘截鐵。

「真的只是朋友?」他再問一次,很慢很慢。

「真的只是朋友!」雖然嘴還是一樣的硬,他的注視卻讓她的臉漸漸紅起來。

「我以為我這些年做了這麼多,你該明白了的。」他還是很慢很慢地說。

「我就是不明白!」

「難道我表示得還不夠?」他很慢很慢地再問,掀一掀優稚的細眉。

「有許多事,你以為只用行動就夠了啊?」她才不怕他!「你的行動在我看來,就是朋友的意思!」

「沈朝陽。」他再次抓住她的手,微使力,不顧她的拒絕地將被她咬了好多牙印的手臂穿過她的頸下摟住她,「那麼咱們來算一算我和你到底是怎樣的朋友吧!」

「算就算,誰怕誰!」她同樣將凶狠的視線瞪回去,比拼著誰的眼楮大。

「很早以前的咱們暫且跳過不論,單單只說咱們高中之後的好了。」他將她緊握成拳的手指扳直~根出來,瞥著她輕哼,「沈女乃女乃故去後,如果只是朋友,我會費盡心思地將你抓到省城念書來?我會懇求女乃女乃好久要她同意博揚免費招收新生?」

「……我、我們是朋友!」她愣了下,才回哼他,「我可不知道從前博揚不招收免費的新生!反正是為了同省三中競爭嘛,免費招收尖子生也是應該的!」

「我的大小姐。」他忍耐地嘆,「博揚做什麼要和省三中競爭?博揚是什麼學校?博揚是私立學校!私立學校的成立目的是什麼?是為了盈利!別的不說,單單說咱們省里好了,憑著我們杜家這塊牌子,即使博揚再爛,擠破了腦袋想鑽進來的還少得了嗎?再者,憑博揚的師資,你說再爛的學生到了這里是不是也會月兌胎換骨、再世為人?」

「反正、反正——反正我也已經還完了欠款!」

「再來。」他再扳直她一根手指,「如果只是朋友,我何苦拜托二叔親自跑一趟南方去找沈叔叔回來?我何苦圍著博揚跑了好幾圈地找這間房子給你?如果只是朋友,我會這樣做嗎?」

「房子是你找的?!」

「沈叔叔買的。」他只肯說這些。

「你現在再跟我提這些,是想要我感激你嗎?」她悶悶道。

「我要你的感激做什麼?」他白她一眼,再扳開她一根手指,「如果只是朋友,我何必管你管到家地將叔叔送我的電腦搬你這里來?」

「你是說兩個人一起學比較有趣!」

「那學成了呢?」

「誰叫你和我是朋友!」

「沈朝陽啊沈朝陽。」這時候,他真是恨透了她的固執,「咱們再說大學,啊,或者咱們先說一說高考後的咱們那兩個半月的神州之旅?」他眨眼,「如果只是朋友,我會陪著你上山下海?如果只是朋友,在雲南迷了路我會把吃的喝的都讓給你,我會不顧自己的安危走在你前面,我會一跪一爬地背著你走了一天?」

「我們、我們關系好啊。」

「是,我們關系好!」他再忍耐地閉閉眼楮,「照你這樣說,咱們大學時候什麼也不用說了,反正不管我為你做了什麼也是因為咱們是朋友的關系嘛!」

「就是……」

「那大學畢業後呢?嗯?你還記得去年的非典吧?那段日子我在哪里?」

「北京。」

「是啊,北京。」他握緊她突然顫抖的手指,唇角不由含了極淺的笑意,「我那時候正在北京呢,我女乃女乃可是擔心我擔心得日夜不能安眠。」

「我……我也是。」她低低地咕噥幾句。

「那你還記得那段日子不管多晚了,我都會每天發一封帶著我當天生活片段影像的E-MAIL給你嗎?」

她點點頭。

如果她哪一晚沒收到他發來的郵件,是絕對不會躺到床上睡的。她至今還記得去年的五一那一天她等他的郵件一直等到了凌晨四點,等到她的心都快蹦出來了,無數次打他手機卻總是說無法接通!後來終于接到他打來的電話,才知道他家公司的一名員工被查出是疑似病例,他正在醫院接受檢查!

那一刻,她哭了。

「那段時間我忙得不可開交,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給家里每天最多也只是一分鐘的電話報個平安。如果只是朋友,我何苦每天花許多時間制作我自己的DV發給你?朝陽,我們真的只是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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