砌情衣 第16頁

「站住!」想這麼輕松地走開?沒那麼容易!「那個人是不是武功很高?」

「哪個人?哦,你是說他對不對?」手一指遠處快要開始「論劍」的人影,她昂首一笑,「他呀,絕對的天下無敵!」啊,她要快點兒過去,黑衣在為她討公道呢。她若不在現場,豈不是對不起黑衣?

「好啦,我要去看論劍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過去?」再瞄了眼圓圓的可愛孩童,她心中一動,「你也在等人對不對?」看著小孩童的雙眼不住地望向論劍場角落里那群剛剛被抓起來的人馬,還一臉的焦急,阿單的心一動。「你……認識他們?」

「要你管!」狠狠地眯起圓眼,小小的孩童大步走向論劍場所的那一角落,根本不理會阿單。

嗚,沒禮貌的小孩!阿單翻翻白眼、模模鼻子,跟在小小孩童的身後,也快步往論劍之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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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是你!」瞪大的眼再也合不起來,友梅道人一臉的震驚,「怎麼會……怎麼會……」黑衣怎麼一點兒事情也沒有?!十年前他明明中了自己的「梅花散」的!

「果然是你。」黑衣冷冷地一哼,薄唇譏嘲地上勾,「枉你一代武學宗師。行事卻是那般的卑鄙!」如此狹隘的心胸,還膽敢自稱是「天下第一人」?

「你、你、你……」你了半天,卻說不出下文來,友梅道望了眼四周開始交頭接耳的各門各派,心中殺機頓起。

「我不是來听‘你你你’的。」黑衣垂眸望也不望友梅,「十年前的舊事我並不想追究,我來,只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友梅不由得握緊手中的寶劍,早已全神戒備。

「我雖不知十年前你是如何動的手腳,」黑衣依然淡淡地說,「可我卻知一定是你。我這次來,只要你說出如何化解而已。」他雖說得極是輕描淡寫。又含糊不清,在旁人听來,很是模不著頭腦,但他卻知眼前這道人會心知肚明的。

「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見黑衣如此說,友梅終于安下心來。他望了望四周目不轉楮看著他與黑衣的各門各派,不由得哈哈一笑,「少俠,十年不曾相見,可好?」

「勉強保住一條性命,何好之有?」黑衣冷聲問道,「我不想浪費時間,你應該明白的。」

「少俠。」友梅的心越來越安,「在場諸位皆是咱武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貧道不才,願與少俠引見一番,不知少俠願意否?」看來黑衣極力想避免與自己動手,他的「梅花散」似是已起作用!

「我只問你,如何化解。」

「來,少俠,這邊請,這位是……」友梅徑直呵呵笑著,邁步走向比武場的北側。

然後,眨眼之間,變化突起!黑衣知道這道人心中必懷不軌,早已心有提防,見一道白光朝己飛速而來,他不屑地哼了聲,身形卻一動不動,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待白光奔近自己時,才輕輕伸出左手食指輕輕一彈,只听一聲輕響,那白光已斜斜地飛過黑衣的身側。再然後,只听「哎喲」一聲,旁邊不曾躲閃過的某人已倒地不起,頓時眾人一陣大亂。

黑衣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嗤聲一笑。

「道長!」馬上有人沖過來,甚是憤怒地直指友梅,「我師弟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害他!」

「東誠,此話何解?」友梅指向黑衣,「我只是想試一下這位少俠的功夫而已。」

「試功夫?有這樣試的嗎?」被稱為東誠的男子恨恨地咬著牙,「枉道長是武林中有名的長者,行事卻怎地這般?!」他難道沒長眼嗎?友梅所說的「試功夫」怎麼試得如此凶狠?!

「這位少俠,看尊下應該是武功不錯的。既然道長有意試你高下,你又何必閃躲?」害得他師弟枉受這無故之災!

黑衣卻依然冷冷地望著這一切,面容沉靜,一語不發。

「少俠。」友梅還是「呵呵」地笑著,心中卻早已亂成一團。他錯了!黑衣輕易便能躲閃過他使盡全力的一擊,他便知黑衣內力不但未曾受他‘梅花散」的影響,甚至內力更勝十年前!

「我問你如何化解。」黑衣瞥也不瞥身旁叫囂不斷的東誠一眼,只靜靜地望著友梅。

「我……我不明白你說……說些什麼。」見四周議論紛紛,友梅尷尬地一笑。

「我借由‘散淤’之法,險險地得回性命。」黑衣直視友梅,見對方一下子愣住了,便知自己用對了法子,「但替我承受內息的人卻幾乎性命垂危。我問你,如何化解。」

「你!」友梅聞言先是僵住,而後神色大亂!黑衣果真使用了散淤之法!

「我不想再听你‘你’下去了。」黑衣的面色一沉。

「可你現在的武功?!」

「再練就是了。」黑衣冷冷地一笑,「友梅,我說過了,我來尋你、並不是為了討回公道。」這混濁的武林,這可笑齣江湖,怕也是沒什麼「公道」可尋的,「我只想問你,如何化解。」

「那……那人……」承受「散淤」之苦的那人在哪里!

「那人很好。」黑衣的視線淡淡地瞥到不遠處探頭探腦的阿單,不由得溫柔起來。

「我要見他!」友梅一字一字地講,「他若還活著,我要見他!」

「見她?」黑衣哼聲一冷,「你害得她幾乎……你還想見她?」休想!

「不見到他,我如何化解?」友梅本想再說下去,眼角卻瞥到有人朝他走來,便不再言語。

「道長,少俠。」翩翩白衣的宮立松朝這邊走來。

「呀,是宮兄!」一旁的東誠先抱拳一禮。

「立松。」友梅也立刻面色轉換,和善地朝白衣公子一笑,「貧道突見故友,一時歡喜,卻忘了還有正事要辦。莫怪,莫怪!」

「怎會見怪?」宮立松朝黑衣點頭一笑,「少俠,數日不見,可好?」心中卻驚訝萬分。他那日見黑衣將竹筷射人那凶猛大漢的右膝,便知黑衣武功出眾。今日卻見黑衣似是隨意地一閃,便輕易地閃過友梅看似簡單實則甚是高超的一招。這個黑衣的武功實在是……

黑衣卻理也不理他,只靜靜地望著友梅,一語不發。

「立松,你認識少俠?!」友梅一愣。

「數日之前,曾有過一面之緣。」宮立松見黑衣並不與他答話,不由得有些難堪,「道長,咱們暫且將比武論劍之事壓後,先來商討如何處置那些黑山余孽如何?」

「啊,貧道只顧著與故友敘舊了。」友梅順勢朝黑衣點頭,「少俠,如若不嫌棄,請移駕到宮家別院,待正事完畢後再行暢談,可否?」

未等黑衣答話,宮立松也笑著邀黑衣共行,「少俠,可還記得那夜宮某所說的話?華山論劍乃我武林中的盛事,到宮家來的醫者可是不少的呢!」然後,他望了望四周,「咦,那位小兄弟呢?」

黑衣沉默一刻,正要出言拒絕,卻瞄到阿單躲在角落里正著急地朝他猛揮手,略一沉思後便點頭道︰「那麼打擾了。」轉過身,不待友梅及宮立松答話,便往阿單的所在走去。

「啊,原來在那里呢。」宮立松也見到了阿單,便笑著舉手向阿單打招呼。

「立松,你認識那個少年?」友梅的眼中精光一閃,心中已有計較。

「哦,我數日前曾在某小鎮用飯時偶遇黑衣與那個小少年。」宮立松嘆息地一笑,「那小少年很是古道熱腸呢,只可惜身有奇恙。」不知怎地,他頭一次見到了那小男孩便心有好感,很想與他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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