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結婚後 第13頁

「我才不胖呢?!」小帥哥用力瞪了眼那個沾沾自喜的膨脹女,「我是體貼爸爸好不好?」

「體貼爸爸?」什麼意思?

「是呀,如果秀姨每晚不回爸爸房間,爸爸豈不是會有‘閨怨’的?」小小的小孩,口吐驚人之言。

「井少陽!」苗清秀雙手叉腰,用力大吼,「你給我正經一點!什麼閨不閨怨的?你小小年紀,從哪里學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嗯?不好好上學,你想造反是不是!」

好吐血!

好失敗!

這便是她教育出來的乖寶寶嗎?

喔,她不要活了!

「我也要造反。」靜坐在餐椅中吃飯的小女女圭女圭也認真地舉手,要求發表意見。

「月月?」苗清秀嘆一口氣,「你又要造什麼反?」

「秀姨只同小扮說話,沒有和月月打招呼。」小女娃要求公平。

「乖月月,我們起床時不是已經打過招呼了?」小女圭女圭果然是小女圭女圭。

「可現在還沒有!」小女女圭女圭童音軟軟甜甜的,擺出小先生的姿勢,「老師說,好孩子每次見了面都要問候一下的。」

「好。月月早上好!」她再次嘆口氣,順從小先生的旨意。自從小月月上學後,整天掛在小嘴上的便是「老師說」或是「老師講」。嗚,小月月不喜歡她了嗎?

「秀姨也早上好!」小女女圭女圭揮一揮手,笑眯眯地繼續喝牛女乃。

接下來再手忙腳亂一回,送走同在一校的小兄妹上學去也。

再接下來——她不由地再嘆一口氣。今日,她或許與嘆氣形影不離了。垮著肩,她重又舉步上樓,進行每日一次的例行公事——充當智能人體鬧鐘啦!

推開門,人眼的大床上,側臥的身影一動不動地,顯然仍呆在周公那里泡茶喝。嗚,為什麼他仍能一夜好眠?

昨晚吵架——應該算是她單方面吵架——她窩在月月房間可是一宿無眠的呢!

「喂!起床了!」就算她思索了整整一夜,等她真正冷靜下來之後,雖然不情願,但她只能承認——昨晚她是有一點點的過分,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呃,無理取鬧。

可是,他明明也有錯的!一個巴掌總拍不出響聲來吧?他如果多包容她一點、多動一動腦筋、多哄她一哄,不就什麼事也沒了?哼,這幾日,休想她給他好臉色看!

「喂,喂,起床!你上班要遲到了!」她打定主意,遠遠地站在一邊、不肯移駕床前去,不肯如先前一般,細聲細氣地喚醒賴床鬼。

「喂,听到沒有?你——該——起——床——了!」雙手圍在唇前,她大聲喚他。可是,任憑她喊到雙唇發干,床上的賴床先生依然穩穩地坐在周公那里,不肯回來。

做什麼啊!她咬咬牙,大踏步奔到床前,抽出他懷中的抱枕,用力敲上那顆大頭,「喂,起床——啊!」

一個天翻地覆,她被某人扯上了床,被壓在了壯碩的身軀之下。

「起來啦!」用手推推埋在她肩窩的大頭,她有點氣了,「听見沒有呀?快放開我!」可惡,當她是什麼啦?

「不放,我偏不放。」低低的笑從她的肩窩處緩緩流出。長手長腳,依然將她緊緊錮在身下。

「喂,我生氣了哦!」天下哪有這等好事!「你沒忘記我們剛剛吵過架吧?」

「可我不記得了。」身為賴床鬼,賴性很大的。

「你!」她咬咬牙、翻翻白眼,對于他的賴皮無可奈何,「我還沒打算同你和好呢。」

「咱們本來就是親親愛愛的,何來‘和好’之說?」硬硬的牙齒輕輕地咬向她的鎖骨。

「喂——」她有些氣息不穩了,「別鬧了,你上班要遲到了!」這家伙!

「今日我休假。」一句話打回她的反駁。熱唇緊吮著她柔軟的頸肩,不肯稍離。

「我真的生氣了。」她繃緊圓臉,宣告著她的不悅。不管怎樣說,昨夜他們鬧得不太偷快,現在什麼也不講開,就這樣含糊地過去?她不接受。

「唉……」長長的嘆息,來自那顆大頭。他晶亮的黑眸緩緩抬起,「真的生氣了?」

「你看像假的嗎?要不要我在臉上紋上幾個大字‘我生氣了’!」圓臉,依然繃得緊緊。

「好,我道歉。」井尚文抱著生氣的小女人翻轉身軀,換她趴在他的身上,「昨晚是我不好,原諒我好嗎?」

「你不好?你哪里會不好呀?」她咕噥一聲。

「我不該將你推開。」他輕輕一笑,「我不該不包容你到底,我不該同你一樣的鬧脾氣,我不該忽略了阿秀的心事。」

「說得好像我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不過最後那一句讓她微微開心起來,「我有心事嗎?」

「阿秀沒有心事嗎?哦,那是我多心了。」他揉揉她的發,語含寵溺。

「你很討厭!你知不知道?」她鼓起雙頰,氣呼呼地瞪他,用力瞪他。他就不能多哄她一會兒呀?

「好,好,我很招人討厭!」他嘆一口氣,安撫似的吻吻她的額,「可是,阿秀有心事就該明白告訴我呀!你明知我的神經很粗,難免有時候會看不清楚阿秀的心思。」探詢女人的內心世界,他從不曾經歷過。總以為清秀依然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小妹子,單純得好似一張白紙,能讓他輕易地看出她的內心。可他卻大意地忽略了,小妹子,總有長大的那一天。

「我、我也沒什麼心事啦!」他的直率,倒讓她不好意思起來。她真的好像有一點小題大做、無理取鬧了。

「剛才不是還在生氣嗎?」善變的小女人!

「誰生氣啦?」她反駁他的取笑,「我只是不太開心而已。」

「為什麼不開心?」

「誰叫你昨晚不肯放下架子?」大男人!

「我有架子可放嗎?」他晚她一眼,學她先前那般繃起臉,「我的‘架子’可是全被清秀小姐踩在腳下了。」

「喂!」她又不樂意了,「我什麼時候騎到井尚文先生的頭頂上去了?」別以為她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啊,你听出來了?」

「笨蛋才听不出來——你罵我是‘笨蛋’?!」她恍然大悟。

「我哪里有那麼大的膽子呀?」他大聲喊冤,「我只是想考一考我的清秀而已。」

「考我什麼?」

「考阿秀眼楮亮不亮呀?」他用長指勾劃著她明媚的杏眸,低低地笑了。

「什麼意思?」她瞪他。

「如果我的清秀視力夠好,就該看得懂我的心才對。」他繼續撫著她的杏眼。

「我、我當然視力好!」紅雲,從他的長指下慢慢漾開。

「那麼清秀看清楚了我的心嗎?」他嘆,「我娶了清秀,是要同她過完這一輩子的,絕對不會再有什麼貳心。」

他……她詫異地牢牢鎖住他的視線,不肯稍移。

「清秀愛上了我。」他輕輕點破她的內心。清秀是怎樣心思的一個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清秀這些時日來的神情和行為,他若看不出,便枉他活了三十二載!

他從小伴她一起長大。甚至可以講,他是她的第一位啟蒙老師,也是她生命中最好的朋友。小女人的春心動了,在不知不覺之中,在嫁了他之後,心,動了。

動心的對象,自然是他。

「誰、誰愛上你了!」紅臉,宛若桃花。

「清秀,你害哪門子羞?」井尚文笑著搖搖頭,「愛上我怎麼了?我不值得你去愛嗎?」

「可你又不愛我!」她大大地嘆一口氣。

「清秀,你要我愛你、嗎?」他凝住她水漾的杏眸,問得很認真。這一生,他無法舍棄的,只有親情。若為了保有他與清秀之間這一份牽連的親情,什麼他都願意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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