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偷情 第3頁

就在這個時候,袁德芳眼尖的看見她的袖子慢慢滲出殷紅的血跡,他無法不關切的走過去。

何新繼續說︰「可是,等我們要逃走時,大批的賊人已經闖進皇宮,費姐姐就把你身上的衣服換下來自己穿上,她說她要扮成你騙住賊人,要我先把你背出去,她之後再自己想辦法逃出來。」

朱顏的腳一軟,正好跌進袁德芳懷中。

她全無感覺的沉陷在自己的思緒中,喃喃自語,「費姐姐既漂亮又聰明,說不定真的能騙得那群賊人團團轉,可是……」雖然費姐姐的貞操難保,但至少還能保得住一命。她自我安慰的這麼想。

何新抬頭看一眼朱顏身後的袁德芳又說︰「可是,就在我們逃到城門時,賊人又追來了,幸虧袁公子和他的大哥出手相救,要不然你就會被抓回去。」

每次何新要詳述一件事情時,總是說太多瑣碎的事,卻說不到重點。

李自成入皇宮後,其部中的某將軍早就耳聞崇禎的獨生女美如天仙,又尚未出嫁,于是一進宮便要搶她,而費初女為了救主,于是抱著犧牲自己的決心,拖延時間讓何新能救出重傷昏迷的公主。

不過,朱顏認識何新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她和其他知心的宮女早就學會怎麼理解他的話,但是她聰穎的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卻心如刀割。

「費姐姐……」

袁德芳面無表情的把她放倒在地上,輕手輕腳的解開她的外衣,檢查她左臂上的傷口,幸好只有一點點裂開而已,縫線的位置都還算完整,于是先幫她灑上一些金創粉,既消毒止血又能生肌。他替她縛布條,在心中估計一下時間,預算傷口何時可愈合,再來替她拆縫線。

朱顏悲傷自己的命竟是情同姐妹的費初女犧牲自己換來的,遂睜著恍惚的雙眼淚如泉涌。

袁德芳看了心生憐惜,輕柔的替她拭去幾滴眼淚,但是卻怎麼也擦不干。

何新哭得比往常更凶了。

袁德芳無可奈何的嘆息,繼續捆扎朱顏的粉臂。

一開始,朱顏只是注意到他棕色的大手在自己白皙的手臂上包扎一圈又一圈的布條,在漸漸忘了悲傷後,才發現自己衣衫不整,露出最貼身的月牙白絲質抹胸……

「你……」她霎時紅了臉。

她的羞怯袁德芳感受得到,因他掌心底下的胳臂是熱燙的。

「你怎麼把人家的衣服給……」朱顏又羞又嘖的想拉攏衣襟。

那白皙粉女敕的肌膚,在白色薄絲的隱隱遮掩下,就連柳下惠再世也會忍不住偷瞄一眼,袁德芳老早就忍不住堂而皇之的偷瞄好幾眼,要不是為君子,他的雙手恐怕已先按捺不住的模過去。

朱顏手忙腳亂的想拉攏衣襟,而袁德芳為他純男性的生理而心虛的動也不敢動。

「公主,你誤會了,袁公子他是在幫你療傷呀,你的傷就是他治好的。」

何新的話提醒袁德芳自己應有的立場,于是蹙眉裝得神聖不可侵犯的嚴肅說︰「何新,幫我壓著她,別讓她動來動去,萬一再把傷口弄裂,我可沒法再治。」

何新听話的壓住朱顏另一邊的肩膀,惹得她嘖目而視。

「公主,你就閉上眼忍一忍就過去了。」何新歉然的安慰她。

「哼!」朱顏意識到袁德芳的大手在自己手臂內側很是敏感的地方模來模去,又癢又羞的她只好哭起來,「太過份了!都被你看過模過,教我以後拿什麼臉去嫁人?」

這時,袁德芳體內那把火有些降溫,于是愛促狹的性子便又揚頭,「我又沒有在你的手臂上刻下我的名字,誰會知道已經被我踫過了。」

「你……不要臉!」

袁德芳有趣的笑著,故意緩慢的幫她整理衣襟,「再說,除了天知地知,就只有我們三人知道,大家都別說出去,有什麼關系?對不對,何新?」

他說得好像他們真的有什麼似的,朱顏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有何新听不太懂語中玄機,憨直的點頭說︰「袁公子說得有理。」

這些日子以來,袁德芳似乎以他的才干和魅力收服何新的心了。

袁德芳一幫她拉好衣服,朱顏便不讓他再踫腰帶,一把推開何新,氣嘟嘟的自個兒坐上馬車,並將簾子拉緊。

第二章

當朱顏開始受不了這種硬板車蹦蹦跳跳,震得她的五髒六腑像是快跳出來時,她便開始忘記失去費初女的悲傷,又開始抱怨。

「何新,你能不能幫我找幾個墊子,這硬板車快把我的骨頭給震散了。」她說著說著,還咬傷了舌,撞疼了牙根。「噢!」

何新看了好不忍,只能向袁德芳求救,「袁公子,你能不能想點什麼辦法?」

辛苦的拉著韁繩駕車的袁德芳,滿臉風沙不豫的回頭瞪著他們說︰「你們以為這是公主在微服出巡嗎?」

朱顏愣然無言以對。

袁德芳不客氣的又再多加一句,「在逃命的人還不認命一點,只會東抱怨西抱怨的,煩!」

這樣的待遇,叫曾是整個紫禁城人人小心翼翼捧著哄著的長平公主,如何生受。

只見化作一顆顆珍珠似的淚,如斷了線般紛紛墜落。

「公主,你別生氣呀!」何新二話不說,趴了下來道︰一樣吧,我的肉多,你要是不嫌棄,就把它當墊子吧。」

朱顏看了一眼何新朝上翹著的,又氣又好笑,抬眸看見袁德芳果然回頭嘲諷的撇著嘴角,便有一點遷怒的輕踹何新的一腳,嗔道︰「滾開!你是不是想害我等一下又要被人家罵我盛氣凌人、驕橫刁頑。」

「哎唷!」何新身形不穩的滾到車廂的另一邊,撞得頭昏眼花。

袁德芳回頭看了何新一眼,再看了朱顏一眼,雖然什麼都沒說,但他冷冷的表情就好像在說她果真如此刁蠻一樣。

何新痛得兀自在一旁模頭垂淚,朱顏百口莫辯,心頭直冒怨氣,這一切全是前頭那個臭男人害的。

「何新,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朱顏柔聲的問。這對一個公主來說,已經算是在道歉了。

何新馬上堆起笑臉,眼角卻還掛著淚,「謝謝公主的關心,奴才只是撞了一下,沒事的。」

朱顏微微笑著對他輕輕頷首,一副很親切和藹的樣子,她瞥了一眼袁德芳,偏偏這時候他就不往這邊看。

真是納悶,她一向自詡是最善良、最平易近人的長平公主,怎麼一到他的面前,就好像被他看成是一個頤指氣使的惡公主了?

她不安的問何新,「何新,你老實告訴我,我平常對你們好不好?」

何新愣了一下,接著便撲通跪著磕頭如搗蒜說︰「公主待奴才思重如山,奴才……」

「喂!你們是嫌路面不夠顛簸嗎?還造這場艱難!」袁德芳回頭大罵,因為何新磕頭的動作讓馬車搖晃得更厲害,馬兒痛苦的嘶嘶嗚叫。他瞪著朱顏氣得從齒縫里說︰「公主殿下,麻煩你體察時艱,稍安勿躁,行不行?」

「我……」

「要搞排場你也得看一下時候!」他又嚴聲厲色一番,然後才轉過頭去。

朱顏終于體會何謂啞巴吃黃連了,看何新還一副無措的樣子跪著,遂氣悶的說︰「還不坐好!沒叫你動,你就別動。」

何新戰戰兢兢的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直到停車休息時,他盤著的那雙腿差點伸不直。

「喏,午餐就吃這個。」袁德芳遞了包硬餑餑和干肉給何新,回頭對朱顏冷笑說︰「你要是吃不習慣,我可真的拿不出別的東西,時局不靖,年頭不好,還請公主殿下見諒。」說完便徑自牽了馬去水草豐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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