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白狐……就是我。」他低沉的聲音響起。
梓欣猛地睜開雙眼,清亮的眼神盛滿疑惑,「不可能,那白狐……雪梅它是女的。」
「你弄錯了。」他溫柔地說,卻沒有多加解釋,因為他不以為再多的言語能挽回一切,或者扭轉事實。
「可是,你不是紫眸。雖然你的眼楮很漂亮,但絕不是那雙紫眸。」她的柔荑撫上他的眉眼,愛戀的眼神停留在摯愛的男人身上。
趙鈺微微一笑,閉上雙眼再睜開時,那雙熟悉的紫眸乍然出現在她眼前。
「現在你相信了吧?我不是人也不是狐,我是人與狐結合生下的後代,隨時可以變身,也有強大的法術。」
他終於說了!梓欣甜甜一笑,偎進他的懷,「原來你是當年那支小白狐,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呢?我當年還叫你雪梅。雪梅,我以後還是這樣叫你好不好?」
趙鈺萬分的驚訝,他曾想過告知她真相後,她可能會有的反應,但唯獨這一種他不敢奢想,他不以為老天會如此眷顧他。「你……你不會嫌棄我嗎?」
他輕柔地抬起她的下巴。
「為什麼要?你不以你特殊的身世為榮嗎?既有人的聰明,又有狐的敏銳,這世上有幾個能比得上你?我能遇上這樣的夫婿是我太幸運了,難道你嫌我不好,配不上你這位尊貴的狐公子?」她嬌媚的眨著眼,帶著誘惑的笑容瞅著他。
「怎麼會?我愛你,愛得這麼久、這麼深,愛得好怕會失去你。」他擁緊她,把有些濕潤的眼埋進她雪白的頸間。「我好怕失去你,所以一直不敢告訴你真相,梓欣,我愛你。」
「我也愛你。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優秀的男人,蓮兒一直對我說,不要讓你溜出我的手掌心,否則以後就再也找不到肯娶我的男人了。其實我才不在乎這些,我只在乎你喜不喜歡我,要是你當真選了別的女人當妃子,我一定會詛咒你下地獄的。」梓欣害羞地偎在他懷說著情話,還不時偷襲他的臉頰。
趙鈺捧起她暈紅的俏臉,深情的許諾︰「除了你,我這輩子絕不會再娶別的女人。不是因為感恩,也無關身分貴賤,我就是愛你,這個?雄不分的小胡涂蟲。」
梓欣正想抗議,他迅速地佔有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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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要先回去,鈺,為什麼不讓我留下來?你說過要永遠陪在我身邊的,怎麼才過了三天,你就出爾反爾了?」梓欣在廳中來回踱步,平坦的地面都快被她開出一條路來了。
趙鈺小心地拉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梓欣,留在這真的很危險,你先回宮等我好不好?我不想再經歷一次錐心之痛,看到你受傷,我比誰都心疼。」
「鈺,那只是意外,何況月紅刀由我來受總比你受好吧?」她不住地親吻丈夫,希望他改變心意。
趙鈺俊秀的臉龐微紅,立場卻不變。「不行,梓欣,你還是先回去,你走了我才能定下心來對付屠雄。」
「我不回去,除非你陪我。」她嘟起小嘴。
眼看他倆持不下,君儒只好出面打圓場,「少夫人,少主是擔心你的安危,若你再出事,少主會承受不住的。」
「是啊,你難道願意讓我因為掛念你,而無法全心對付屠雄嗎?」趙鈺長嘆一聲,「比言對我的敵意相當明顯,光是一把月紅刀澆不熄他的憤恨,看來,我和他終免不了一戰。」
「可是,我也擔心你,不想和你分開呀!」梓欣可憐兮兮的喊,眼光求救似的望向侍女們,蓮兒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姑爺,我看你就答應小姐吧,你若不看著她,難保她不會給你惹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為免日後麻煩,你還是自行看管比較好。」
梓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在一旁半天不吭聲的小玉也忽然開口︰「姑爺,奴婢認為還是將小姐留在這里較為妥當。比言對我們的行蹤若指掌,小姐又在代州城住了那麼多年,她的習性、慣有的行為早被他們掌握,若在這個時候貿然送小姐回京,恐怕會遭他們挾持,以此威脅姑爺。為了日後動起手來沒有任何顧忌,小姐還是留在姑爺身邊為要。」
趙鈺沉吟著,小玉的話也不無道理。
「好不好嘛?鈺,我保證不給你惹麻煩。」梓欣一臉的期盼。
他一把摟住了她。「好吧,你就留在這里,但一定得听我的,不許再有半夜偷溜的事發生。」
梓欣甜甜一笑,才跳下他的膝頭,還未站穩,心頭就掠過一陣尖銳的刺痛。她抓緊丈夫的手,撫著胸口輕喊︰「好痛……」
眾人相覷而驚,趙鈺更是恐慌,「怎麼了?你的臉色怎麼突然這麼蒼白?是不是傷口又痛了?」
梓欣咬緊下唇,搖頭不語,過了一會兒,她又奇跡似的覺得不疼了。她虛弱的對趙鈺笑笑,「我沒事,只是剛才心頭震了一下,呼吸有點困難,我還以為自己快死了呢!休息一下應該就沒事了。」
盡避她如此說,趙鈺還是抱起她走向內室,小玉和蓮兒連忙跟去服侍,一路上只听到她不時的叫道︰「鈺,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又不是病人,多難看。」
「你的臉色這麼難看,還是我抱你的好,別勉強。」
將她放至床上後,趙鈺為她把了脈,頓時臉色大變,他知道剛才是怎麼一回事了。放下紗帳,他低聲的交代侍女︰「你們待在這里,就算用強迫的也要把她留在床上,她要休息。」
趙鈺向君儒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一走出房間。
「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君儒問。
「五毒穿心術。」趙鈺沉聲的說,剛才為梓欣把脈時,他發現她的心搏異於尋常,這表示某處有人在操控她的心神。
君儒聞言大吃一驚,「你確定嗎?五毒穿心術會漸漸侵蝕人的心性,到最後被施法者利用,完全喪失人性。他們竟用這種卑?的法術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實在太可惡了!」
趙鈺重重的一拳打在身旁的木柱上,「可惡,他們竟對梓欣下這種毒手,我實在忍無可忍了!君儒,我們上凌雲園,旱一刻除去屠雄和比言,我和梓欣才能早一天獲得安寧。」
君儒大表贊同的點點頭,他早想和屠雄算一算帳了,屠雄加諸在向陽身上的痛苦,他可沒忘。
就在他們上馬之,一位意外的訪客打亂了他們的計畫。
僕人奉上茶後,君儒終於忍不住地問向那名嬌客︰「比大小姐突然來訪,不知有何貴事?」
「我來自是有要緊的事和你們商量。」比桃從容不迫的笑道。
「我不認為狐族和你們比家有什麼好商量的。」君儒冷冷的回答,趙鈺只是望著她,毫無表情的臉看不出任何反應。
比桃咬著下唇,明知這一趟不該來的,但她還是來了。「你們別拒人於千里之外,我來是要告訴你們一個消息,屠雄對你和莫梓欣施了法術。」
趙鈺終於有反應了,他的眼神益加森冷,眉頭也緊皺在一起。
「他還說,月亮消失之就是你們的力量最弱之時,他要在那時控制你的心神,使狐族完全听命於他。」比桃絞著雙手,羞怯的模樣完全異於平常的囂張乖戾,「我知道你們可能不相信,但我說的全是真的,以前是我不對,不該找你們麻煩,現在我已經後悔了。」
趙鈺和君儒互望一眼,終於開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又是你爹的另一項奸計嗎?」
「不,我來這我爹並不知情,我只是想提醒你們留心屠雄,他是個可怕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