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想摸摸樂 第26頁

「過了幾天,我就在一個隱密的山洞里發現阿金和它的兄弟姐妹,但窩里只剩它還沒餓死。那時它只不過像一只兔子般大,我就把它帶回家養了,可是它的食量越來越大,所以我就把它放了,讓它自己去找吃的,免得把我吃垮了……啊!那只豹跟阿金好像呢!」

她話一說畢,觀眾席最前排突然響起一陣陣悚然的尖叫聲,秩序瞬間大亂!

「怎麼了?」錢灝勖昂起身望了一下,立刻將水旖麗推向出口處,「不好,那豹發狂了!你快逃!」

阿麗不肯,「我們一起走!」

馴獸師和王府兵衛雖全力緝拿,但那只發狂的金錢豹還是連傷數人,頓時淒叫、哭聲四起,場面陷入無比的恐慌狀態。

錢灝勖見情況緊急,把她的手自袖口扯開,「別鬧,你快走!快!」

她方寸大亂,「不,你不走,我也不走!」豹子凶猛又聰明,若遇上了,倒霉的總是人。

當他們一路拉拉扯扯退向出口時,一記示警聲在他們身後響起,「錢公子快閃開!」

錢灝勖猛回頭,只見一個閃著金光燦亮的黑影直撲下來,他想也沒想就將她推開,「阿麗,快跑!」自己隨即奮不顧身的撲向那只猛獸,狠狠給了它一拳!

豹子沒被那拳打昏,卻給激怒了,轉眼間,它森白的牙齒已嵌進他的手臂里。

「阿勖!」水旖麗摔躺在三尺之遙的毯子上叫喚著。

「你快走,走!」他咬牙忍痛對她說道。

「不!」她掙扎起身沖向他們。

「別過來,你快走……哎!」那豹子的爪子抓了他一掌,撕裂了他的大腿,利牙也咬住他的肩頭。

「不準你咬他!」她哭著大罵,「放開他!」然後拳頭就朝那猛獸的鼻頭敲下去。

「沒用的……」他正要罵她糊涂,但怪事發生了!那豹子真的松口,然後一嘴鮮血的豹子改撲向水旖麗。

「阿麗……快走……」雖心急如焚,但他只覺得渾身虛月兌,已無法再說話。

水旖麗被那豹子撲倒,腦中一片空白,可是過了一會兒,她感覺到臉上落下的不是利牙,而是粗糙如砂紙的舌頭,它……在舌忝她!

「阿金!」她伸臂摟住豹子的大腦袋,喜怒交加地捶打著它那身斑斕如金的毛發,「你不乖、你不乖!怎麼可以亂咬人?」

原來它就是阿金?她居然對一只豹訓話?知道她不會有事,他就安心地昏倒了。

在水旖麗的協助下,阿金很快就乖乖被關回籠。接著,她回來握住錢灝勖的手,又怕又慌地說︰「別死,你說要跟我成親的,我不準你死!」

楊放歌握著她的雙肩,半命令、半勸慰道︰「阿麗,大夫來替他治傷了;不管他會怎樣,你都有我,別待在這里了,跟我走吧!」哈哈!姓錢的這一死,她就是他的人了!

「不,我要幫他治!」她堅定地答道。

「他的傷口血肉模糊,你會昏倒的!」楊放歌又勸。

「我不怕!」她掙開他的手,拿起藥箱上的銳刀,利落地割開錢灝勖的衣服,大夫們和楊放歌都對她的勇敢吃驚不已。

掀開了衣服,鮮紅的血更不住從傷處冒出來,她又忍不住落淚了,「傷口怎麼會這麼深……」但她的手仍沒慢下來,「你們看什麼?他的腿也在流血,你們還不快點幫他止血!」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她終于處理好他肩頭的傷口,但身上的衣裳也讓汗浸透了。「好了,你們小心搬……」話沒說完,她一時情緒負荷過度而暈倒了。

???

水旖麗守在錢灝勖身邊三天三夜了,但錢灝勖仍高燒不退,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她也清楚如果再這樣下去,情況會越來越不妙。

「阿麗,楊公子又來邀你去王府了。」

水旖麗目不轉楮望著榻上的錢灝勖,對朱總管道︰「叫他去死,我要陪阿勖。」

失血讓他面白如紙,她心疼地撫模低訴著,「阿勖,你不是說要讓我生‘我們的’小孩來管‘你的’生意嗎?那你就快點醒來,我還等著跟你成親呢!」

不久後,朱總管帶著一碗參湯回來了,他與僕人合力撬開他緊閉的牙關,讓她將參湯灌進他的嘴里,可是他的舌根比昨天更往後抽緊,一碗參湯只喂進了一半,一半則自他無力的唇角流掉了。

看來今晚是關鍵時刻。她和這里所有的人都心里有數,但她仍強打起精神,牢握著他微涼的手,相信他們會有辦法渡過這重難關的!

可是他的手越來越冷,她的心也越往下沉。她不禁緊收五指,「阿勖,你听我說,如果你現在醒來,那我就不再介意你錢比我多,而且我願意生‘你的’小孩,讓‘你的’小孩管你的、跟我的生意,好嗎?」說著在他手背上吻了下。

「還有,等我們成了親,如果你不要我出門,我就乖乖听話,在家當你的犯人,這樣你應該滿意了吧?如果你還不滿意,就起來跟我開條件,機會難得喔!你要再不醒來,這些優惠我可要統統收回?!」

朱總管走到她身邊,「阿麗,楊公子派人來探望少爺了……」

水旖麗心情惡劣到極點,頭也不轉地對那使者說︰「別過來!你回去告訴他,就算阿勖死了,我也不會跟他的,叫他死心吧!」

這時,錢灝勖胸口極微弱的起伏竟然完全靜止了。

看到不再上下起伏的胸口,水旖麗一雙大眼里驀地涌上滾燙的淚水;她松開他的手,慢慢起身,站在床邊睨看著他,哽咽道︰「阿勖……告訴你,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你最、最好馬上給我睜開眼楮。

「因、因為你如果真的丟下我……我就要跟別的男人生一堆‘我的’小孩來當幫手,把……」她撲向他胸口,悲憤說道︰「把‘你的’家產統統敗光!阿勖……你听見了沒?」淚水便如潰堤般奔泄而下。

正當水旖麗心如死灰之際,一個蚊蚋般的聲音傳入她耳中,「不……不」同時她枕著的胸口又有了動靜。

她欣喜若狂大叫著,「阿勖!你沒死?」

錢灝勖氣若游絲說道︰「不許你……你跟別的男人……」

「好好好!別說話、快躺好,你要說的,我都知道!」她一邊抹去一臉的涕淚,一邊搶著幫他把話說完,「你不要我跟別的男人跑,那你就快給我好起來,知道嗎?」

他吃力地動了下唇,以一抹微笑回應她。

???

三個月後,雖已過了原定的中秋人佳期,但水旖麗與錢灝勖這對新人一點都不在意。這場婚禮辦得盛大隆重,但為了體諒傷勢未愈的新郎,眾人送上賀儀、吃過酒席,也不敢鬧洞房,就都很識趣地早早告辭。

所以,水旖麗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很早就開始了。

自天堂歸來的錢灝勖,心滿意足地枕在妻子的大腿上,懶懶地問︰「你說,我們這樣用苦肉計把親朋好友們、國舅爺他們耍著玩,是不是有些過分啊?」

她撫弄著他的黑發,一臉不以為然,「這哪有什麼啊!我看那個最會扮可憐博取同情的阿蘿,她就從來不覺得有什麼好愧疚的;你不裝病,我哪能扮可憐求楊放歌讓阿金免于一死?你不裝病,難道你願意讓他們知道你只是輕傷,然後在成親時,被他們整到天亮還進不了洞房嗎?何況這次只是裝病騙他們而已,如果你肯裝死,我們還可以多賺到一個白包呢!」

「阿麗!」他瞪了她一眼,「不是我不肯裝死,你說要把我埋了,然後再把我從墳里哭活過來的法子實在太匪夷所思了,絕不會有人相信的,所以我才不肯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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