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若不珍惜,旁人便是操碎了心也無濟于事。」她沒有再看他,而是重新將目光放到了遠處嬉戲的孩童身上。
齊淵有點兒手足無措,總覺得自己無意之中可能又踩到她的怒點了。
兩個人之間的沉默一直維系到少硯催馬趕過來。
「世子爺,您下次跑慢些,小的的馬和騎技真心比不上您啊。」少硯忍不住有些小抱怨,莊子里的管事都說了席大姑娘沒走遠,就在附近就在附近,世子卻還是旋風一樣就跑走了。
他家世子壓根沒搭理他,只是垂頭喪氣地站在席大姑娘身後幾步遠,誠懇地說道——
「席姊姊,我錯了,下次我再不敢了。」
程玥寧沒理他。
「席姊姊——」
「桃紅,我們出來的時間不短了,回吧。」程玥寧轉身對桃紅說著,腳已經往回邁,卻仍是連一眼都沒分給某個人。
齊淵無力的耷拉下肩膀,但仍不放棄地跟了上去。
少硯牽著兩匹馬跟在最後面,也是滿心的鄙視。世子爺在別人面前意氣風發、飛揚跋扈,一到了席大姑娘面前就跟小綿羊似地,軟乎乎的,簡直是沒眼看。
「席姊姊,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能不能告訴我?我這樣蒙在鼓里好難受的。」齊淵可憐巴巴地央求著。
程玥寧心中暗嘆一聲,放慢了下腳步,道︰「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的問題。」
齊淵眉頭蹙起,「姊姊這里發生什麼事了嗎?」
「一點兒小問題,會解決的。」她口中這樣說,心里也是這樣認為的。
「我能幫上什麼忙嗎?」他追問。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齊淵一臉懵,但接下來的路一直到回到莊子,程玥寧都沒有再跟他說過,哪怕一個字。
「桃紅帶少硯去喝茶,你跟我去書房。」
這是回到莊子後,程玥寧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桃紅奉命帶走了少硯,齊淵听話地跟著往書房去。
書房是莊子外院的書房,布置得簡潔整齊。
兩個人都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掛到了一旁的衣架上,這才分主客落坐。
「席姊姊——」等了一會兒卻沒等到主人開口的齊淵忍不住出聲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程明寧終于將目光移到他身上,據了據唇,這才道︰「齊淵,你知道當年我娘為什麼會和離嗎?」
齊淵搖頭。
程玥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的庶妹比我小五歲。」
齊淵若有所悟,但還是耐心等她往下說。
程玥寧的目光充滿了回憶,「在我跟我娘掙扎在生死邊緣的時候,安遠伯卻跟他的小妾生了寵愛的女兒,這是不是很諷剌啊?」
齊淵聞言黯然。
「在我娘一心一意等著丈夫消息,渴望著一家團聚的時候,安遠伯卻背棄了她,這種背棄我娘無法原諒,」她在這里略停頓了一下,然後才一字一句地接著說道︰「我也一樣。」齊淵驀然睜大了眼。
「齊淵,你是不是喜歡我?」程玥寧問得直接又突兀。
齊淵下意識地點了下頭。
程玥寧無意識地笑了一聲,「可是齊淵,你是定國公府的世子,在你未成親前恐怕房里便會有通房丫頭,更甚者還會有侍妾。」
「我沒有。」齊淵沖口替自己辯解,他連第一次沖動的對象都是她,哪里還有其他人。程玥寧又笑了下,目光看向門外,通過敞開的書房大門能看到院子,這個季節的院中什麼景致都沒有。
「現在沒有,以後呢?我並不想象我娘一樣來一次和離,那並不是什麼好經歷。」
「我——」
程玥寧看著他,「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齊淵盯著她的眼楮,認真地道︰「席姊姊,我說再多你如果不信那也沒有用,我現在說得再好,將來做不到,那同樣也沒有用。你看我日後的表現好不好?」
程玥寧頭略歪,看著他不說話。
齊淵有些急,他從位置上起身,走到她跟前,在她面前半蹲,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抓住了她放在膝頭的手,抬頭看著她道︰「給我個機會行不行?」
程玥寧突然垂眸笑了,「你呀,倒是實誠,話雖然不好听,但卻是實話。說得好,不如做得好。」
「席姊姊」
「席五娘這個名字我已經很久不用了,我現在叫程玥寧。」
齊淵心中狂喜,他不是沒有打听到她現在的名字,可是她似乎一直只以席五娘的身分示人,他也不好冒然改口。現在她這樣親口說出,那就表示她認可了他的親近。
「給你個機會並不難,同樣的,和離的經歷雖然不好,但必要的時候我也並不介意來一次,懂嗎?」
齊淵握緊了她的手,點頭承諾,「我知道,我不會給你那個機會的。」然後他猛地起身,飛快地跑去將敞開的房門關上,然後又跑了回來,將她從椅中一把拽起,緊緊抱在了自己懷中,「寧姊姊,你知道我想這樣抱你有多久了嗎?」
程玥寧一開始有點懵,突然之間就被一個充滿了陽剛氣息的懷抱籠罩住,她這才真正意識到眼前這個少年真的已經長大了。
但緊接著她的臉便不由自主地燒了起來,連聲音都有些發慌,「你做什麼,放開我。」
齊淵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然後將自己湊了過去。
程玥寧驀地全身僵硬,唇上溫熱的觸感讓她腦中炸開了一片,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反應。
齊淵一開始小心翼翼地試探親吻,到後來狂霸地撬開她的唇瓣到她的口中肆虐,掠奪她的甜美。
這已經是一個充滿了侵略性的少年,並不像他平日表現得那般無害,此時他將自己掩藏的侵略全數暴露了出來。
程玥寧很快就軟倒在他的懷中,齊淵將她困在自己懷中,手已經不知不覺探入了她的衣襟,撫模到了早就覬覦多時的飽滿,他揉捏搓磨著,早已起了反應,此時堅硬如烙鐵一般抵在她的。
他知道不合適,可他實在控制不住自己,多少個夜晚他為她輾轉反側,無法入睡,想著她的臉釋放自己,如今她就在自己懷中,他卻還得克制著。
一來,他們只是定情,名分未定;二來,她尚在孝期,也不能真的發生什麼。
「你什麼時候才能嫁給我啊,寧姊姊,我想要你。」他在她耳邊呢喃,中透著委屈與哀求。
衣裳凌亂的程玥寧伸手撫著自己的心口,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半是羞惱半是嬌嗔地道︰「平時裝得真好啊。」
「那不一樣,」他在她頰邊輕吻,一邊吻一邊說︰「我們如今兩情相悅,我自然可以做這些。」
程玥寧伸手將他的臉推開,沒好氣地道︰「別再撩了,也不怕自己忍不住。」
齊淵腆著臉又湊到她耳邊,輕聲問︰「那姊姊可會容我放肆?」
「滾。」
「姊姊真狠心。」他意思意思地抱怨了一下,心知她已經對他足夠寬容了,否則他哪里能如此對她上下其手,早被打出去了。
「放我下來吧。」
「不想放。」他纏磨著。
「別鬧,讓人撞見不好。」
「我把門閂死了。」
「……」
「讓我再模模好不好?」
「滾。」
後來齊淵終究還是放開了她,讓她到一邊去整理被他弄得散亂的衣裳,而他則堂而皇之地掏出不安分的大家伙,對著她手瀆了一番,直至釋放。
程玥寧的臉燒得都能煎蛋了,卻也無法改變某人不要臉的事實。
末了,那人還理直氣壯地對她說︰「早晚都是要見到的,有什麼關系。」
那一刻,她真的很想揪起他直接扔出書房。
她收拾好了自己的衣著,催促他也快些整理一下,可齊淵一副痞子模樣,最後還是她動手幫他整理了衣冠,讓他從那個肆意狂放憊懶的紈褲,變回了俊逸矜貴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