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冷梅石 第12頁

三年不見,南宮煬已不認得小環,反正三年前他也沒對小環特別注意過。

井初蓮僵直背脊,手不禁捉緊喜裙。

「你下去!」南宮煬大手一揮指著背後的門道。

「不行……」被南宮煬狠狠地白了一眼,小環又結巴道︰「還……還沒喝交……交杯酒……」

她走到桌邊要拿起酒杯,南宮煬卻快一步奪過,將那兩杯酒全喝光,將酒杯扔往角落。

「現在滾出去!」

「你……你……你別欺負我……我……公主……」死南宮煬應該不會欺負公主吧?如果他還愛她的話……

小環頻頻回首,有點想留下來,又怕南宮煬那火爆脾氣,最好只好勉為其難地離開喜房。

「老天爺,可別讓南宮煬欺負公主……」小環站在門外祈禱。

南宮煬在房里沖著井初蓮狂笑,語氣諷刺地調侃她,「你父親將你送給我……為的是什麼?哈哈哈……為的是牽制我?還是將他女兒當妓女一樣送人,想拉攏南宮門?」

井初蓮身子明顯顫動。

「怎麼……怕了?」他粗魯地在她身邊坐下。「夜還漫長得很,你現在就怕了?」

她全身都在發抖,一句話也不敢吭。

他反握住她的手。「冷呀?沒關系,我會好好‘溫暖’你的……」他掀開喜帕。「那不就是你父親將你送來的……目……的……」

南宮煬當場愣在那兒,全身僵直,連呼吸都暫停了。

喜燭在微風中燃燒,火黃的燭苗將影子照射在牆上,喜房內沒有任何聲響。

南宮煬愕然地注視著眼前日夜思念、困在他心底三年之久的身影,所有的一切都涌上心頭。

井初蓮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再次見到南宮煬,還以為是她看走眼,但一見到他身上那襲和她同樣色彩的衣裳,便意識到他是南宮門門主,是她的夫婿……

她抬起手朝他俊逸臉龐伸去,想確定他是真實存在——

他憤怒地抓住她的手,懲罰似地緊握,一點也不在乎是否會感到痛。

他狂笑,氣自己為何會這麼蠢,為什麼會在三年前把心交給她,到頭來,她竟然是那狗皇帝的女兒!

她很害怕地想縮回自己的手,想逃離他,可是他卻將她鉗制住,然後仰頭狂笑。

忽然停止笑意,他眼神嚴厲地看著她。

「你是那狗皇帝的女兒?哈哈哈哈……」他已經飲下了仇恨的狂怒之酒,現在在他心底還有什麼?什麼都不留了!

狽皇帝……井初蓮身子瑟縮了下。「為……為什麼那麼稱呼父王……」

他眼眶里蓄著瑩瑩淚水,她不懂那究竟代表著憤怒還是哀愁。

「記住,從今日起,你的天地就只有我!只有我南宮煬!沒有什麼父王!沒有蓮公主這名字存在!」他邪佞地笑。「南宮門也沒有門主夫人,就算你嫁進我南宮門,你的身份也絕不可能一夜躍升為當家主母,你連個小婢都不如!」

井初蓮身子顫動,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見的,不敢相信他語氣中對她的無情。

看見她乞求的眼神,他的笑更加不羈,像噬血成性的野獸,而她,就是被相中的獵物。

「現在……」他還是對她美麗的容顏著迷,大手情不自禁地撫著比他手掌還小的臉蛋。「新婚之夜豈能就此度過,夜還漫長,我們應該好好溫存。」

她驚嚇地揪緊衣襟。「你不能!」沒有思考便月兌口而出,也同樣惹火了他。

「我不能?」

他冷酷地看著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破她極力保護的衣裳,紅色喜衣應聲碎裂,隱約露出鵝黃的抹胸。

「南宮煬!」

「原來臉色還記得我的名字,我以為你早忘了我是何人,我叫什麼名字。」

「不要……不要做出讓我恨你的事。」她乞求,希望他能手下留情。

「恨我?你的心里曾有過我的存在嗎?」他指著她的胸口,如果可以,他想撕裂那顆心。

一顆眼淚滴落,她楚楚可憐的神情著實揪痛他的心,可是她三年前的不告而別更讓他心痛!

「請你……請你原諒我……」她拼命搖頭。三年前她只是膽小的逃避。

「當你父親執意奪我原本幸福的家時,他曾想過要得到我的原諒?」他哼氣。「他一意孤行,我爹不願屈膝臣服井邑國,你父親便下令抄我家,是誰賦予他如此的權力!他害得我失去父母,連回去替父母親辦後事的姨丈都不放過,執意讓我變成無親無戚的孤兒!」

听著他一字一句的控訴,井初蓮怔忡了,她不知道他滿是仇恨的背後竟是這樣悲慘的故事,而她最愛的父王竟是主導這一切悲劇的黑手。

「我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你只要做個公主,過錦衣玉食的日子,世間一切你都可以不知道。」

「不!不是的——」

「不要說了!」他大吼。「不要再替自己或你父親辯解!」

「煬——」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當她選擇離開他,就算切斷任何與他相關的一切,包括稱呼。

「請你听我的解釋——」

他封住她的嘴,不想再听她說什麼,他的吻充滿懲罰,貝齒咬破她的唇,藉著舌忝嘗血腥自我控制。

老實說,在見到她哭的一剎那,才知道真正心痛正要開始,他始終忘不了她,可是一思及她的身份,他卻又覺得心冷身寒。

對于她三年前的不告而別,任何承諾也不肯給他,他仍然無法釋懷。

他無法忘記在對她告白之後,換來的竟是她的連夜逃離!

南宮煬推開井初蓮,望著她因驚嚇而雪白的容顏,然後低頭在她頸項邊吸取懊是他的一切。

他激烈地在她頸邊吮出一塊塊紅色的痕跡,一把扯下她殘破不全的衣裳。

意識到他的意圖後,她極力推拒。

「不要——」

「你沒有資格拒絕!」

他將她推倒在床榻上,俯視嬌弱猶如易碎娃兒般的她。她美得不可方物,三年不見,她益發嬌美清麗。

他雙眼充血,表情更是寫滿了壓抑。「你沒有資格說不,你只是個禮物。如果不是你父親怕南宮門會造反,你就不會成為禮物送給人。」他咬住唇,一字一句地指控,「只要一思及你可能成為別人的禮物,我就恨不得掐死你!」

愛之深,容易讓人對感情產生盲點,產生佔有感。

珠淚由眼角滑落,浸濕了床單,她全身顫抖不停,雙手抱住身子。

他竟那麼恨她……

見她哭,他竟也跟著心酸,傾,一串吻落在她雪白肌膚上,但她的啜泣卻讓他更加惱,粗魯地扯掉她僅有的遮蔽物,鵝黃的抹胸在空中搖晃幾下,飄落在地板上。

「放過我……求求你……」她抱住身子側身,卷縮得如熟透的蝦子,淚水不停墜落。

一道翠綠瑩光隨著她的動作閃現,他怔愣地看著系著紅絲線的綠玉躺在床榻上。

他緩緩捧起地薄薄冰涼的玉牌,上頭的四行字著實揪痛他的心。

握住玉牌的手因用力而泛白。

她還留著這玉牌……如果她不愛他,又為何要留著這塊玉?她大可丟了它,就像當年背棄他的感情一樣,為什麼還要戴在身上?

井初蓮知道南宮煬發現那塊玉了,她看著遠方,淚水仍然不停滑落。

為什麼還留著這塊玉?他很想這麼問她,但他沒有膽子听她的答案。

她究竟在證明什麼?還是這一切都是她的計謀?

刻意將他給她的玉留下,然後假惺惺地戴在身上,目的是為了勾起他對她的感情,好讓她父親的計謀得逞,讓他無法狠下心來恨她,甚至是造反,推翻她父親所執掌的井邑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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