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的目光瞄向尚未整理完的帳目,一張臉瞬間垮了下來,「娘到底啥時候才肯回來呀?」她忍不住地喃喃抱怨。
目光不禁瞄向二樓的方向,想到那一夜的纏綿,沈憶萍決定明兒個一早再來整理今天的帳款,否則,過了今夜,白文郎又不知要過幾天才全回來。
她匆匆忙忙地將帳本收了起來,便往上頭走去。
一踏上二樓,她就瞥見小二提著兩只空桶子,自她要去的方向走了出來。
「你送水去哪間房呀?」她好奇地問著迎面而來的小二。
「蘭詩房的白少爺呀!」小二答道。
「咦?白少爺怎麼會跑去住蘭詩房?」沈憶萍眨著眼眸不解地問。
「古少爺和白少爺的房間對換了呀!」
沒有多想的沈憶萍,只是輕應了一聲,隨口便交代說︰「等會兒記得四處巡視一下,別忘了將門落栓,近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鎮上小孩子一個個失蹤,就連男人也莫名其妙死了好幾個……」
小二點點頭應道︰「就是說嘛!最近一入夜就沒人敢在外頭走動,也不曉得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曉得白少爺是不是在追查這件事?」他記得白文郎本身就是個差爺。
沈憶萍心想。白文郎人老是在外頭不曉得在忙什麼,說不定真如小二所說,就是在追查這件事,嗯……晚點再問他看看好了。
第五章
喝下那碗該死的補湯,古天翔還真應了小二所說的話,他恨不得將沈憶萍抓起來狠狠打幾下,以泄他心頭的憤怒及懊惱。
偏偏,打那晚之後,她卻像是沒發生那件事一般,不只拼命與他劃清界線,甚至不曾在夜里找過他,害得他夜夜難眠,夜夜猜測著她為何不再來?
難道,她不想要他負責了?
難道那夜她的自言自語,僅是隨便說說罷了?
就在他終于忍不住的跨出房門想到後院尋她時,即听到房門外傳來她與小二的談話聲。
片刻,終于听到她朝自個兒房門走來的腳步聲,古天翔一顆心開始雀躍,正要開門之際,卻听到她推門進入隔壁白文郎所住的房間的聲音。
霎時,古天翔一張臉僵化成青黑色的棺材臉,難看極了。
迸天翔連想都不想,直接沖出房間,轉進白文郎的房里,一把抓住滿臉錯愕的沈憶萍。
沈憶萍莫名其妙被拖進古天翔的房里後,老大不高興地甩開捉住她的手。
「你這是在干嘛?」她聲音微揚地質問著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迸天翔青筋微突,咬著牙說︰「我才想問你究竟想怎麼樣!」
砰地一聲,將她身後的門關上,杜絕有人好奇地跑來觀望。
沈億萍雙眉一擰,不悅地問︰「什麼我究竟想怎麼樣?你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你跑到白老弟房里做什麼?」他不答反問。
「呃……我想做什麼干你什麼事呀?」心虛的感覺,讓她毫無氣勢地頂了回去。
迸天翔的臉頰不由地抽動起來,「干我什麼?」他一把抓住沈憶萍,並將她扯進懷里,讓她與自己的臉只有一拳之距,「你已經有了我,還想對白老弟做什麼?」
「什麼有了你?」她不解。
她竟然到現在還在裝傻?他猛咬著牙,險些將自個兒的牙給咬碎了。
迸天翔壓低著聲音,萬分惱怒地問︰「你我已有夫妻之實,卻還跑到白老弟房里去,你究竟是想干什麼?」
聞言,沈憶萍不禁呆愣住了,一雙眼眨呀眨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仿佛她听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看到她那副神情,他不由地糾結著雙眉,高張的怒火稍稍地降溫下來,「你那是什麼表情?難道我說錯了嗎?」
「我只知道你腦子肯定有問題。」她好笑地說。
聞言,古天翔一把抓住了沈憶萍的雙肩,並狠狠地搖了起來,「誰腦子有問題?」
「喂!喂!迸天翔,我的頭昏了,快放開我啦!」被搖得頭昏腦脹的沈憶萍,忍不住連名帶姓地叫道。
他停下搖晃動作,卻不放開她,「我要你說,到底是想怎麼樣?」
沈憶萍微揚眉尾,瞅著他反問︰「是你想怎麼樣吧?」她垂下目光無言地暗示古天翔現在是你抓不到我,不是我抓著你耶!
「我想怎麼樣?」古天翔咬牙切齒地道。古天翔強逼自己吸了口氣,壓下想再次搖散她的沖動,「我不準你對其他男人動心……嗯!還有亂動腦筋。」他忍不住再加了一句,省得她鑽漏洞。
听完古天翔的命令,沈憶萍又開始眨起眼楮,宛如她又听到了一件天大、可笑的笑話。
她用手比比自己,再比比他,一臉客氣地說︰「我跟你,除了禮貌性的‘大哥’稱呼外,請問還有什麼嗎?」她板起臉,猛力地撥掉肩上的大掌,尖聲道︰「這位大哥,咱們可什麼都不是,你這麼命令我,憑的是什麼?」
意外地看到她露出潑婦的模樣,古天翔不禁一愣,「我們……」
「怎麼?說不出來?什麼叫我跟你有夫妻之實,沒這事千萬別亂說,不然,傳了出去,我就甭做人了。」
忽然,她想起白文郎此時人正在隔壁,那麼……他們這麼大聲,白文郎豈不全听到了?
霎時,沈憶萍一張臉青了大半。
看到她那狀似受到驚嚇的神情,古天翔不由自主地欺身上前,關心問道︰「怎麼了?沒事吧?」
沈憶萍壓低聲音,怨忿地瞥他一眼,「當然有事,都是你害的啦!我……我想嫁給白文郎,即使只是當個小妾……可是我們吵得這麼大聲,他一定全部都听到了,這下子他一定也將我當成不三不四的女人……」她咬著下唇,沮喪的情緒險些就讓她當場哭了起來。
迸天翔一听,額間的青筋立刻暴突,雙眉攏得更緊了。
「那你為什麼找上我?」他咬著牙問。
「什麼找上你?」她不解。
「既然你想嫁給白文郎,為何又在前幾日,跑到我房里,還與我有了關系?」他說得既氣惱又酸澀。
「前幾日?」她又裝傻?古天翔氣憤得直想破口大罵。
「難道你前幾日沒到過這間廂房嗎?難道那夜上了我的床的人不是你嗎?」他咄咄逼人地問。
「那?啊……」他一連串的逼問,令她不由得張大口看著他。
迸天翔真被她氣得想狠狠地修理她一頓,偏偏又怕自己氣力一個拿捏不好,將她給弄傷了,只得強壓下那股不斷上涌的沖動。
沈憶萍一連吞了好幾口口水,才問出那個不好意思的話,「那日……不是白大哥,是你?我將我的清白……給了你?」
她實在是無法相信。那日,白文郎明明就沒出去,而且他又是住這間房,她應該不會弄錯呀?
他快瘋了,真的快瘋了,而且是被她給逼瘋的!
「你是想找白文郎?」不平、羞辱、生氣的情緒,瞬時在古天翔的胸腔內爆炸開來,「原來你是要找白文郎?!」他氣得忍不住大吼了起來。
一見到他情緒失控,沈憶萍不禁連連倒退,直到抵住身後的房門,再無路可退。
突地
房門被撞了開來。
站在門前的沈憶萍因突如其來的外力,不由自主地往前沖,險些便跌倒撞到前方的桌椅。
只見,白文郎進來後便憂心地問︰「發生了什麼事?」說完才發現到沈憶萍似乎因為自己的貿然闖入差點跌倒,幸好古天翔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
這時,就算白文郎是他的好友,他還是有氣,尤其是在知道沈憶萍原本想獻身的對象是好友後。
迸天翔老實不客氣地對著他吼道︰「這里沒你的事,給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