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見過王上。」一身白袍的哈里,手中拿了瓶藥。他雖然是朝阿里斯行禮,但是眼楮直盯著床上的莎蘭達瞧。
「免、免、免!你有什麼藥可以治高燒的?」阿里斯的眼直盯著他手上的藥罐,一點也沒在意哈里的眼神與不敬的舉止。
「這是神殿里所流傳下來的秘方,是專治高燒不退的,我听說莎蘭達小姐受了驚嚇,于是專程拿藥過來的。」
「快!把藥給我。」取餅藥,阿里斯想也不想的就往嘴里灌,然後扶起昏迷不醒的莎蘭達,直接強灌她吞下。
在一旁冷眼觀看的哈里,眼中瞬間閃過一抹恨意,深沉的讓人駭怕。他看著阿里斯,他所憎恨的法老王之子,抱著他所喜愛的女子,以失禮的冒犯喂藥,但是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靜靜的看著。他一只手不自覺地在白袍里緊握成拳。
歐姆退居一旁守衛著,靜靜的觀看神官的一切舉動,腦海中將今日所發生的情形一一的過濾,再加上這段時間他所羅集到的證據,他眯起眼盯著這個神官。這中間似乎有某些關連性存在,但是他不能確定,他思索著,自己一定遺漏掉了什麼重要的事……
阿里斯靜靜的觀看著莎蘭達的動靜,他在莎蘭達身旁焦急地守候著,心中不斷的祈求這藥能夠生效,能夠將莎蘭達由奧里西斯神的手中奪回。
她還年輕,而且從沒做過什麼壞事,不應該接受奧里西斯神的審判,不該這麼早就往永生的世界里去的。
這一切全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放她一個人進去的,如果我堅決一點,陪著她進寢宮拿花嫁頭蓋,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阿里斯在心中不停的自責著,他寧可現在躺在床上生病的人是他自己,也不願見到莎蘭達遭受任何一點的傷害。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莎蘭達異常紅潤的臉色逐漸恢復正常,驚人的體溫正慢慢的回到原有的溫度,阿里斯忍住心中的欣喜,他的莎蘭達有救了!
在第一聲司晨雞鳴時,莎蘭達已經安穩的陷入沉睡之中,她已經平安的月兌離險境了。
「哈里,你做的很好,我會派人加賞于你,並親自到神殿謝神的,你先回去吧!」阿里斯轉過頭,表明了不歡迎有任何人打擾。
「多謝皇上美意,哈里先行告退了。」躬了躬身,哈里暗自咬牙,憤憤的退了出去。
可惡,竟然敢將我趕了出來。哼!阿里斯,你得意不了多久的,等我除掉諾拉那個笨女人後,接下來就輪到你了。
愚蠢的笨女人,竟然敢害我心愛的莎蘭達,我看你是嫌命太長活的不耐煩了,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吧!
走回神殿的路上,哈里的臉色愈見陰沉,令人不敢接近。
「王,臣有要事稟告。」眼見莎蘭達已經漸漸復原,接下來就該正事上場了,歐姆決定將事情一並解決。
「我們到外頭去吧!別吵醒了莎蘭達。」點點頭,阿里斯由臉色難看得可以的歐姆身上,知道歐姆的「要事」是指「要命的緊急事件」,于是示意他退出寢宮,將寧靜還給沉睡的莎蘭達。
臨去前,他露出一抹笑容,與一個平安香吻,命妮妮好好看顧後,才跟著歐姆走了出去。
「說!是不是你放開匣門讓鱷魚襲擊莎蘭達小姐的。」
偏殿上,怒氣沖天的阿里斯,由歐姆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後,立即下令士兵到西宮逮捕犯人諾拉。此刻,阿里斯正恨恨地審問著她。
「哼!」全身捆綁,跪在地上的諾拉冷傲的不說一句話,只瞪大一雙眼直盯著出賣她的侍女身上。
而在一旁的人犯,尚還有來自伊薩塔國的使者。
歐姆的問話,讓她充滿恨意的眼游移到眼前的阿里斯身上。
「諾拉侍妃,王上等著你的回答。」歐姆催促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你早認定了我是凶手,人都死了,還在這邊追究緣由,不覺得已經太晚了嗎?」諾拉瞪了歐姆一眼,這條狗還真是忠心。
「你少說瞎話,是你的侍女說她親眼見你由月殿走回來,而遺落在蓮花池內的手環與耳環也是她指證是你的飾品,你還想狡辯。」歐姆可不容她搬弄是非,這種事非同小可,王上的憤怒一天不平息,所有的人就一天不得安寧。
「那東西任何人都有,憑什麼說是我的。」諾拉還想辯解,但是在歐姆的示意下,一個宮女捧上證物——手環與耳環。
「這個手環並無任何稀奇之處,任何一個埃及女人都可以配戴,但是這個飾有‘伊薩塔’紋飾的耳環,卻只有你這個公主才能夠配戴。你手上的傷痕與耳環上的別栓相符,滴落在匣門上的血跡是你用來引鱷魚前來的,是不是!」歐姆咄咄逼人的盤問。
「是又如何,沒能見到丫頭被生吞活剝是我最大的遺憾。」諾拉抬起頭來,氣得想沖上去殺了歐姆,擦掉他嘴里那抹得意笑容。
「很好。」王位上,隱藏著怒氣的阿里斯終于開口了,他點頭示意宮女們將另一個證物呈上。
「諾拉,這個胸飾你可認得。」阿里斯眯起眼,口氣輕的令人害怕。
「這……這是我的,可是我不是送……」諾拉月兌口失聲叫了出來。這項鏈是她最喜歡的一條,當初送給哈里時,還著實心疼了好久,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呢?
「很好。」阿里斯重重的拍了扶手,冷眼瞪著階下的諾拉,「這五個月來,我連連受到暗殺,一直到現在都還查不到指使的真凶,直到前天,歐姆將軍終于找到那群叛黨的巢穴,將他們全部處以極刑,並且在他們的住處找出這條項鏈,依據他們臨終前的話,擁有這條項鏈的人,便是主使他們暗殺的人。」
諾拉聞之愕然,才明白自己被人陷害了,她如置身冰窖,心也跟著涼了,殺害莎蘭達這事,她的罪名只有自己承擔,但是企圖暗殺埃及的法老王,這項罪名卻是累及全伊薩塔國的子民,她慌了、亂了,究竟是誰陷害她的?
炳里!一定是他,這項鏈是他拿去的,一定是他想暗殺阿里斯嫁禍于她的。
對!沒錯!是哈里告訴她,這幾天月殿人人忙于婚事,而且每個人都以為莎蘭達身在月殿是安全的,如果阿里斯沒陪著她,那麼莎蘭達一個人一定會落單,她可以溜進月殿里,在莎蘭達的藥里放下毒藥,這樣莎蘭達就會病發身亡的。
「不是我,我沒有要人暗殺你!」諾拉大聲的反駁。
但是眾人皆不發一語,冷冷的漠視她。
「來人,將諾拉侍妃跟她的侍女打人大牢,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接近她們。」阿里斯冷酷的下達王命。
「是。」侍衛奉令將兀自狂亂大叫的諾拉押下。
「不是我,我沒有指使人暗殺你,不是我!」
「伊薩塔使者。」阿里斯冷冷的開口。他盯著全身慘白、發顫的使者。
「使臣……使臣……」此時的他,在听完阿里斯的審判與公主親口認罪的話後,早就嚇得魂不附體了。
「你回去轉告伊薩塔王,侍妃諾拉意圖反叛。其一是她企圖殺害我未來埃及王妃,其二是主使殺手暗殺本王,這筆帳我會親自到伊薩塔跟他算的。」阿里斯抬手一拍椅扶手奮力起身。
「使臣……使臣……」伊薩塔使者早就嚇的說不出話來了,一副大難臨頭模樣。
「放心,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明日一早你就起程回去,將我的話轉告伊薩塔王,至于貴國公主,等我兵臨城下時再一並交還。」揮揮手,阿里斯示意侍衛押著使者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