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愛張嘴欲言時,聶長天摟抱著其它女人的畫面突然閃過腦海,她落寞的低下頭。「我也不知道我和他是什麼關系。」
久歷情場,林棟看她的表情也猜得到是怎麼回事,只是長天是在何時何地結識她的?他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你是天香院新來的姑娘?」林棟猜測的問。
「天香院?那是什麼地方?」「那是……沒什麼,你是在哪里認識長天的?」
「在他家呀!他從沙漠把我救回家……」
「你是那名奸細!」林棟恍然,「你不是受傷了嗎?為什麼會跑到這里來?」
「我不是奸細,而且我也不是自己跑到這里來,是有人把我打昏帶來的。」
天愛抗議道。
「抱歉!我一時忘了。」林棟不經意的目光瞥見她因激動而由黑發下露出的肌膚時,忙轉開視線,「呃,孟姑娘,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拿件衣裳借給你吧!咱們這個樣子說話,實在是有點奇怪。」
「會嗎?我以前常和我娘這樣說話呀!」
「你娘和你都是女人沒關系,可是我是男人,你不該讓除了丈夫以外的人看見臉部以外的地方。」林棟有點頭疼的說,要情場浪子的他說這些話還真是難為他了呢!連他都不相信他會有說出這些話的時候。
「啊!原來你是男人?」
林棟聞言,差點跌跤,他哪里不像男人了?
「你這是在侮辱我嗎?」
「啊?」天愛滿臉不解,她什麼時候侮辱他了?
「算了!要我出帳讓你穿衣服嗎?」他將衣服遞給她。「你會穿男裝吧?」
天愛接過衣裳,看了看後,問︰「你有長布條嗎?」
「長布條?做什麼用的?」林棟又走回角落的衣箱找著。
「綁胸部用的。」天愛照實的回答,差點又讓林棟跌進衣箱。
「怎麼了?」「沒什麼。」林棟搖頭,翻著一條上回骨折時用來里傷的長布條,記得服侍他的小兵幫他洗淨收在箱內。
找到後,林棟很快的退出帳,留給天愛隱密的著衣空間。同時,命人去通知聶長天天愛在此的消息,並盤查站崗的衛兵,清查有誰進出他的營帳,希望能找出可疑的人物,進而追查出內奸。
至于孟天愛這個令他頭疼的姑娘就交給聶長天去傷腦筋好了,再教育她下去,難保他下次去天香院不會有罪惡感。這種聖人的工作還是聶長天比較合適。
就不知長天對她是怎麼一個看法了?仍當她是奸細?
還是……呵呵,以長天那天得知她被刺的消息的表現,應該不是沒有什麼才對!那朱顏也已進了門,這下大概會有好戲看了才是。他等著看就是。
眼下要緊的是,他得盡快揪出那個該死的內奸,替那些被出賣的弟兄們報仇雪恨。
※※※
由于林棟的口信並沒有說明天愛出現在軍營的原因,所以原本因為她的失蹤而心急如焚的聶長天,接到消息後,立刻變得怒火沖天。他剛想試著相信她,她就迫不及待的露出狐狸尾巴了?
來到軍營,他直沖林棟的營帳,鐵青的神色嚇壞在帳外守衛的士兵。
「沒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進來。」
「是,將軍。」衛兵對著帳門回答,因為聶長天已經飆進營帳里了。
對聶長天狂風一般的闖入,天愛的反應先是驚愕,接著是一陣欣喜,在陌生的地方看見他,就如同看見親人一般高興。
「聶長天,你怎麼會在這里?」她綻開笑顏,滿臉的驚喜表情。
「你又為什麼會在這里?」聶長天無視她燦爛的笑顏,冷著臉問,憤怒的表情全隱藏在冷臉下。
「有人把我打昏,等我醒來就在這里了。你不要問我是誰,因為我不知道。
那人是從背後偷襲我的。」
「你以為我會相信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昏迷的你運進來,而沒有任何人發現?」
「為什麼不相信?事實如此啊!不信你可以問林棟嘛!他發現我的時候,我正昏迷在他的床上,他可以證明我說的是實話。」
「你躺在他的床上?」聶長天危險的眯起眼,注意到她身上過于寬大且眼熟的男人衣裳。「你竟然跳上林棟的床!」
「不是我跳上他的床,是有人把我擺在他的床上。」天愛沒有听懂聶長天話中的辱意,單純的糾正他。
「這麼說,也是有人費事的趁你昏迷時,幫你換上林棟的衣裳了?」聶長天冷哼,壓根不信她。
「不是,這衣服是我醒來後自己穿的,那個打昏我的人,只是月兌光我的衣服而已。」
「你月兌光衣服躺在林棟床上!」聶長天體內涌起了想殺人的。
「是啊!」天愛點頭。「你是不是不舒服?你的臉色好難看。」
「他踫了你?」聶長天下顎咬緊。
「踫?」天愛蹙眉想了一下,林棟拿衣服給她時,是有踫到她,「應該有吧!」
本來在帳外听得津津有味的林棟,這時可顧不得看戲了,連忙推開擋住門口的守衛闖進去為自己辯白。他可是很君子的控制住眼球,沒讓它亂瞄耶!
「大人冤枉啊!我發誓我連她一根小指頭都沒踫。」林棟夸張的喊屈,心中則偷偷咋舌,哇噢,長天的臉色真的不是普通的難看耶!這時候沒必要坦承自己曾經小小的「踫」了她香肩一下,做人太誠實有時候會死得很難看的。何況他也沒說謊,他是真的沒踫到她的「小指頭」。
「你有呀!你拿衣服給我的時候,有踫到我的手指耶!不只小指,整只右手都有踫到哦!」天愛插嘴道,以為林棟沒注意到而出言提醒他。
聶長天殺人的眼光掃射過來,林棟立刻往後跳了半步,嘴里嚷︰「嘿!泵女乃女乃,你別害我。長天,我只是好心拿衣服給她時,不小心給她踫了那麼一下,她不說,我根本就沒印象,我說的是真的。」
「我不是你的姑女乃女乃,你叫錯人了!」天愛又道。「而且我也沒有害你。」
林棟一掌拍上自己的額頭,既好笑又好氣的嘆氣了。
「閉嘴!」聶長天不悅的斥道,林棟是他的好兄弟,他當然信得過他的話,只是得知她赤果著身子躺在林棟的床上,他心里頭就是不舒服。
「我又沒說錯,我本來就不是他的姑女乃女乃。」天愛不滿的嘀咕。
聶長天的眉頭鎖得更緊的瞪視她。林棟則是不解的看著她,和天愛短暫的談話中,他了解她是非常直率天真,但是相對的,她對人的情緒也有著動物般的敏銳直覺,而以聶長天現在這麼顯而易見的憤怒,再遲鈍的人也看得出來,她不可能會毫無所覺才對呀!
林棟決定她是不明白長天怒火的可怕,長天並不常讓怒氣上臉,通常只要他冷著臉瞪視,就足以讓底下的士兵心驚膽戰的手腳發軟了。
「長天,全營上下沒有人知道她是何時被送進來的,你怎麼想?」林棟插入他們,知道此時唯有公事可以成功的轉移長天的注意力。
「內神通外鬼!」
「我也是這麼想,而且我覺得事有蹊蹺,他們為什麼要這麼費事的把孟姑娘弄進我的營帳?他們究竟有什麼目的?」
「不就是美人計,還會有什麼?」聶長天的臉又沉下數分。林棟暗叫聲慘,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笨哪!
倒是天愛聞言,反而喜不自勝,就見她笑顏逐開的看著聶長天,眼神充滿期待。
「美人計!你的意思是,你認為我是美人?」
林棟申吟了,這妮子到底清不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啊?被當成奸細是會被砍頭的耶!
「長天,我不認為孟姑娘是敵方派來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