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既然禍是你自己闖的,你就給我收拾好,你立刻帶人去將軍府要人。」
「女乃女乃,這不等于公然向官府挑釁嗎?這樣不好吧?會惹來麻煩的。」
「我們只不過向他們要回我們的人,有什麼不對?他們若是不肯交出人,惹麻煩的會是他們。」費老夫人哼聲道。
「女乃女乃……」
「叫你去就去,還在嗦什麼?」
「是。」費傲無奈的應道。唉!看來一場風波是免不了了。
這廂想搶人,那廂來要人,幸而在聶總管心虛理虧和費傲有心成全的心態下,兩方人馬對上才沒有太慘烈的情形發生。事實上,他們有禮客氣得差點教身後全副武裝準備隨時動手的兩方屬下為之吐血。
在眾人的注視下,相談甚歡的自個兒頭頭果不其然的開始臉色難看起來,大伙兒手上的家伙全握緊了,眼盯住對方,等著自個兒頭頭一聲令下,就沖將進去。
「收隊。」
啥?蓄勢待發的兩方人馬因這始料未及的命令而亂成一團,後頭沒听清楚的人一听命令便往前沖,因而撞上前頭頓住飽勢的自個兒人,弄得人仰馬翻。聶總管和費傲可無心理會他們,因為他們發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天愛不見了。
尾聲
由于反間成功,聶長天率領的聶家軍,勢如破竹的將龜茲軍打得節節敗退,很快便兵臨到龜茲城下,正打算要一舉攻下龜茲之際,一直阻撓大唐西進的突厥派來支持龜茲的軍隊趕至,突厥軍剽勇善戰,聶家軍的猛烈攻勢,一時間,竟被阻了下來,雙方形成對峙的局面。
「看來是要耗上了。真是的,就差那麼臨門一腳。這突厥軍趕到的時機也未免太巧了?」林棟恨恨的道。
「不巧,要如何讓龜茲感激涕零?如何讓龜茲對突厥言听計從?這麼些年了,你還會不清楚突厥的這些小技倆嗎?有什麼好氣的?」聶長天一臉勝券在握的篤定,「反正最後勝利的一定是我們,急什麼?」
「這我當然知道,我只是為你著急。」
「為我著急?」聶長天不解的揚起一邊的眉,詢問的看著林棟。「我有什麼要你替我著急的?」
「天愛啊!」林棟月兌口說出。
「天愛?」算算日子,天愛一行人早該抵達京城了,聶長天正為遲遲沒有收到他們的消息而擔心著呢!派回去的探子至今也無任何消息回報,更是令他憂心如焚,恨不得親自回去探個明白。「你有她的消息?」
「長天,你跟我說實話,天愛對你是不是真的很重要?」林棟思慮再三後,慎重的問道。
「我已經決定娶她了,不是嗎?」對聶長天而言,這就是他的答案了。不重視她,又豈會娶她?「重要到可以無視道德禮教?」林棟追問。
「你到底想說什麼?」聶長天起了一陣不安的預感。
「若天愛被迫嫁給別人,你會怎麼做?」
聶長天危險的眯起眼看著林棟,想起林棟先前曾跟聶總管開過的那個玩笑,害聶總管緊張的跑來叨念他整晚要加把勁留住伊人。
「費老夫人真的這麼做了?」聶長天隱忍怒氣問。
「咦?唉,我只是說如果……」
「林棟!」聶長天口氣冷冽,目光如箭的射向他。
「好吧!好吧!」林棟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她真的這麼做了,而且婚期就定在五天後。」
「她同意?」聶長天陰郁的問。
「你以為我那個專斷固執的外婆會問她的意思嗎?」
「她的功夫不差。」
「可惜太過單純,不懂得防人。」
「什麼意思?」聶長天猛然抬頭。
「她被下了軟筋散,有再好的功夫也使不出來。」
「他們對她下藥?」聶長天氣憤的瞪著林棟。
「現在你知道我外婆的專斷程度了吧?只要是她認為對費家好的,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罷手的。」林棟無奈的說。
「她如今人在何處?」「在費家的高昌據點。」林棟看他拿起劍,忙問︰「你想做什麼?」
「去把人帶回來。」聶長天理所當然的說。
「現在?」林棟傻眼了,長天是不是忘了他們現在在前線戰區啊?他要丟下陷入膠著的戰事,只為了天愛?
「今日一戰,突厥軍折損不少,近日內決不敢輕啟戰端,這幾日,營里就交給你,我三日即回。」聶長天交代完,便自出帳去,完全無視林棟呆愣的蠢模樣。
等林棟回過神,哪還見得著人影?忙追出帳外,張口欲喊,卻讓馬兒揚蹄開跑的漫天灰塵罩了個灰頭土臉,嗆咳連連,「長……咳咳……咳咳咳……」
「報告副將!」塵埃落定後,適才聰明的閃至一邊的士兵才抱拳上前試探的叫著。「咳咳……什麼事?」林棟邊咳邊問,問得自是心不在焉。
「高昌府將軍別院的聶總管派人快馬送來一封信給將軍。」
「信在哪兒?」林棟問道,心里猜想,聶總管定然是來信告知長天,天愛即將成親的消息,不過也真難為忠心的聶總管了,居然能忍到現在才向長天報告。
士兵將信呈上來後,林棟順手便拆開來,反正是早知道的事了,沒什麼好驚訝的。才這麼想呢!林棟卻在今晚第二次掉了下巴。
天愛失蹤了?
話說天愛離開費家後,腳步先是很自然的往聶長天的別院走,可是愈走愈遲疑,她原是打定主意等聶長天一走,她便要離開的,也所以,她才會不顧總管大叔的反對,硬是要跟著費滔他們回去。原以為費家的人急著找娘,一定可以幫她回家的,沒想到那個老夫人卻暗中算計她……
愈想,天愛愈覺得自己應該回家去,她永遠處理不來也無法理解外頭的人的想法和做法。已經來到將軍別院的天愛,就這麼腳跟一轉,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形下又離開了。
說要回家,可是家又在哪里,她根本沒有概念,只好漫無目的走著,突然,前頭傳來一聲熟悉的叫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吱吱吱。」
「嗅嗅?是嗅嗅!」天愛驚喜的抬頭四處張望尋找。
「吱吱吱。」叫聲似乎比剛才遠些,天愛尋聲望去,剛巧看見嗅嗅讓人給抓過轉角,忙追了過去。
「唉喲!」繞過轉角,匆忙急奔的天愛猛地撞上一堵牆,痛得她眼淚差點流出來。「對不…………啊…………」
沒讓她叫出聲,來人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她的昏穴。
「在想什麼?」客棧房內,一名器宇軒昂的男子從後抱住靠在窗前凝思的另一名俊秀男子,溫柔的問道。
俊秀男子往後靠進身後男子的懷里,感激的說︰「我在想,時間過得好快,若不是天愛這回偷跑出來,我們還真是疏忽了她已經到了論及婚嫁的年紀了。」
「你是要我別責罰她?」
「我知道你也是舍不得的。」俊秀男子微笑道︰「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當然記得。」男子因憶起往事而更顯溫柔了。
「當年我們不也是瞞著家人、師父,偷偷跑到外頭才會遇上的嗎?現在又怎能責怪天愛不听話跑出來玩呢?」「對哦!比起當年某人不過十四歲年紀,就雄心萬丈的想出江湖闖蕩,天愛偷跑出來玩,真的只不過是件小事呢!」男子寵溺的取笑道。
「還說呢!你不知道那幾年我有多恨你呢!」俊秀男子嗔道。
「哦?有多恨?」男子興味十足的問。
「當然是恨不得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唔,你想干嘛?」俊秀男子突然申吟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