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就是猴急,也不想想自己有幾兩重!」弓靖不放心地尾隨而去。
「冠武,帶二十個師兄弟去城北張家瞧瞧,小心行事。」丁懋實吩咐三兒子。
「孩兒曉得。」丁壁武徐徐地步出鏢局大廳,接著大聲地召集二十個師兄弟。
在丁如意、弓靖及了冠武均趕往城北之際,張伯毅亦瞧見了在自家上空的煙火,隨即帶著身旁現有的一半人手趕回家中。他的神情帶著一絲焦急,心底有些許不安,「你們盡快趕上來,我先行一步!」
丟下護衛,他施展輕功,直接飛檐走壁而去。
張家的後院燈火通明,宛如白晝,家丁們全舉著火把,將入侵者團團圍住。
幾個武功比較高強的護院正和一個黑衣蒙面人纏斗,那個黑衣人看來並不好對付,其他的護院雖然想上前幫忙,卻一直插不上手。
黑衣人使了個狠招,打倒了總護院,緊接著其他的護院亦中招倒地。
「敢擋大爺的路,不自量力。」黑衣人發出陣陣刺耳的狂笑。
「不許走!」丁芙蓉見狀,急忙攔下正欲離去的黑衣人。
「不知死活的小丫頭,趕攔住大爺的去路!再不讓路,莫怪大爺心狠手辣,要了你的小命!」黑衣人的態度張狂無比。
「要走可以,把懷中的帳冊留下!」丁芙蓉心底明白自己不是黑衣人的對手,打算拖到自家人趕來。
「哈哈哈,憑你?老子就擺平你這不自量力的小丫頭再上路亦不遲。」
「哼,姑娘我就拿下你這賊人,好向主子邀功。」丁芙蓉知道對手正在臆測自己的身份,故意混淆對方的判斷力。
「少廢話,老子送你上路。」黑衣人的確被丁芙蓉給激怒了,一出手就是殺招,招招皆直攻丁芙蓉全身的各大要害。
糟糕!這老頭可真動了肝火,不拼命不成。丁芙蓉早從對方的語氣、聲調、體態,得知對方是個四、五十歲的老頭子。
對手出殺招,丁芙蓉估量自己不是對手,故采回避策略,打算拖住黑衣人。但此計有個十分致命的缺點,體力的消耗很大。
「小丫頭,你倒挺會躲的。」黑衣人在久攻不下之際,咬牙切齒地道。
「你自己的動作太慢,可不能怪人家動作靈活呀!」丁芙蓉逞強的放話,她想找出對方的破綻,希望在體力耗盡之前,制住眼前這個惹人厭的老頭子。
不過,她顯然估計錯了。
「臭丫頭,看招!」
在丁芙蓉的不當刺激之下,黑衣人丟棄掩飾武功的大刀,徒手奪下丁芙蓉手中的長劍。「老子宰了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
丁芙蓉一見對手盛怒不已,當機立斷,轉身便跑。
「早知道就多向弓叔請益,怎麼還沒有人來?」丁芙蓉死命地跑給黑衣人追。
「還不給我死!」黑衣人終于惱火地將從丁芙蓉手上奪來的長劍射向她的後背。
「不!芙蓉,快閃!」千鈞一發之際,張伯毅出現在自家的屋檐,射出一枚銅錢阻止劍的去勢。
但丁芙蓉還是被自己的劍刺穿了右肩,撲跌在地。
「姐——」丁如意正好見到自己的姐姐中劍倒地,生氣地將身上的暗器全射向黑衣人。
「慢著。」弓靖攔住想下去拼命的丁如意,「你不是人家的對手,別過去挨打。」
「可是那家伙打傷了姐姐,我……」
「他也打傷了我的蓉丫頭,師父去就行了。」弓靖撫著丁如意的頭交代︰「一會兒等師父纏住對方,去將蓉丫頭救出來。」
丁如意點頭。
眼見自己心愛的人中劍倒地的張伯毅,正打算上前為丁芙蓉報仇,丁壁武的大手已扣住他的肩。
「冷靜點,弓叔和如意正打算救芙蓉出來,你先派人去城東請俏華佗。」
「我親自去。」張伯毅心急如焚地往城東奔去。
「兄弟,該咱們了。」丁壁武邊目送張伯毅遠去邊搖頭,高聲下令。
夜將盡,一切亦將畫下句點。
***
那個黑衣蒙面人最後還是被捉到,也從他口中問出了一些蛛絲馬跡。本來該將他移送官府嚴辦,但金獅鏢局的弟兄們決定動用私刑。
必于這點,或許他該慶幸張伯毅目前無暇整治自己,若讓他出手,那黑衣人最後的下場大概只有死,而且可能尸骨無存。
張伯毅在親眼目睹了芙蓉中劍後,早已失了理性,凶性大發。
「師父,姐姐不會死吧?」丁如意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頻頻追問姐姐能不能平安。
「有俏華佗在,蓉丫頭一定會活得好好的。去休息吧,丫頭。」弓靖的心底其實並不踏實,但還是盡力安慰傷心的小如意。
「不要,人家想第一個知道姐姐平安。」
杯靖見狀,只能搖頭。
相較于丁如意的不安,張伯毅則木然地呆坐著,不言不語、滴水不進。
杯靖看了一眼焦躁的丁如意和木然呆坐的張伯毅,有股想點他們昏穴的沖動,尤其是見到張伯毅那木然的模樣。
咿呀一聲,門被打了開來,一道女聲使喚道︰「張少爺,你進來幫忙。」
張伯毅的神色由木然變為激動,匆匆進房。
「師父……人家也想進去。」丁如意見狀,撲進弓靖的懷里嚎啕大哭。
這時,金弼南作勢敲敲敞開的房門,「前輩,晚輩听說昨晚……」
「嗚……大笨人……」丁如意一听到金弼南的聲音,馬上撲進他的懷中,「姐姐她……你想想辦法!」
「小如意,我並不懂醫術,實在愛莫能助。但俏華佗是個好大夫,我相信五姑娘一定會沒事。」金弼南拍拍丁如意的背,安慰著她。
「那你幫人家從窗口瞧瞧姐姐的傷勢,好不好?」丁如意一見著金弼南,便會想出許多怪主意。
「這是行不通的,為了保持傷患的體溫,每個窗戶應該都關得緊緊的。如意,你休息一下,我幫你等。」金弼南攬著丁如意的縴腰,輕哄著她。
「不要。」
「那靠在我懷里,累了就眯一下。」
「小子你來得正好,這里交給你。老夫去辦件事,很快就回來。」弓靖眼見了如意有金弼南照顧,翩然離去。
「師父,如意要跟您去!」丁如意太了解師父的脾性,知道師父鐵定是要去為姐姐報仇。
「不行,小如意你乖乖地等弓前輩回來,我陪你等。」金弼南抓著她。
「南哥哥,人家知道你最疼我,帶人家去好不好?」丁如意為達目的,只好對著金弼南撒嬌。
「不行。」金弼南斷然回絕。
「哼,你不再疼人家了。」丁如意故意在他懷里跺腳,想離開他的掌握,追著師父的腳步而去,好賞罪魁禍首一頓好打。
金弼南早看出小未婚妻的伎倆,單手將小人兒抱高,附在她耳邊低聲要挾道︰「再使小心眼,我就點你的軟麻穴,我听說被點了軟麻穴的女人,被人撫弄……會很浪,想試試嗎?」
「不要。」她臭著小臉,不敢再有動作。
丁如意太明白金弼南那雙手有多賤,說到做到,他的呵疼,她可承受不起。
「很好。」金弼南的手臂並未放松,緊緊環著丁如意的腰,並在她的紅唇上吻了一下,「睡一下,大夫出來時我再叫你。」
「我……」丁如意整個人軟倒在他懷里。
金弼南的嘴角揚起一抹算計成功的笑,溫柔地道︰「等你醒來,一切都沒事了。」
他點了丁如意的睡穴。
***
距離出事那日已經過了三天,丁芙蓉一如俏華佗所預期,在第三天的早晨月兌離高燒昏迷,清醒了過來。
這件事令所有的人都很高興,不過最最高興的人有兩個,一個是張伯毅,因為終于可以將丁芙蓉娶回家;另一個則是金弼南,他終于不用再為了丁芙蓉和張伯毅的婚事而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