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終身職 第10頁

「他很好,只是工作比較忙。」她扁起嘴,露出不悅的神色。

「你真的認為他可以拿工作當借口?」他似笑非笑地說︰「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你鴿子?」

「我只是——」話說到一半,黃詩昀突然意識到什麼,「等等,你怎麼會知道他常常放我鴿子?」

「我就是知道。」

「你監視我?」

「這種事情不需要監視吧。」

「還是你偷偷打听我的事?」她把筷子放了下來,只差沒揪著他的領口嚴刑拷問。

第4章(2)

他抹抹臉,這該從何說起?

偶爾他會在下班時看見她在公司門口等人,不論是刮風下雨還是寒流來襲都守在騎樓下,可最後總見她認命去搭公車,坦白說,他真的很想把那個男人拖出來毒打一頓。

「你老實告訴我,」他決定轉開話題,奪回談話的主導權,「你和他相約十次,他出現的次數是幾次?」

她靜了靜,「……五,六次吧。」

他看穿了她的心虛。「那就是只有兩、三次。」

「吼,你真的很其名其妙欸!」她惱羞成怒,「就算他十次有十一次放我鴿子,那也是我的事吧?哪輪得到你——」

突然一聲手機鈴響,打斷了兩人煙硝味漸濃的對話。

黃詩昀拿出行動電話一看,見是吳登豪,她挑挑眉,對他露出勝利的笑容,哼道︰「你看,是他來了,你欠我一份Lawry's。」

「好說。」陳佑祺輕牽唇角,不動聲色。

「喂?登豪,你在樓下了嗎?」她接起電話,口吻是那麼地幸福甜蜜。

听在陳佑祺耳里,蝕骨椎心。

「……欸?為什麼?」

她起身往外走,就快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腳步,口氣驟變,引起了陳佑祺的注意。

她又靜靜地听了一會兒。「嗯,好吧。」她吸了一口氣,肩膀微微抬起,「也只能這樣了……嗯……好,沒關系,好……晚安。」

兩分鐘後,她切斷訊號,背對著陳佑祺,沒有勇氣轉過身去,直到重新整頓好自己的情緒後,她振作精神,揚起不以為意的笑容,旋身又走向沙發。

「他說,訂位被取消了。」她坐了下來,拾起餐筷,「你不介意我留下來吃到飽吧?」

他搖頭。

于是她默默捧起盤子,大口吞了一個鮪魚握壽司,山葵嗆得她眼眶涌出一層淚。「好吃,這個也好好吃。」

她抬手抹了抹眼眶。

他凝視著她的側臉,想擁她入懷的念頭不停地浮上他的腦海,好半響他才能逼自己將視線自她身上移開。

「好吃就多吃一點,不夠的話我們再去夜市。」

「夜市?你當我是豬喔。」黃詩昀笑出聲,一滴淚卻不小心滾落下來,她趕緊伸手抹去,「快說你沒看見。」

他莞爾,「抱歉,我沒辦法說謊。」

「少來,你這樣還算是律師嗎?」

「下了班之後就不是。」他拿出手帕,遞給她。

她拒絕了。「不需要,我沒打算要大哭特哭。」她不是那種女人。

聞言,他頓了幾秒,又將手帕收回口襲里。

「那就多吃一點吧。」他也跟著拿起吮筷,「吃胖了,我們再一起去健身中心操練一個月。」

這建議讓她大笑出聲,噴出飯粒。

深夜十一點,陳佑祺踏進家口,卻看見自家二哥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喲,你下班了。」陳士勛拿著遙控器向他打聲招呼。

他錯愕且困惑地問︰「怪了,你怎麼會在這里?」

這家伙和二嫂才剛蜜月回來沒多久,這時候他出現在家里好像不是什麼好現象。

「我家今天開始裝潢,會回來住一陣子,你忘了?」

「啊,對吼,我還真忘了。」他拍了下額頭,彎身月兌鞋子,「那二嫂呢?她還沒下班?」

「她值班到晚上十二點。」

「你不去接她?」

「要啊,時間又還沒到,我早去也只是礙手礙腳。」

陳佑祺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他家的結構有點復雜,所以他鮮少在外面提起自己的家人。

他的父母都是名律師,在商業金融圈特別活躍,出過書、教過課,甚至上過節目,已經算是半個公眾人物。

二哥是檢察官,理論上和律師經常會有對立的時候,大哥在這樣的家庭里則顯得突兀,因為他不是法界人士,而是位急診室醫師。

至于二嫂,好巧不巧是大哥醫院的同事,大嫂的身分就更奇特了,是個相當有名的女演員,不過最近因為懷孕的關系,听說演藝工作已經完全停擺,想當初他倆要結婚的時候,還鬧得風風雨雨呢……

「你最近工作怎麼樣了?」

陳士勛的聲音傳來,打散了他的雜思。

「嗯?什麼怎麼樣?」他回神,換上室內拖鞋走到陳士勛身旁,整個人倒進沙發里。

「瞧你累得跟狗差不多。」陳士勛笑了出來,道︰「干麼?是很難搞嗎?」

「還好。」他揉揉眼楮,然後眨了眨,「只是事情很繁瑣,老董在找我進去之前一口氣砍掉三個法務,所以我現在是一個人當三個人操。」

「這麼狠?」

「唉,算了,就當作是替爸作人情吧……」

當初從德國回來,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事務所里擔任刑事辨護律師,可後來發現這樣子和二哥難免產生強烈的立場沖突,于是他斷然舍棄自己所擅長的領域,打算隨便找個無關的崗位待著。

就是在那個時候,父親硬是把他塞給某一位老朋友。

不過若不是這個機會,恐怕他這輩子也沒機會再見到黃詩昀了,所以就算錢少、事多,離家遠,他還是願意繼續干下去。

陳士勛靜靜睇著弟弟的側臉,直覺他有心事。「你干麼?心情不好?」

陳佑祺抬眼睞了他一眼,反問︰「我有嗎?」

「有。」陳士勛眉一挑,粗略猜測,「工作還是女人?工作我可以幫你,女人的話就……」他故意讓話尾淡去。

陳佑祺低頭,露出苦笑。就承認吧。

「是女人。」

听了,陳士勛擺出一副「我就知道」的嘴臉,進而往下追問,「哪一個?是媽說的那一個嗎?」

「啊?」陳佑祺皺起眉頭,一臉莫名其妙,「媽說的哪一個?」

「她沒告訴你?」

「你到底在說什麼呀?講清楚點行不行?」

「就拚命打電話來騷擾的那個啊。」

陳佑祺一愣,這可就不太好笑了。

「她有打來?什麼時候?」他撐起身,整個人瞬間清醒。

「嗯……我想想……」陳士勛歪著頭,皺眉回憶了幾秒,「應該是上星期吧?我回來吃飯的時候媽正好接到一通。」

「你怎麼沒告訴我?」

「我以為你知道。」

陳佑祺闔了闔眼,抬手揉著眉心,忍不住嘆氣,「我不知道,媽都不會跟我說這種事。」

袁雅萍,那個女人的名字。

他們是去年在機場認識的,女方主動前來搭訕,並向他要了電話,事後見了兩,三次面,她提出正式交往,他則是一如往常,秉持著「不試試看就不見分曉」的理念,點頭答應。

只是一個月過去了,他的熱情仍然未被點燃,他對她沒有愛,沒有欲/望,于是提出了分手。

豈料那居然是惡夢的開端。

他開始會在半夜接到哭泣的電話,或是問不出聲,這狀況持續了很久,他不堪其擾,干脆換了手機號碼,以為這樣就結束了,但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原來對方早就查出他家的室內電話,毫不客氣地騷擾他的家人……

「喂,說真的,你都不怕被潑硫酸嗎?」陳士勛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啥?」他不解。

「玩女人啊,照你這種玩法,早晚被人放火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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