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終身職 第20頁

「當然呀。」

「我沒有劈腿吧?」

「可是你離開了。」

「那是你把我推開的。」

「我哪有?」她有些激動地說︰「我只是覺得德國真的太遠,而且在你出國的那天,我還特地——」她頓了下,硬是把話給吞了回去。

一听,陳佑祺覺得有異。「特地什麼?」

「……沒有,不重要。」

「說,不要逼我破門而入。」

「你很霸道。」她在里頭徐徐翻了個白眼。

「我當初就是不夠霸道才會放你走。」這事情他後悔極了,後悔自己怎麼會那麼蠢,人家手一揮,他就乖乖走人。

這話讓她心跳像是漏了節拍,不自覺地輕咬下唇,一番掙扎之後才道︰「其實你出發的那天我有跑去機場找你,從早上等到晚上,可是我大概選錯位置了吧,一直等不到你出現。」她聳聳肩,像是自我安慰。

聞言,他整個人僵住,胸口驀地狠狠抽痛,悔恨萬分。

當年他晚了一天出發,就晚了那麼一天,便錯過了十二年。

他低下頭,不知為何笑了出來。

「干麼?有那麼好笑嗎?」她听見了他的笑聲,徉裝氣憤地道︰「你真的很沒同情心欸,你知不知道我從早上九點等到晚上九點,腳都酸死了,你居然還取笑我……」

他打斷了她的話,「你到底打算在里面躲到什麼時候?」

她一征,原來他早就看穿她的逃避。

「我哪有……」她支吾了一會兒,大概也知道編不出什麼好理由,于是她離開了馬桶,開門踏出浴室,反手將門給帶上。

他坐在牆邊,緩緩抬頭看著她。「終于願意出來了?」

「干嘛這樣,我才剛被甩掉,需要一個能夠讓自己沉澱的空間,這情有可原吧?」

「最好是。」他站起身,突然抬手壓在門板上,將她鎖在自己的雙臂之間,俯下頭,距離近到幾乎能夠觸到彼此的鼻尖。

她整個人瞬間凍結,突如其來的親密距離讓她不知所措,好不容易她擠出了點聲音。「你干麼?」

「你剛才說你被甩了。」

「所,所以呢?」她想退後,後方卻無路可退。

「所以你現在是單身。」

她不自覺吞咽了下,覺得四周的氧氣似乎都被他給奪走。

「然後?」

他不再回答,低頭牢牢吻住了她,雙臂一收,攏住她的腰。

這吻降臨得熱烈凶猛,像是巨浪,像是海嘯,無情地將她卷入了浪潮里,她只能無助地攀著他的頸,任他吻著。

直到該死的罪惡感又控制了她的腦袋,她如夢方醒,雙手抵在他胸前,推開他,困難地離開了他的唇,搶得一絲呼吸的空檔。

「你……喂!」她試著制止他,「我才剛跟前男友分手……」

「沒關系,我不介意。」

「你……陳佑祺,你別這樣……」她輕推了推他,見毫無作用,終于忍不住大喊出聲,「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啊!」

這句話果然有效,陳佑祺身體一震,動作驟然靜止,他抬起頭來,直勾勾地望進她那雙哭紅的眼眸里。

「說你不愛我。」他突然道。

她頓了下,眉心微蹙,不明白他的用意。「你說什麼?」

「說你不愛我!」他的氣息紊亂,擁著她的手不自覺收緊了些,「除非你說不愛我,不然我會做到最後。」

黃詩昀張著嘴,啞然無聲。

她愛他嗎?她不愛他嗎?兩個問題都很簡單,她卻一個也答不出來,說愛他嘛,似乎顯得草率輕佻,說不愛他,似乎算得上口是心非。

見她茫然,他再次俯首,渴切地在她的唇上需索。

直到遠方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喇叭響,她才像是從夢中驚醒了過來那般,睜開了雙眼。

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勁,她奮力推開了他,大喊道︰「別這樣!我不愛……我不愛你!」

瞬間,空氣像是凝結了。

他錯愕地看著她,看著雙頰酡紅,氣息急促的她。

「我……」黃詩昀有些手足無措。

其實她真正想說的是,她才剛結束了一段荒腔走板的感情,什麼都還沒厘清,她不能用這種心情來回應他的心意。

可他是如此積極,熱情得像是一團火焰,幾乎將她吞噬,讓她一時沖動說出那句話。

第8章(2)

半晌,體溫漸漸冷卻下來,陳佑祺沉默了一會兒,最後他靠上前,像是要摟住她。

她警覺地往後貼在門上。

「別那麼緊張。」他淡淡地說道,替她將背扣扣回去,「你不願意,我不會硬上。」

他溫柔得幾乎讓她心碎。

他在她的發際落下一記輕吻,「我先回公司,你記得吃點東西,晚點打給我,你有我的號碼吧?」

她輕輕頷首。

陳佑祺沒再說什麼,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屋子。

門被關上的聲音令她雙膝一軟,跪坐到地板上,淚水瞬間像珠串般滾落。

相較于他那灼熱的擁抱,現在她只覺得冰冷,空洞,而且痛徹心扉,她忍不住跳了起來,直追出去。

「陳佑祺!」她大叫。

他听見了,腳步立刻頓住,停在底下的樓梯玄關處,回身見她臉上掛著淚珠,怔愣了下。

「你怎麼又……」

語尾來不及說出口,她奔了下來,腳一踮便吻住了他。

他受寵若驚,像是在地獄里又被召回天堂,一吻結束,他倆額抵著額,溫熱的吐息交纏。

「哭什麼?怎麼又哭了?」他以指月復抹去了她的淚痕,從來不知道她的眼淚可以這麼豐沛。

「你能不能……」她哽咽了聲,還是強迫自己把話說出口,「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

他一笑。「那種東西,你要多少我都給。」雖然不是很明白她需要時間的原因,可他還是給了承諾,「我答應你,在你還沒準備好接受我之前,我不會再踫你。」

因為「我不愛你」這種話,他這輩子听一次就夠了。

一次就夠了。

半夜,陳佑祺驚醒過來。

他怔怔地看著天花板,不敢相信他竟作了春夢,這是他過了青春期之後,首次經歷如此的夢境。

他夢見自己在浴室里要了黃詩昀。

停!他要自己別再想下去。

他掀開棉被,翻身下床,渾身汗水淋灕,身體燙得驚人,他甩甩頭,打開床頭燈,看了眼上頭的鬧鐘。

凌晨兩點多。該死,完全睡不著了。

他起身從衣櫃里拿出毛巾與衣物,打算進浴室沖個澡,當他走到房門前,扭開門鎖的時候,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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