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少俠 第17頁

「謝謝祈姑娘,那我就不客氣了。」杜百笙幾乎是用搶的自祈慕慈手中將藥丸拿下,並迅速丟進嘴里,三兩下就咽到肚里。

「完了完了!痹徒兒,再去放幾只鴿子,要妳二師父和三師父盡快趕來,要不然憑大師父和妳四師父恐怕打不過這群孤魂野鬼。」江上濤只覺眼前一黑,萬一讓杜百笙恢復功力,再聯合幽冥宮的人,肯定有場硬仗要拚。

「好耶好耶!到時候再加上『痴情刀王』徐競海,及『薄情鎗客』孫飛雁,蘇州城可要熱鬧了。」古秋羽正準備去抓鴿子時,卻被祈慕慈出聲喊住。

「小鮑主,不必這樣勞師動眾。」祈慕慈顯得成竹在胸,她的笑意只有趙虎威看得出,反倒是那對寶貝師徒看得是一頭霧水。

「江湖上人都說祈姑娘有著菩薩般的心陽,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服下藥丸後的杜百笙,意氣風發的睨視眾人。

「可惜我這菩薩心腸是不會用到你這種見利忘義的人身上。」祈慕慈態度一個轉變,冷冷一笑寒透杜百笙心扉。

「妳……妳這話是什麼意思?」杜百笙倒退兩步,神色凝聚陰晦之氣。

「你以為剛剛服下的真是天丹續命丸嗎?」

杜百笙哏哏嗆一下,撫著胸口道︰「那這到底是……」

「是『七日喪魂丹』顏色,味道及成分和天丹續命丸極為類似,不過加了一味鼠尾葵,則成藥效劇烈的毒藥。」祈慕慈朗朗說道,听得杜百笙雙腿癱軟,腦中一片空白。

「妳為什麼……」

「如果不用這種方式,你怎能乖乖不搞花樣?听好,從今天起七天內,你必須听命于我,並帶我及上濤混進盂蘭大會中,要是你敢動什麼鬼腦筋,七天後你就等著七孔流血,毒發身亡吧!」祈慕慈話一說完,後頭便響起如雷的掌聲。

「意中人,原來妳剛剛是在耍這只龜孫子啊!我就說嘛!妳怎麼可能把那種上等的丹藥給這樣的人吃?當妳愛人的我,真是感到萬分榮幸。」江上濤幾乎是用跳的來到祈慕慈身旁,興高采烈到有些得意忘形。

「你手搭的位置似乎錯了,要我砍下來嗎?」當著大伙面前,竟順理成章的把手放在她肩上,這個江上濤,真是死性不改。

「哦!我太興奮了,所以就順手搭了上來,下次一定改過、改過。」他羞紅著臉,依依不舍的把手給放了下來。

祈慕慈徐步來到杜百笙面前,「這幾天,每兩個時辰你必須來找我一次,我會給你一顆阻止毒性蔓延過快的藥,要是你不照時間來,晚上若是發作起來,就別想有覺好睡,明白嗎?」

「我……我明白。」

「三天後的盂蘭大會,該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了。」她輕描淡寫的說道,對方是听明人,不用她再細說。

第七章

「漂亮,真是漂亮!我說我這意中人不僅美貌驚人,連智能也是高人一等,讓我真是五體投地,佩服之至啊!」江上濤抱起一壇白干,豪氣的灌了兩口入月復。

「四師父,你今天是酒仙上身是不是?連喝兩壇還不過癮啊?」看著師父如牛狂飲,一旁的古秋羽只能張著大嘴,驚乎其技。

「乖徒兒,這妳就不懂了,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能目睹意中人懲好除惡,我自當與有榮焉,再喝再喝,咱們大醉個三天三夜,好好慶祝慶祝!」江上濤抱超酒壇,才要往祈慕慈的杯中倒酒時,卻見她一臉肅穆。

「你決定要喝三天三夜?」祈慕慈以掌蓋住杯口,半笑半怒的看著那張神情恍惚的臉。

「喝……喝呀!怎麼不喝?我好不容易洗刷冤情,也讓妳知道我才是對妳真心真意的人,這等天大的喜事,不好好慶祝一下怎行?」終于得到意中人的諒解,江上濤心花朵朵綻放,他哪能讓這些花如曇花一現?

「那請問一下江大俠,可知明兒個是什麼重大的日子?」祈慕慈捺住性子,面對面質問著。

「明兒個?這……」濃烈的酒精噬暈了他的腦,讓他一時陷入困頓,如入迷境。

「四師父,看那邊。」古秋羽哪會看不出江上濤已魂魄飄飄,怎可能記得住明天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只好壓低聲調朝窗外一排蘭花盆景指去。

「蘭……蘭……」江上濤喃念著,突然如遭電擊般挺起身體,「盂蘭大會!」

「那我們再喝他個三天三夜,來!我陪你喝,想喝多少就喝多少。」祈慕慈朝他杯中倒滿酒。

「不喝了,酒喝多容易傷身,意中人,我當然清楚明兒個是何等重大的日子,這杯中物還是暫且擱置,等到把幽冥宮那些鬼怪殺個片甲不留後,再來狂飲個三天三夜。」他把酒杯挪開,看在趙虎威和古秋羽眼中,不禁淺笑。

「好了,今晚你們就好好休息,別誤了明天的大事。」趙虎威朝古秋羽一瞧,「徒兒,夜已深了,跟大師父回房歇著。」

「不要,祈姊姊說要我跟她睡,我才不要跟大師父睡。」古秋羽一點也不識趣。

「徒兒,想不想學大師父的打狗棍法?如果妳想大師父將畢生最上乘的棍法教給妳,妳就得听大師父的話,要不然大師父可是半招都不傳授給妳喲!」趙虎威拿出武功來交換,這點比用任何利益誘惑還來得管用。

迸秋羽一听,像只小花貓似的乖乖來到趙虎威身旁。

「徒兒最听大師父的話了,徒兒絕非是為了學大師父的棍法而听大師父的話,而是大師父英名蓋世,讓徒兒景仰不已,內心的崇拜有如長江黃河滔滔不絕……」

「夠了,大師父心領了。」趙虎威對古秋羽這招馬屁功敬謝不敏,這只對她四師父有用。

「那我們回房了。」趙虎威拎著古秋羽,緩緩步出廂房。

少了古秋羽這鬼靈精,整個房間頓時靜謐不少,在這樣幽雅恬淡的秋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桌上燭芯燃著絲絲暖光,讓向來對女人無往不利的江上濤,也緊張的互搓雙手,不知該從何開啟話端。

「意……意中人,今……今晚夜色……可……可真是美啊!」他那如簧之舌,不知怎麼回事?突然生銹不靈光了。

「月兒都躲到雲後,還美嗎?」祈慕慈故意走到窗外,將窗一推,皎潔月亮有半邊被擋住,實為美中不足之處。

再美也沒有意中人來得美,江上濤本來想接下這句話,但他曉得萬萬不可在意中人面前油嘴滑舌。

「是呀!是有些遺憾,不過,庭院的花還開得挺不錯的,不是嗎?」不知怎的,他突然對賞花觀月有興致了。

祈慕慈指向窗外,「都凋零了一大半,你沒看到嗎?」

「什麼?都凋零了,那……真是可惜……」笨喲!他真想把自己的臉塞進門縫里去。

江上濤的笨拙舉止,看在祈慕慈眼中,倒顯得有三分稚氣可愛,以往她認為他是采花的蜂兒,絕不會在同一朵花上逗留太久,而今,至少到目前,她都還認為他並沒有外傳的那樣令人生厭。

「明天的事可要多勞你煩心了。」祈慕慈將話題一轉,免得他因想不出話而局促不安。

「這是當然的,我江上濤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是我吹牛,幽冥宮那些小妖小表,哪能擋得了我多情劍法一式半招?只要我的干將寶劍一出鞘,鐵定讓他們個個抱頭鼠竄、屁滾尿流……」說到驕傲處,江上濤自是得意非凡,他還搖頭晃腦的在屋內走起台步,直到一個回眸,正好和祈慕慈那對如星鑽般的水眸對上才斂起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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