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秦王政 第2頁

她低頭檢視了—下全身,衣物大致都完好如初,也都堅守崗位,不敢怠忽職守,唯有脖子上的絲巾和腳上的鞋子大膽叛逃了,現在不知去向。

好過分喔!明知道她最怕冷的,它們居然敢離開她,真是沒良心。

咦!怎麼它還在啊!

她抬起了右手,這才發現那個罪魁禍首,該死的越冥刀,竟還依依不舍的黏在她手上,而刀鞘已自行回到原位,仿佛它什麼惡事了也沒做過似的,故意裝出一副純潔無辜、事不關已的模樣,真欠揍!

「踫!」的一聲,未征得她的允許,那把刀居然敢擅離她的手,落在床墊上,引起了說大不大、說小不算小,但倒楣時,卻足以致命的響聲。

「誰?」

棒著布簾,傳來了一個極為冰冷的聲音。

余音未完,只見一道青光閃過,她面前的布簾當場壽終正寢,打從中間劈成兩半,無異議的順勢滑落到地上。

痹乖!這是什麼情況?怪恐怖的。

透過屋內明亮的光線,她看見一名身著一襲黑衣古裝,頭上盤發髻的年輕人,面無表情地手持一把透著寒光的長劍指向她,全身籠罩在一股冷冽的殺意里,大有取她性命的意圖。

好吧!有點委屈的,她願意認錯更正,這里不是天堂,而是百分之百的地獄。

那個該死的黑色漩渦,什麼地方不好帶她去,偏偏把她帶到這個絕對有暴力傾向,隨時殺人不眨眼的恐怖地帶,下次再讓她踫上,她絕對要把它碎尸萬段。

緊張嗎?恐懼嗎?別傻了,在她曼丘葑的字典甲,找不到那麼無能的字眼。

她野性的直覺很清楚的告沂她,她絕對能逢凶化吉,全身而退,二十年的歲月,她都是憑靠這個活過來的,只是怪了,她對他怎麼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處于命在旦夕之際,她重視的不是他手中的劍,而是他給她的感覺;—種非常奇特的感覺。

她傻愣愣的望著他,口中喃喃自語。

「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

他默了一下,有點莫明其妙的看著他。

「我從來沒見過你。」

「可是,我真的見過你,我的感覺這樣告訴我。」她很堅持已見。

「我的感覺卻告訴我,我絕對沒有見過你。」他也很堅守立場。

兩個人互不相讓的結果,就是彼此瞧著對方發愣,在心里拚命模索著,以尋求任何和對方有關的記憶,來做為向對方抗爭的佐證。

「王!沒事吧!」

侍衛長蒙由一听到門內有不尋常的聲響,立時破門而入,把門撞壞了也就算了,他有點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也撞壞了?

因為他居然看到他那個向來不對女人動心,甚至不屑一顧的王,正和一名陌生女子互相凝視,即使是他出現,他的王仍然未轉移視線,而那名女子看起來是那麼的怪異。

蒙由趨向前,好奇心重的詢問狀況。

「王!她是什麼人?」

好不容易,這位王才勉強的把視線從她身上轉移到蒙由臉上。

「你問我,我問誰?這里不是你負責守衛的嗎?」

「可是,王!我是在門外守衛,待在屋里的卻是你,你應該比我清楚呀!」蒙由把責任推給他。

「我哪知道!」他完全不負責任。

他想了一想,指著她問蒙由。

「她會是後宮的嬪妃?或是宮女?」

蒙由連想也不想,直接搖頭否定。

「你看她的樣子像嗎?」

「完全不像!」他非常肯定。

後宮的那群女人,一個個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宛如雜草堆中,拚命向人諂媚,想勾引人注意的庸俗野花,但看到他,卻又只知道打躬作揖,努力想在他面前裝出良家婦女,守身如玉的含羞模樣,害他看到反胃,回到寢宮後,大大吐了七個夜壺,要不是夜壺不夠用,他—定會吐得更多。

而她,居然敢正眼瞧他,而且連動也不動的直把視線鎖在他身上,真有勇氣。

而他們兩個人一搭一唱之際,曼丘葑完全沒把他們的話听進去,反而目中無人的,只顧著打量這位王。

說真格的,他確實不比她那群帥得沒天理的哥哥們差,有著濃濃的劍眉,深邃精悍的眼眸,高挺形似鷹鉤的鼻梁,以及薄而適中、弧度優美的嘴唇,再加上堅毅不屈的下巴,嗯!他長得真的夠俊俏、夠雅致,可惜,她長年面對她那群帥哥,對于長得好看的男人,她早已免疫了。所以,他的外表不足以吸引她,使她動心。她比較在意的,是他身上所流露的那股強烈、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她應該見過他的,尤其他的鷹鉤鼻,和他那高大的身影,她真的似曾相識……

對了!是他,她靈光乍現,想起了一個人,那是她腦海中一個既熟悉,卻又有距離的影像。

而他和那個影像正好重疊,神似的外表,類同的氣質,以及全身那股冷漠不群的氣勢,和眼底極淡而不經意表露出來的寂寞無奈,他真的像極了她腦海中的那名神秘人物。

驀地,他的面容在她眼前放大,宛如鏡頭特寫般,用著狐疑不解的眼光瞪著她看。

「喂!你想通了嗎?」

「什麼?」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考慮了這麼久,你應該為你的出現找到很好的解釋了吧!」

「是呀!你—定要給我們一個交代。」蒙由在—旁附和著。

「呃?」她仍然搞不清楚狀況。

「說!是誰派你來行刺的?」這兩個人很有默契的異口同聲。

不用說,這正是他們口沫橫飛、辯論了半天,所得到比較成立的結論;亦即這個怪女人是刺客。

「行刺?」她驚叫了一聲。

別的她沒听懂,這兩個字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為了避免負擔這莫須有的罪名,枉死在這個不知什麼東西的朝代,她決定為自己的生存權抗爭。

「不!我不是!你們誤會了。」

開什麼玩笑,他們那麼強壯,而她是如此弱不禁風,又手無縛雞之力,膽子還特別的小,她那有能力刺殺人。

包何況,像她這麼溫柔婉約、端莊賢淑、菩薩心腸的小女人,她連螞蟻、螳螂都不敢傷害,怎麼可能會傷人,至多不過是八歲時,曾在非洲的大草原上,殺過兩頭獅子、三頭老虎、七只豺狼和三條七尺長的大蟒蛇罷了。

瞧瞧!她真的是太柔弱了。

「誤會?」他揚了揚眉。「你手持利器,擅自闖進我的寢宮,還故意埋伏在我床上備先施行美人計,再伺機而動,這叫誤會?」

「王!美人計在她身上是不成立的,你太抬舉她了。」蒙由好意提醒他的錯誤。

「哦!那就是丑人計了。」

拜托!從古至今,有哪個白痴用丑人計來行刺的,擺明了就是行不通嘛!

曼丘葑懶得對他們的廢話下評語,只想著趕快為自己洗刷冤屈,以免成為岳飛第二。

「這我可以解釋的,請你們相信我,我也不知道我為何會莫明其妙的出現在這里,但我可以把所有經過一字不漏的說出來,這樣你們就會知道,我真的不是來行刺的。」

這兩個人對望了一眼,蒙由首先提出意見。

「王!要接受她的解釋嗎?」

他聳了聳肩。

「好吧!反正聞著也是閑著。」他收了手中的長劍,身上的殺氣立即隱沒,他望著她。

「你可以說了。」

「在那之前,我可不可以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她不好意思道。

「什麼要求?」他問道。

「我餓了,能不能讓我先喂飽它?」

她紅著臉指著自己快要餓扁,不時發出申吟的肚子。

喂!好!被率直,沒看過這麼坦白地刺客,他開始有點欣賞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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