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之超強冷力 第3頁

「哇啊啊……」不安慰還好,一听到他安慰的話,歐陽蒔蘿忍不住撲進他的懷中,大哭出聲,似乎想宣泄這三天來的茫然無措。

前來開門的婦人早被兩人流利的英文對話搞昏頭,又看到他們說著說著竟抱著哭起來了,急忙忙把鐵門關上,明哲保身為要。

一會,歐陽蒔蘿的哭聲漸歇,她不好意思的松開手,離開他的懷中。

「叔叔,你是爸爸的朋友喔?怎麼我從來都沒看過你?」吸了吸哭得紅通通的鼻子,遭到親人背叛的她,此時已經把安瑞克當作另一個親人看待。

「我長年在世界各地跑,我和歐陽也有十幾年不見了。」沒想到剛想來拜訪他,他們卻已天人永隔。

「是喔,那叔叔你是做什麼的啊?」

「我是一個攝影師。」

安瑞克是一個享譽全球的自由攝影大師,他所拍出的每一幅作品都是搶手之作。

「喔。」歐陽蒔蘿點頭,眼角余光突然瞥見放在樓梯間的旅行袋,一個念頭突然產生。「叔叔,爸爸死了,你是不是馬上就要飛離台灣?」

「嗯。這里不是妳家嗎?那剛剛……」他指著門口。

「對,但是……」她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把三天前听到的事說出。

「叔叔,我能跟你離開台灣嗎?」

「這……」

「叔叔,拜托啦,因為我真的不知道離開大伯家後我能到哪去,讓我跟在你身邊好嗎?」

「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妳就那麼相信我?」

「因為你是爸爸的朋友啊。」她理所當然的說。

「呃……好吧。」听見這丫頭天真的言語,不答應她好象也不行。

「真的?」她沒想到事情真能這麼順利。

「嗯。」眼前的丫頭既是好友生前的牽掛,他也只好認了。「我們走吧。」

下薩克森邦為德國生化、地理科學研究的重鎮,有八所大學及上百個研究中心從事有關微電子、信息科學、醫學、材料及系統科學之研究。

來到德國後,歐陽蒔蘿就在當地的一處小型研究中心找到工作,擔任研究助理。

說是研究助理算是比較好听的,總括來說,這職位什麼都要會,什麼都要能做,因為研究中心的負責人倫威若是個講求「物盡其用」的男人,一個人當三個人用算是小意思。

因為倫威若這樣小氣的性格,加上給的薪資太少,事情又一堆,另一個助理已經打算要辭職。

歐陽蒔蘿的朋友知道這件事後,都勸她一起辭職,不然助理少了一個,她的工作量相對就要增加。偏偏死腦筋的她堅持不肯辭職——

因為一年半前隨著叔叔安瑞克來到德國時,她一個黑發黑眸的台灣人很難在當地找到工作,是倫威若錄取她來研究中心上班,即使工作累,薪水又少,對這份恩情,她卻一直記在心中。

「蒔蘿,妳這幾天都比較早下班喔?」說話的人是一個月後要辭職的另一個助理,安妮。

「嗯,我家中有事。」歐陽蒔蘿揚起一張笑臉,回以流利的英文。

歐陽蒔蘿笑起來很可愛,會使人有眼楮一亮的感覺,讓人很容易產生好感。這也是她能馬上和當地居民打成一片的最大武器。

「喔,那星期一見。」

「星期一見,拜拜。」

歐陽蒔蘿踏出研究中心的大門,看了下表,已是下午六點,太陽已經下山,周邊的商店也早早打烊,幸好昨天她才去大采購了一番,存糧還很多,不怕晚上沒得吃。

她住在距離研究中心不遠的一家小民宿。這家名為「無語」的民宿是叔叔投資的事業,老板是叔叔的好友,所以她才能不花一毛錢地住進民宿。

兩年前,她毅然決然地和叔叔飛離台灣,跟著叔叔游走世界各地,後來來到德國,才正式定居在無語民宿。

她和叔叔住的兩個房間位在民宿的西區,屬于較偏僻的角落,除了他們也就只有未婚的老板住在西區。

據說這是老板為了喜歡安靜的叔叔故意安排的,和前頭出租給客人的東區完全劃分開來,換句話說,就是不會有陌生人在西區任意走動。

將她安置好,叔叔又到處去世界各個角落攝影,而他一向空著的房間,在前兩天住進了一個男人,一個她從海邊淺灘救回來的重傷男人。

身上完全沒有任何證件的他,讓她一時不知該不該把他送到醫院,恰好老板經過海灘,見著了他。

出乎意料的,老板竟擁有一身好醫術,而那個被包扎好的重傷男人,就住進叔叔空下的房間。

而她或許是放心不下吧,這兩天總是記掛著遲遲不醒的他,每天都提早回家看他。

「你今天還是沒醒呀……」她習慣性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小手輕輕撥弄著他垂在額前的棕色頭發,露出他略失血色卻不掩其風采的俊美臉龐。「你是誰呢?為什麼會受那麼重的傷?

老板說你月復部的傷口復原良好,其余小擦傷也都上藥結疤了,只是手邊沒有先進的儀器,不知道你腫了個包的後腦勺是不是有瘀血存在,才會導致你遲遲昏迷不醒……」

她嘆了一口氣,懷疑沒有送他去醫院作精密檢查的決定對是不對。

「……你會醒的,對吧?既然老天讓我救了你,總不會是要讓我眼睜睜看你陷入一輩子的昏迷吧……」

她遵照老板指示,有空就在他耳邊說話,看能不能刺激他產生感覺,進而蘇醒過來。只是兩天了,他依然動也不動。

「唉,晚了,我去睡了,希望明天能見你好轉醒來。」嘆了口氣,她轉身開門離去,沒注意到躺在床上的男人,手指輕微的顫動了下。

好暗,為什麼這里這麼暗?這里是哪里?

冷無霜想掙扎,卻發現身體好象變得不屬于他,或者該說,他壓根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

這是怎麼回事?他又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就像被囚禁在一處黑牢,而耳邊一聲聲柔和的嗓音,宛如一道溫暖日光,穿破黑暗迷霧射向他。

他想逃,逃出這一片黑……

第二章

「唔……」一聲申吟自床上的棕發男人口中發出,但他雙眼仍緊閉著,沒有睜開。

神志還未完全清醒的他,身體下意識的扭動,牽引了月復部未愈的傷口,「唔嗯……」呼痛聲也在問時發出。

「啊,你醒了啊?咦,眼楮沒睜開啊……」剛進門來的歐陽蒔蘿听到聲音,立刻來到他床邊。

男人又動了,似乎想從惡夢中掙扎出來……

「啊,你怎麼一直動來動去呀?你醒了沒啊?听不听得見我說的話?你受了很重的傷,所以你要乖乖的,不要動喔……」她將小手輕輕壓放在他身體上,輕柔的安撫他。

「你不要緊張,也不要害怕,我不會害你的,因為就是我把你從海邊救回來的,當然還有老板高超的醫術啦……」

終于,躺在床上的男人不再用力掙扎,她頓時松了口氣。

緩緩地,冷無霜睜開了眼,視線逐漸清晰的瞳眸,清楚地看到眼前女子的樣子。

那是一個黑發黑眸,適合笑臉的女孩,她臉上的笑意就像鋪上一層金光,亮眼耀目。

她是誰?昏沉的腦袋讓他一時搞不清楚狀況。

「你終于醒了……」歐陽蒔蘿開心的笑開了瞼,昏迷近三天的他終于醒了。

听著她真誠的笑語,冷無霜皺了皺眉。等待腦中暈眩的感覺過去,回復清醒後,他默不吭聲的觀察起她,發覺她說話的嗓音有點熟,就像是把他帶出黑暗的那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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