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人?」
「記不記得我說過,我可以等你十年、二十年?」李宓對他微笑,「這是一種習慣的愛,任誰也拔除不了的,十四年前,我不過認識你幾年,就為你等了七年,我的愛如此,更何況是和阿豐一起長大的阿咪呢?」
「你是說——」江笙漸漸明白她的意思。
李宓頷了頷首,「如果是我,我也會要你另娶他人的,因為沒有人會希望對方一輩子孤孤單單,就算愛再怎麼自私也不能忍心。」
「宓兒……」江笙體會的撫弄她的長發,眼神完全說明了他對她的寵溺。
「所以——?」李宓晃了晃手中的信紙,「我會告訴阿豐,說阿咪祝福他,要他娶曼卡,而我們會到場臂禮。」
「應該的。」江笙瞄過她的大肚子,附上但書,「但是要等孩子生下來,你才能到巴西去。」
「是,長官!」李宓頑皮的行了個軍禮。
江笙笑出聲,收拾起素果,卻又免不了一絲疑問︰「你確定我們真的不用征詢阿咪的意見嗎?」
「征詢什麼?用什麼征詢?」李宓挽住他的胳臂,揚眉的問道。
「例如用兩枚硬幣擲正反面——」江笙頓了頓,「算是求個安心吧!」
「擲硬幣?那多麻煩,不如這樣吧!」李宓指著江笙方才燒紙錢的一堆灰燼,「要是阿咪同意我的說法,就讓這堆灰燼隨風揚起,散個滿天灰吧!」
「這是哪門子的顯靈法?」江笙哭笑不得的說,「這堆灰燼怎麼也不可能——」
江笙的話未說完,一陣輕風刮來,竟然奇異的卷起那堆灰燼,如李宓所言的散成了滿天灰。
「這——」江笙瞪大了眼,不敢置信。
「看吧!」李宓噙起了笑容,「這就是我們心有靈犀的慣愛,由不得你不信。」
是啊!由不得不信,滿天灰的空氣中,仿佛還蕩著阿咪的輕柔聲音,「祝福你!阿豐,祝福你!宓姐……」
灰燼久久飄揚在空中,順著風又飄向了遠方,似乎想飛越另一端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