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月冥王 第17頁

同時,她也想起洪楠說所的「你看了不該看的東西」,莫非這就是「不該看的東西」?但「它」有什麼值得如此保密的地方?

「我會負責你的安全。」他沉著地說,與其說是一句肯定句。倒不如說是一個命令,一個宣告。

但她不想成為他的包袱,他是一雙傲視昂藏,冷眺大地的自由蒼鷹,不是嗎?況且她並不似外界所定位的依人小鳥,永遠需要鋼鐵般的臂膀護佑才得以成長茁壯。

她是東方玩月,她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我——」她必須拒絕。

「你休想反對!」冷言專斷地截住她未盡的言詞,拂起她掩住無瑕臉龐的黑溜溜長發,懲罰似地以唇輕想著她柔軟的耳垂。

東方玩月嚶喃一聲,身子還是自動納進他布滿磁力的軀體,那麼的天經地義。

真麻煩,又讓他亂來了,她有絲絲甜蜜地在心頭嘆著。

他的魅力像能超越時空,無分時間地域,總令她推拒不得。

他有傲氣,有冷毅,還有不欲人知的柔情。她欣賞他的傲,愛他的冷,淪入他的柔。麻煩,真的麻煩透了。他愈來愈頻繁的柔情最令她不能心安的,偏偏那卻是天底下的女孩子最容易遺失芳心的地方,她也不能例外,所以,麻煩哪……

算了,別胡思亂想。她縱情地貼上他寬敞的胸懷,在他停歇的片刻,主動地吻上他那有個性的唇,玉蔥似的手指閑不下來地解開他束發的帶子。

她像太放任理性了哦?唉,別管了,她早已止不住迅速在彼此間滋長的情感了。

靶到她有點越線的奔放,他躊躇著該不該就此築道柏林圍牆以策安全?可是,似乎遲了些——

她由不知吻滋味的生澀蛻變成令人心蕩神馳的媚惑,老實說,他也抽不了身了。

從來冷靜自持的冥王終于也有人性化,失了準間的一面。他知道再不喊「卡」會有很麻煩的後果產生。雖然他可以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堅持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魯男子,但前提是,那女孩不是東方玩月,而今,撩撥他即將煙消雲散的理智的,偏是她!

自從他見到她的照片後,他就經常會說些不可思議的話,做些沒有道理的事,她注定是來牽引他的心神嗎?

也罷,他終歸還是讓激流沖失了微渺的幾乎等于零的理性。

他埋頭吻住她灼熱的櫻唇,由淺而深,由清恬至濃烈……

「晤——」她這會兒真迷失在沸騰的里了,她昏眩地低呼著,全身突然使不上力面酥軟地向後一仰。

「玩月……」他快手地勾住她仿若易折的水蛇腰,同她一道跌在柔適的長毛地毯上。

無妨,這點小意外燒不息兩人足以熔掉幾頓黃金的烈火。她「忘了我是誰」地解著他襯衫的扭扣,他也卸了她米白色制服高腰吊帶長裙的長肩帶——

‘咚,咚!」一陣敲門聲忽地同步傳進纏綿的他與她耳中。

「少爺,請東方小姐一塊下來用晚餐吧。」陳嫂喊道。

這麼一攪和,猶如當頭棒喝,一桶冷水就這樣潑熄了于柴上的烈火。

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東方玩月,臉垂得可低了,她不發一言的搭好肩帶,坐起身,仍逃避什麼似地猛整理發皺的雪紡紗外裙。

「玩月……」冷言捧起她泛紅的小臉。

「我絕無此意。」她重新扣上襯衫鈕扣,翻好衣領。

「對不起!」他凝望著她。他從來沒有傷害她的意思,從來沒有。但該死的,他剛才差點做了什麼?他過去那段離經叛道的歲月曾睡過幾個女人,雙方只為一夜交易而激情,毫無額外的感情介入,因為他夠冷,冷得讓所有傾心于他的女人退避三舍,不敢再做她想。但東方玩月是不同的,她是多麼清麗無瑕啊,他怎麼能用同樣不負責任的方式待她?

況且,她是第一個讓他真心愛上的女孩,她也說過喜歡他的,所以他更不能愧對于她!但是,他卻差點——

「我們都有責任。」看出他拴不住的惱怒,她于是這麼說道。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她本來可以拒絕他的,可不是?若不是心底的排山倒海的復蘇,她不該會去丟了身為女性的矜持。因此,客觀的說來,還該算是她引誘他了……

「玩月……」她總是這樣善解人意的令他感激。

「那我們吃飯?」她笑笑,坦然地望定他。

他是喜歡她的,不是嗎?所以她壓根兒不擔心他會傷害她;就算真發生了什麼事,她也相信他會負責,只是這樣不太好,按倫理來看,的確不好。

下意識地她將眼波瞟向冷言,赫地見到一雙炯炯發亮的眸子也正望著自己。

嫁給他應該不錯,她想。難怪絹佑常說她的邏輯有問題,總是以感覺為主軸,實際問題倒成了次要考量。

嫁給他?她才認識他多久?即使她想,但有一些些老古板的爹爹一定反對。

唉,別想了。反正她與他正處在「有一點動心」的過度上,還不急著預支未來,她想看看愛情的極限在哪里。

「想什麼?」冷言垂詢,恍惚間似乎瞧見她心底一種待嫁的情感波動。

「吃飯。」東方玩月祭出民生大計。

第六章

一頓法式晚餐,不僅男女主角用餐愉快,連好事者——陳氏夫婦管家——都看得眉一彎,嘴一揚的。

冷家未來的女主人有著落了!

「 ——」主屋的門突然開了一條縫,細微而不尋常地響聲挑起冷言與東方玩月的職業警覺性。

「嘎——」用以固定門的蝴蝶角架持續地制造噪音,這下子連陳伯和陳嫂也有所發覺——

驀的,「呵呵呵……」陳嫂竟在這非常時刻笑了起來?!真沉著啊!「這麼久了,老伴兒和少爺居然一樣沒長進!」說著,陳嫂將頭扭向已半開的門扉處。「小姐,你就大方地進來吧!」

「還是陳嫂了解我。」一個低但質感相當干淨的女聲悠悠地蕩進屋內,然後,一具女性曲線推門而入,展現在眾人眼前。

東方玩月的座位正好可以清楚看到客廳周遭,她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陳嫂口中的「小姐」,那名女子有著及腰的直長發,斜分的發絲在左頰自然散落,那長短不一的劉海簡直與冷言如出一轍,秀麗的臉龐帶有不容低估的精明干練,淡掃的娥眉讓人感到一種讓人不易捉模的渺茫.,似親切卻又陌生。

還有那雙眼……是了,極有冷言的涼意——她已約莫猜到「小姐」和冷言的關系了。

女子信步而來,欺近冷言,迅雷般地吻過他的額邊,「人家好想你哦!」嗲聲十足,和她外表的氣質簡直是天壤地別。

冷言露出通常只在東方玩月面前展現的淺笑,眼里有著特別的寵溺「怎麼?」他記得她一向不比他多言,說話力主爽快精簡,今天卻為何扯了這些,還怪腔怪調的?

「有人想你不好嗎?」覷個小空,女子望望東方玩月,「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啊?」字里行間滿是妒意。

這更奇了,他明明記得她從來缺乏身為女人的小心眼——冷言將滑落鼻尖的發絲耙回大後方,眼角的余光順勢接收她眸子里的閃閃爍爍。

他頓時醒悟了某些事……

東方玩月悄然地將一切歸進視網膜,悄然地掌握某些狀況。

她曉得這個女子在試探——試探她的反應。

「你想讀到什麼樣的訊息?」東方玩月不失禮地提問。「試探」或「激將」的把戲總是不能損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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