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到長毛羅密歐 第18頁

「同床共枕、親密關系?」蘇偉同高聲叫起來。

「那是……」

「馬克,虧我一直拿你當兄弟般推心置月復,可是你這次真的太過分了,連我表妹你都不放過,竟然辣手摧花,你這次真的罪不可赦!」蘇偉同氣憤得不得了,所托非人,他實在懊惱極了。他表妹可是一朵清純的小花,這下子慘遭狼吻,他如何對得起舅父和舅媽?

「我是……」

「你還想狡辯!」蘇偉同怒氣沖沖地拍桌發表第二輪叫罵。「以前你怎麼花心、風流、玩弄女人,我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可是你這次玩過火了,竟然連雪兒也不放過!好歹我和你十幾年的交情,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雪兒是個單純天真的好女孩,和你以前那些女朋友不同,她可玩不起愛情游戲,你怎麼忍心摧殘一個無辜少女的心呢?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我……」

「你還有什麼話可說?」蘇偉同指著他的鼻子問。

「我是有話想說,但是……」馬克翔一臉無可奈何地轉過頭看著齊雪兒。「雪兒,妳該上班了吧,已經九點了,妳又遲到了。」

「天哪!」齊雪兒看了看時間,時針果然已經指在九的位置了。她驚叫一聲匆匆抓起外套和皮包,風似的卷了出去,臨出門還不忘撂下一句話︰「表哥!記得幫我討回公道。」

蘇偉同做出收到的手勢,馬克翔則是一臉的苦笑,看來這小妮子當真想嫁他想瘋了。

「別笑得那麼無辜,說!你到底打算怎麼對雪兒交代?」蘇偉同擺出一副談判的臉孔,鐵青的臉色顯示今天沒有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絕不罷休。

「十年不見的老朋友,何必一開口就大吼小叫的呢?」齊雪兒出門之後,馬克翔終于松了口氣,有那個攪局大王在,他休想沉冤得雪。他好整以暇地坐下端詳老友,十年的歲月流逝並沒有帶給蘇偉同多大的改變,依然是急公好義的熱腸子,不平則鳴,而且大鳴大放永不落人後。

「你說我大吼大叫?你有沒有搞錯啊,我是在替雪兒爭一個公理。」蘇偉同簡直要氣昏頭了,瞧他老兄悠閑自在地坐在對面,好似無事人般輕松快活,他最討厭他這副嘴臉了,好象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活似無敵萬能超人。

「別激動,我又沒說不解決,只是想先問個好,畢竟十年不見了,看來你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變。」馬克翔扯動嘴角,露出-個莫測高深的笑容。「這十年來過得還好吧,結婚了嗎?」

「還沒,不過有對象了,跟我一樣都是從這里去的留學生。」蘇偉同很順口地回答之後馬上又露出後悔的表情。「不對,怎麼說到我身上來了,現在是在談你和雪兒的事,你說,你到底打算怎麼辦?雪兒可是和你以前那些女朋友不一樣,不能吃干抹淨說一聲bye,bye就沒事了,」

「我知道,所以我始終不曾對她有一絲一毫的非分之想。」

「那你又和她同床共枕還發生親密關系?」

「沒錯,我們是同床共枕,也發生過親密關系,可是……」可是他話還沒說完又被打斷了。

「好了,你不用再說了,明天就和我南下去雪兒家提親。」

馬克翔無力地揉揉太陽穴,這對表兄妹真不愧是血親,一樣喜歡打斷別人的話,都愛斷章取義,他這一輩子還沒這麼挫折過。「你先平心靜氣听我說好嗎?」

「還有什麼好說的,罪證確鑿,你自己不也承認了。」

「沒錯,但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以我們十幾年的交情,以你對我的了解,我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嗎?」

「不是。」以他對他的了解,他的確是非常敢做敢當。還記得有一年,學校的訓導主任看不慣他馬公子風流情聖的模樣,把他叫到訓導處好好「輔導」-番,第二天訓導主任頂著一粒大光頭,開著一輛彩繪得五彩繽紛的車來學校上課,車子上還囂張地噴了「馬到成功」四個大字,是誰干的大家心知肚明,卻莫可奈何,誰教馬克翔就是有本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呢?況且學校也收了馬家不少好處,根本舍不得把他踢出校門。

「那就對了,現在你要不要听我解釋?」見蘇偉同點頭,馬克翔才開口︰「話說我回這里那一天,在歷經十年的飄泊歲月之後,一回家我累得倒頭就睡,根本沒注意到床上有沒有人,其實我也沒想到床上會有人,結果我睡了兩、三個鐘頭就被人給踢到床底下,那個踢我下床的人就是齊雪兒。」

蘇偉同以同情而了解的眼光看著好友,想必那一下叫他畢生難忘,因為雪兒的腳力……唉!總而言之,他這個做表哥的是從小就能深深體會曹植的痛苦,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

馬克翔又繼續道︰「至于親密關系,我承認我是吻過雪兒,不過那是因為她突然說要愛我,還說了一大堆我的好話,我為了證明我沒她說的那麼好,想嚇嚇她才吻她的,沒想到反而是反效果,被她-吻定終生。」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同床共枕」和「親密關系」啊!蘇偉同這才搞懂,但是齊雪兒說的也沒錯啊!誰教老祖先玩弄文字的手段這麼高竿,望文生義就會使人產生許多美麗的誤會。

「這麼說來,你和雪兒之間還是清白的。」

「當然,其實雪兒真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她的直言無諱更是令人激賞,現在要找這樣率真的女孩不多了,所以我以欣賞的角度去喜歡她、保護她,不讓她受一點傷害。」

「什麼意思?」蘇偉同敏感地皺起眉頭,對馬克翔的話中有話不甚了解。

「還記得趙震東嗎?」

「趙震東?趙佳楠的父親?」

「沒錯,就是他,幾個禮拜前我遇到他,看他的樣子似乎仍對我懷恨在心。」

「那關雪兒什麼事?」趙震東和馬克翔的恩怨起因于十年前,那時齊雪兒才十五歲,尚在南部,怎麼看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我曾經陪雪兒參加她公司的舞會,頭一次公開露面就湊巧踫上那老頭,不巧的是,那時我正好假裝雪兒的男朋友,所以我想,那老頭可能認為是天賜良機,想要借著雪兒來報復我。」

「那怎麼行!」蘇偉同氣沖沖地跳了起來。「有沒有搞錯?那關雪兒什麼事,他是不是想報仇想瘋了,兒子有病,老子更變態,都十年前的舊帳了,誰還記得那麼緊。」

「忘得了嗎?雖然已經過了十年。」馬克翔的臉浮上一股落寞神情,有一種深沉的哀愁在他眼底形成。

「你……」蘇偉同怔愣地看著好友。「你還介意嗎?這十年的流浪我見你改變不少,還以為你已經學會遺忘了。」

馬克翔的唇角浮上一抹苦笑。「我從沒想過要遺忘,我只是想替自己找一個理由,解釋當時為何我沒能阻止悲劇的發生。」

「那件事是意外,你根本無從阻止。」

「我知道,所以我這次絕不會讓悲劇重演。」馬克翔的眼光定定地鎖在報紙上。「我想雪兒一定會為我接下來要做的事生很大的氣,所以她那邊只好全靠你了,親愛的表哥。」馬克翔故作同情地拍拍好友的肩。

「我?!為什麼?」蘇偉同霎時覺得周身一陣惡寒,他怎麼覺得這趟好象回來錯了?

***

齊雪兒匆匆打完卡後直奔座位,然後裝出-副很忙碌的樣子。

「怎麼又遲到了?」吳佳茵無懼齊雪兒臉上足以媲美異形的表情,硬是湊過來問。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