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夜風襲來,滿腔怒火卻無法平息。他坐入車子卻沒有立刻發動,而是瞪著方向盤,想著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些日子以來,他逐漸發掘出她可愛迷糊的一面,同時也為她的伶俐折服。根本忘了要教訓她的原意,只是單純的與她相處,費盡心思只為博她歡顏。禮亦嘆息,他簡直是十足的傻子,忘了女人的偽裝是很可怕的,就這樣一頭栽進她的魅力中。
想不到她骨子里仍然是那個拜金女,腦子里只有錢,沒有一丁點對職業的尊重與包容,虛假的令他感到惡心。
而更深刻的感覺卻是失望,他以為她並不像外表一般庸俗可憎,沒想到卻是他讓自己給愚弄了,禮亦猛力捶著方向盤。
他怎會愚蠢到被這種女人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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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今天沒穿妳那有穿跟沒穿一樣的暴露裝啊?」嘲諷的女聲不大不小的響起。
書蔚置若岡聞,走到位子坐下,翻動卓上亂七八槽的資料。
「連妝也沒有以前那麼濃了呢!是不是被人甩了打擊太大啊?」格格笑聲響起。
書蔚站起身,旁邊那些同事們屏息以待書蔚的反擊,沒想到她只是轉身朝主任的辦公室走。
以前對她充滿惡意的女同事們面面相覷,「她這幾天是怎麼了?」
「是啊,以前還會跟我們唇槍舌劍的,現在卻像游魂似的。」
「接送她的男人也少了,我前幾天還見到她在等公車呢!」
「是啊,以前還會跟我們唇槍舌劍的,現在卻像游魂似的。」
「實在太奇怪了,進公司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她這麼低落。」
「是啊,感覺真奇怪,還是以前的那樣比較習慣,妳們說是不是?」
贊同聲一一響起,女人就是這麼奇怪,平常恨之欲其死,現在敵人沒防御力量了,卻覺得渾身不對勁,像失落了什麼樂趣-樣。
書蔚听完主任訓話,有氣無力的回位子坐下。感到許多探詢的目光在窺視自己,但她沒興趣跟她們明來暗去的諷刺,只覺得好累。
自他突然從她生命中消失後,每天走出公司大門不再有豐田等等著她,回到家也不再有香噴噴的食物等著填飽她的五髒廟,每當經過廚房時,那股空虛感更是強烈。她好象……好象失落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一個禮拜了,她卻還提不起精砷,是為了他嗎?書蔚搖頭,別開玩笑了,她可是傾國傾城的美女,多少男人想來巴結她、追求她,她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男人失魂落魄?
可是妳最近真的很個像妳啊!一個聲音對書蔚這麼說。
好吧,書蔚勉強承認,她的確是想念池……的手藝,他把她的胃在這短短一兩個月給養刁了,現在她對什麼都提不起胃口,以前為了身材而刻意縮減的食量現在更是少得可憐、說起來這還要怪他!誰叫他手藝要這麼好,又教她一堆莫名其妙的烹調知識,害她現在看到外食就有些倒胃口。
就這樣而已嗎?另一個不受歡迎的聲音抗議道。他的人呢?妳不想念他的人嗎?
當然不!書蔚堅決否認,他那個人除了莫名其妙還是莫名其妙,一點都不溫柔,也不像其它男人一樣討她歡心,還老是說話調侃她。
書蔚的眼黯淡下來,她干嘛一直想他?簡直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多想想怎麼吸引男人的注意比較實際。
第六章
書蔚走出公司大門,下意識的尋找豐田車,片刻後黯然的低下頭,這時一個陰影籠罩在她身旁,書蔚抬起頭,有些希冀,然後轉成失望。
「褚先生?」這男人是公司合作對象的總經理,前途不可限量-
「書蔚,我來接妳吃飯,妳願意賞光吧?」熱忱的笑容伴隨著一束花送到她手上。
瞪著眼前怒放的一大束紅玫瑰,書蔚莫名的覺得俗氣,她抬起頭,機械性的微笑,「褚先生,謝謝你的激約。」這幾天她都是一個人回家,突然覺得一個人也沒有什麼不好。
耳語聲傳來,書蔚注意到同事在盯著她跟褚致遠,如果她拒絕了或許會更引起騷動。
「叫我致遠。」他熱切的說,「走吧!還是妳另有邀約?」書蔚很想答應他,一頓浪漫晚餐加上數不清的甜言蜜語,或許還加上昂貴的禮物,她為什麼要拒絕?可是卻听到自己說︰「致遠,我今天剛好人有點不舒服,改天可不可以?」
書蔚故意咳了幾聲,柔弱無骨的小手攀住他的肩,一雙媚眼看他,嬌佣無力的說︰「致遠,你不會生氣吧?」她不想跟他出去,本能地施展媚功。
遠處一雙被憤怒染紅的眼,沉默的注視著眼前看似打情罵俏的-幕。禮亦咒罵自己真是犯賤,早知道她是這種女人,為什麼著魔似的來到她公司,只想見她一面!
她顯然-點都沒有將他放在心上,仍如往常一般的周旋在男人堆中。忿忿地開中離開,禮亦的心燃燒著的不只憤怒,還有難忍的妒意。
美人輕聲細語的要求,相信沒有男人舍得拂逆她的意思。致遠握住她的手建議道︰「我帶妳去看醫生?」握著書蔚的手不放。
「不用了,我巳經看過,現在需要休息。」書蔚把手抽出來,在他的臉頰印上一吻,呢喃著︰「改天見哦,掰。」她轉身便要走。
致遠扯住她,「我送妳。」他因輕吻而心蕩神搖,怎麼也無法就這麼放她離開。
她不想讓他知道她家在哪,「致遠,你真是個好人。下次再打電話給我啊。」書蔚朝他秀氣的揮手,回眸的嬌媚微笑中帶著暗示,走路的模樣直要把人的魂都勾去。她為什麼要拒絕?書蔚自問著-或許她只是心情不好,總之跟「他」絕對無關!書蔚抬起頭,注意到一台豐田急速駛離,不覺心跳加速。
不可能是他!他巳經這麼久沒跟她聯絡,那她還在希冀什麼?
致遠痴痴的望著她,好半晌才想起他原本是要送她回家。
女同事們更是張大眼楮,她居然拒絕讓男人接送?張成0字型的嘴久久無法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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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蔚,妳又不對勁了。」紫妍憂慮的說。
「是啊,前陣子妳還胖了點呢,現在又瘦回來了。在煩惱什麼?跟他有關嗎?」丹芸問。
「是不是性生活不美滿啊?」縴縴擠眉弄眼的胡說八道,「妳跟妳那位煞星現在怎麼樣了?」
三個人全知道禮亦自告奮勇接送書蔚的事,對她的改變自然聯想到禮亦身上去。
書蔚盡量打起精神,不希望好友為她擔心。「他不會再來了,我跟他已經完了。」察覺不對,這麼說好象很曖昧似的。「反正我們本來就不合。」
「哦,那妳最新-任的男朋友是誰?」縴縴嚼著花生,大刺剌的問。
沒人再追問她跟禮亦的事?書蔚不禁有點失落,「沒有。」她無精打采的說。
「沒有?」紫妍驚叫,「妳那些護花使者呢?在他出現後全消失啦?」
「當然有人追我,但我心情不好,沒興趣。」書蔚將前天才拒絕了褚致遠的事說出來。
「這樣很不對勁哦,小蔚,據我所知,他可是個小開耶!」丹芸拿著刀叉跟香魚奮斗,不小心太過用力,叉子連著一小塊香魚飛了出去,引起一聲詛咒,丹芸連忙過去賠不是,卻絆倒椅腳,手里拿著的刀差點直接砸在男人頭上釀成命案,怒吼聲震天價響,嚇得丹芸直賠罪。
確定丹芸不會有事,其它三人回過頭,換縴縴發難。
「小蔚,丹丹說的沒錯。妳要不是真的腦子壞了才會拒絕小開的邀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