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以後你就是候補一號。瞧!這樣對你夠好了吧?」書蔚笑著,隱藏心中洶涌的情感。
那是他們唯一一次提到這個話題,之後一直是平靜喻快的。但她開始害怕,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麼打算,現在為了禮亦,她不再跟別人約會,因為禮亦把她的時間填得滿滿的,而她竟然也安于這種跟他為伴的日子。
這是她最大的問題!她根本不像她了。她是美麗自信又驕傲的,她享受男人的奉承、阿諛,喜歡跟他們交往所帶來的附加利益,她善于用婀娜的身材和迷人的微笑將他們玩弄在股掌間,她能夠冷靜的計算自己能得到多少利益,再決定繼續交往或是甩了對她幫助不大的男人。
可是現存她的生活中居然只有禮亦-個男人子!
「在想什麼?」禮亦環住書蔚的腰問道。
嚇了一跳,書蔚隨即放松的偎在他懷中。這也是問題之一,她悲慘的想道,她已經眷戀上他的懷抱。
「沒有,我在等你。」她試著掙月兌他的懷抱,結果如她所預料,空虛朝她襲來,她環住自己的肩,決定戒掉他的懷抱。
「怎麼了?身體還不舒服嗎?」禮亦關心的問,將她帶到沙發上坐下,從袋子里拿出幾瓶東西來,「妳身體不好,尤其是腸胃,吃東西得小心些。」
書蔚今天因為胃痛請假在家休息,她看似健康,小毛病還挺多的。
「這是我托人帶的胃乳,以後不舒服可以先吃。還有這是維他命,妳是個迷糊蟲,對身體營養根本不重視,現在雖然有我幫妳注意,維他命還是要天天吃,知道嗎?」他詳述每一種維他命的功用和服用時間。
除了他之外,從沒有男人對她這麼好過。書蔚一邊听他低沉的嗓音說話、-邊想道。
他不求回報嗎?書蔚自問,如果有天他要索求她的真心,她該怎麼辦?她能夠遺忘一切,直接奔向他的懷抱嗎?
禮亦發覺她的心不在焉,黑幽幽的眼眸一徑溫柔的望著她若有所思的臉龐,他已經無可救藥的戀上這個做作又潑辣狡猾的女人,他喜歡她跟他相處時的率性純真,連她偶爾賣開風情的缺點也一並喜歡上了。
至于她的拜金……禮亦浮起微笑,如果愛一個人便是連她的缺點都必須接受,那他真的已經徹徹底底對她役降。
兩個月來他一直耐心的對待她、寵她,讓他們的關系巧妙的維持在朋友與戀人間的曖昧平衡點,讓她不會想逃,同時又確保她不會忽視他的存在。
這麼做只是希望她能習慣他,進而慢慢了解他,他從未對任何女人花費過這麼多心思。在異地常有大膽的女孩對他示愛,回到台灣也下乏機會,但他未曾對誰動心,如今既對她動心,他就不打算讓她離開他。
一步一步來,禮亦相信書蔚對他不是全無感覺的,否則她不會一次又一次答應他的邀約,不會在以為他不注意時,帶著迷惑且戀慕的眼光注視他。而看來極為拜金的她甚至因為他的緣故,與之前那些世家公子哥兒都斷了聯絡,這些如果還不能表示她對他的特別,禮亦不知什麼才算是了。
他知道她討厭廚師,可是她並不排斥他。而他相信事出必有因,她不可能毫無道理的討厭這個職業,而連拜金這點都有點奇怪,書蔚是喜歡口頭上說說,但從未問過他身家多少。
禮亦決定過陣子他們之間的感情比較穩定了,再旁敲側擊出原因,現在一切都太脆弱了,他不想再制造另一次爭執。
發現禮亦一直盯著她,書蔚不自在的低嚷︰「看什麼?」她始終不習慣人前不化妝,但他喜歡看她素臉的模樣。
「書蔚,妳相信女人是男人身上的-根肋骨嗎?如果找不到她,他將一輩了都是殘缺的男人。」禮亦問,雙臂一勾,她又回到他懷中。
書蔚思索了會,皺著鼻子說︰「乍听之下這個說法很浪漫,但我想那根本是男人編出來的,用來滿足他們自大的心理。如果問我的話,我覺得男人是配件、是裝飾品,可有可無,好的配件值得擁有,至于差的嘛,還不如趁早丟掉,省得礙眼。」書蔚嬌笑著,挑釁的瞄瞄他,篤定他會跟她辯論。
禮亦失笑,「想不到妳還真是大女人!那妳找到妳的配件了嗎?」他試探著。
他問這話有什麼含義嗎?書蔚覷眼望他,「還沒行。我身邊始終都是次級品,要不就是二手貨。」
按捺下心中的失望,禮亦低聲說︰「我倒覺得我找到遺失的那根肋骨了。」他緩緩接近她的唇。
書蔚心中一動,抬頭,「哦-是誰?」還沒問出口,他溫熱柔軟的唇已經堵住了她的,讓她未出口的話只能隨著熱吻化為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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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書蔚害怕自己對他的漸漸依賴,她討厭事情不在掌握中的感覺。姜禮亦是她生命中的變量,她不應該讓他擾亂她原有既定的計畫;利用二十六歲之前找個最有錢的金龜婿,然後順利的過完一生,不需要為了生活而苦惱,被經濟壓力壓的喘不過氣來。她搖頭,不行,她必須找回原來的動力才行、什麼方法能夠讓她回到原來熟悉的感覺?當然就是跟小開約會了!書蔚打定主意要再次享受那種被捧在雲端的感覺,這或許可以幫助她找回原來的自己。
目標是編號四十五號的褚致遠!從那天之後他仍然不間斷的邀她,或許現在該給他一絲機會?
忽視心中的一抹罪惡感,書蔚拿出專門與這些男人聯絡用的手機,撥出兩個月來的第一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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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褚致遠當然是欣喜若狂。書蔚以要加班的借口阻止了禮亦來接送她,但對他堅持十點整來接她回家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他顧慮她的安全,書蔚知道、所以她跟褚致遠只有四個小時的時間可以約會,她必須在十點之前趕回公司等禮亦,幸好他總是準時。總覺得這樣似乎是在偷情似的。書蔚暗笑自己的想象力未免太豐富,她跟禮亦之間沒有承諾也沒有束縛,可是這種荒謬的感覺卻一直揮之下去。
兩天後的下班時間,書蔚一出公司就看到褚致遠。他看到她即熱切的走過來,手里-如往常的捧束玫瑰,臉上淨是愛慕的光芒。
「書蔚,好久不見了。」他的聲音興奮的些不穩。
嬌媚的接下花束,「是啊,今天我們要去哪里?」書蔚今天比往常更加用心裝扮,臉上的妝完美得無懈可擊,穿的短裙在性感中不失端莊。這是她兩個月來第一次約會,她不希望發現自己不再有吸引力。盯著她好久,褚致遠愛慕的說︰「妳今天比以前更漂亮了。」他挽著她的手,走入凱迪拉克寬敞舒適的位子。
她今天妝化得比往常要濃,他當然會說好看!書蔚感到厭煩,想起禮亦看到她化濃妝一定會說︰「這樣不適合妳。」
褚致遠的贊美證明她仍然是千嬌百媚的姚書蔚,但她並沒有預期的開心。
「致遠,我們要去哪里?」她再次問,注視下班時間擁擠的車陣,隴大的凱迪拉克在塞車中要移動更是困難。書蔚想起禮亦那輛豐田,不禁懷念起豐田的敏捷。「今天去吃意大利菜好不好?然後再去看場電影或是夜景,妳說好嗎?」褚致遠望著書蔚,殷勤的詢問,手更是緊緊抓著她的不放。
他夠紳士的了,但書蔚卻提不起勁。「致遠,我今天只能跟你去吃飯哦,看電影或是夜景改天再去吧。」她極盡溫柔的對他微笑,假裝要調整衣服帶子,技巧的將手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