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萬。」男子再次出價。這回引起了更多的驚呼,他一次提高這麼多價錢,而且還是兩次,擺明了不希望時雨得標。
時雨的臉色大變,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跟她作對,更生氣自己見到他居然還會覺得痛苦。不!那只是過去的羞辱感又回頭罷了。她鎮定的坐在原位,心里恨不得將那男人千刀萬剮。他擺明了存心要跟她過不去,現在再繼續出價只是加快流言傳播的速度,對她沒有任何好處的。時雨靠回椅背,對主持人詢問要不要出價的問題日以搖頭微笑。
「二十萬成交!」主持人敲下小槌子,現場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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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後,時雨急忙的想要離開,卻被她最不想遇見的人給攔了下來。
「好久不見了,小雨。」蔡明鈞擋住她的去路,開口道。
濰揚臉色丕變,在時雨身邊護著她。他有種感覺,眼前的男子跟時雨的慌亂失常有著密切關系,而他為此十分的不悅。現在既然對方都找上了時雨,他也就沒有必要避開他。
「請你叫我方小姐!」時雨氣憤的說道,瞪著昔日的「男朋友」。他是她的初戀,卻也是傷她最深的人,他讓她再也不敢去相信任何男人。
「別這麼生疏嘛,好歹我們也有過一段甜蜜的過去。」蔡明鈞不以為意,充滿曖昧地暗示道。
「濰揚,我們走。」不想理睬他,時雨對濰揚說道。不自覺的又將耳旁垂落的發絲拂到耳後。
「這不是遇到老朋友該有的態度吧?」蔡明鈞說道,眯起小眼楮注視著時雨身旁的男人,露出一個曖昧的笑,「這是你的男朋友嗎?」
「他是我的秘書,請你不要胡說。」
「秘書?我看是你的地下情人吧?」他口出猥褻言辭。「他有沒有讓你很滿足啊?」
濰揚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沉聲說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來頭,可是我不許你侮辱時雨,」
「蔡明鈞,你夠了沒?不要讓我更看不起你!」時雨痛恨的低嚷。
「想不到一向冷靜的方時雨見到我會這麼慌亂,原來……你還是愛著我?」蔡明鈞得意的盯著時雨慘白的小臉。
當初他還蠻喜歡她的,只是她總是冷冷淡淡的,讓他感到很挫折,對她的感情也漸漸淡了下來,剛好她那個嫌貧愛富的闊老爸拿了一張支票要他立刻離開她,是以他也就順理成章的離開了她,畢竟女人隨便找都有。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時雨推推鏡框冷漠的說。「從我爸告訴我的那一天開始,我的生命中就再也沒有你的存在。」
冷眼旁觀他們的對話及時雨不自然的舉動,濰揚感覺得出眼前這個看似斯文、眼神卻不安好心的男人,與時雨曾經有過一段戀情。這令他非常不舒服,不過這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感覺到她小手的顫抖,濰揚牽著她繼續往前走,沒必要待在這種鼠輩的面前任他糟蹋。
「是嗎?你可別言不由衷啊。」蔡明鈞不死心的跟在後頭說著,貪婪的望著時雨更見成熟嫵媚的身影,「多虧你爸爸的贊助,我現在可是一家食品公司的大股東,絕對配得上你。回到我身邊怎麼樣?反正你這種冷得可以凍死人的性情大概只有我能忍受吧?嗯,小雨,考慮一下。」他不知恥的說著,神情既狂傲又自負。沒提到他可以成為股東之一,是因為他娶了大股東的女兒。
「說話最好注意一下遣辭用字,要是你敢再侮辱時雨,我不會再對你客氣。」濰揚冷冷的說。
當初她怎會喜歡上這樣一個人?時雨自問。多年前的舊創掀開來,她才發現它並未痊愈,只是她視而不見罷了。她深呼吸平靜一下,手指緊握到發白。
「我說過,蔡先生,我與你沒有任何關系,請你不要糾纏不清。」
自大的認定時雨是在為他守身的蔡明鈞,對濰揚的警告實之不理,徑自說下去。「其實我也不是無情的人,只是當年情勢所趨。不過現在不同了,我有了身份地位,雖然不能給你名分,不過讓你穿金戴銀倒還做得到。怎樣?跟著我吧。」
時雨驚愕極了,他怎麼說得出這樣不知廉恥的話?好像他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居然還敢提這種下流的提議!她決定置之不理,對付這種人最好的作法就是當他不存在。她握著濰揚的手,加快腳步,來到停車處。
見她居然置若罔聞,蔡明鈞氣憤不已,「你在神氣個什麼勁?不就是一個被我拋棄的女人,現在我肯要你,你該感激了,還擺什麼臭架子!」他伸手想要拉住時雨。
濰揚在他尚未踫到她時,反應敏捷的閃身到時雨身邊保護她,對這男人無禮的言行實在忍無可忍。濰揚一記重拳將他打倒在地,他輕蔑的看著躺在地上狼狽不堪的蔡明鈞。
「你給我听好了,你不配踫時雨一根寒毛。以後要是敢再對她糾纏不清,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他撂下狠話。
蔡明鈞撫著作痛的下巴,看著眼前男人冷硬臉龐上的威脅,毫不懷疑他會將威脅付諸行動。可是一個小小的秘書怎麼會有這等氣勢?
「你到底是誰?」他勉強喝問,聲音卻是軟弱無力的顫抖著。
拉近時雨擁在懷里,濰揚睥睨著趴在地上還爬不起來的男人,沉聲說︰「你不配知道我是誰,不過,我倒是可以告訴你,時雨是我最重視的女人,如果你夠識相,最好不要再來招惹她。」
繼而他帶著時雨坐上駕駛座旁的位置,發動車子離去。
蔡明鈞穿著西裝跌坐在地上,對著離去的兩人大聲叫囂著。他不甘心就這樣放過方時雨,可是對那男人的威脅卻又忌憚著。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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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一直安靜的不發一語,臉色蒼白,無神的望著前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濰揚心疼的在心里低咒,現在她這個樣子根本不能回公司,任何人只要一見她失神的模樣,就會知道她剛剛受到了打擊,依她目前的心情恐怕也是無心辦公。
「時雨,去我家好嗎?休息一下,別去公司了。」濰揚趁紅燈空檔轉頭問她。
時雨輕輕點了頭,仍舊是安安靜靜的端坐著,似乎並沒有听進他的話,只是機械式的反應著。
嘆息一聲,濰揚轉了方向朝自己的住處駛去。
「這是……你住的地方?」下了車,時雨有些驚訝的問。這一區是出了名的地王,許多富紳名流都住在此地,可是他為什麼也會住這兒?
看出她的疑惑,刷了密碼卡,搭上電梯,濰揚說道︰「別驚訝,這是我租來的。」在心里嘆息,又是另一個謊言,雖然不帶惡意,可是隱瞞時雨卻是事實,希望在她得知真相時不會太傷心,他一點都不想傷害她。
時雨點頭,渾沌的腦筋不想思考太多,安靜的跟著他來到了十五樓的住處。
「時雨,別想太多,好好歇息,將今天的不愉快都忘記。」濰揚說道,輕輕將她壓在沙發上坐著。
濰揚溫柔的話讓時雨不再問下去,她的確是累了。時雨靠在舒適寬敞的沙發上,過去就像一張網,從四面八方朝她聚攏、逼近。雖然對蔡明鈞不再在乎、也早已經沒有一絲眷戀,可是當年受創的她似乎還未復原。她好想、好想找個人傾訴心中深埋已久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