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艷,魅人 第28頁

「就是為了和你在一起,七月她失去半身,也永遠失去劍術了。如今的她,只懂得鑄劍而已。」身為一個劍者,最大的遺憾莫過于此。

連他也無法責怪殘月,因為清楚他已盡力了。

「什麼?!」七月竟然犧牲了自己的劍術?

衛十燁冷靜地望著九劍,眼神略帶憂愁。「你會介意七月不懂劍術嗎?」

「自是當然。」

「因為她再也無法與你比試?」

「她不懂劍術,要她如何自保?」與他一塊,可能遇上的全都是麻煩角色。

「你不願保護她?」

九劍回瞪衛十燁一眼。

衛十燁揚笑回應︰「既然你會保護她,還需要介意什麼?」

九劍的表情先是若有所思,繼而才道︰「七月畢竟還是劍靈,卻不懂劍術,留著又有何用?」

九劍的一句話,同時令門內門外的听了都不好受。

尤其是早已捧著湯藥前來的衛七月,她的心更是猶如高空跌落谷底般,全都粉身碎骨。

她感受著心底劇烈的疼,再也听不見任何聲音了。

七月畢竟還是劍靈,卻不懂劍術,留著又有何用?

好重、好痛,又教人傷心的一句話,狠狠地刻入她心坎上了。

原來當她失去劍術後,就再也一無是處了嗎?

多麼、多麼地感傷啊。

衛七月連淚水也哭不出來了,既然心已碎,淚水又有何用呢?

原來……原來九劍是這麼看她的……

不過想想也是,九劍畢竟是絕世高手,一把已無用處的劍鞘,怎配得上他!

當初夏師父是希望九劍持著「訞艷」來對付申東玉,事情總算已有結果,那麼也是離開的時候。

「訞艷」不適合九劍,他值得一把更好的劍。

衛七月慢步走回房里放下湯藥,拿起桌上的「訞艷」與「重霄」,然後讓視線多停留在這房里一會兒後,輕輕合上了眼,她的身影再無遺憾地消逝。

就讓一切隨著她的離開都結束吧。

一年後

「那個可惡的臭女人!仗著自己的鑄劍術了得,一把破劍就開價要黃金五千兩,坑人也不是這麼坑法!」一名身著錦袍的中年男人氣沖沖地罵著。

坐在他右手邊的年輕男子趕忙勸他,「唉!誰教這城里沒有一名鑄劍師的功力足以跟她匹敵哪!既然要好劍,自然就得有所犧牲了。」

「好劍?我花黃金五千兩就不知可以買了多少好劍了,三番兩次要她鑄劍,還要看她心情好不好,真是孰不可忍。」

「好了,別氣了。」

「還有,說到與她同出一氣的那個臭小子,我又滿肚子氣。」中年男人氣得拍了下桌子,嚇得同在客棧里的其它客人紛紛看向他。

年輕男子急忙朝大家點頭示意。「別那麼大聲嚷嚷!」

「我生氣不行嗎?」

「行,你慢慢氣吧。我倒是挺欣賞鑄劍師的格調。」年輕男子笑咪咪地說。

中年男人不悅地哼聲,「我看你是想把人娶回去吧?」

年輕男子苦笑又攤手。「是有這意思,不過看來困難重重。」

這兩人的對話又大又清楚,完全落在角落處身穿黑衣的男人的耳朵里,只見他聞之後嘴角輕輕揚起,隨即放下銀兩,他人也走出客棧。

他終于找到她了!

「我說重霄,我不過是想鑄一把可以殺人的劍,用得著三千兩黃金那麼多嗎?」

重霄咧嘴一笑。「呵呵,我也說了,我家小姐最不喜歡有人拿她的劍殺人。」

「難道就沒人騙過你們嗎?」

重霄攤攤手,一臉無奈兼惋惜,可嘴上的笑意卻是十分地教人害怕。「有啊,這世間騙子何其多,可是他們的下場也不太好看就是了。不信的話,過來點,我偷偷告訴你……杜老爺的兒子三個月沒有踏出杜府了,你可以去探听探听究竟發生何事。」

听完重霄的話,男人這才想起,四個月前,杜老爺的兒子好像也來過這劍鋪打造了把劍……嗯,他或許真的該去問問。

「好啦,那我下次再來。」

「歡迎再光顧啊!」不想死的話就再來吧!

重霄低頭開始計算今天共收了多少錢,沒多久,一襲黑影擋住他的光,讓他氣得抬起頭。

「是誰啊,這麼……」重霄本想罵人,但在看清楚來者是誰後,氣憤的容顏轉為笑容。「呦,一年不見了,終于找來啦。」

「她呢?」九劍瞧見重霄,沒有特別意外。

「等等,你是來做什麼的?」重霄伸了手擋住九劍的去路。

「重霄,讓開,你明知道我來做什麼。」

重霄一臉嚴肅以對。「倘若你是來讓她傷心,我絕不可能讓你過去。」

「她離開我,難道我就不傷心?你再不讓開,就準備承受我對她的怒火。」九劍冷冷威嚇,雙手逐漸凝氣,頗有要實踐自己所言的行動。

重霄這才乖乖讓開,可他警告的話語也跟著九劍進入屋內。

「你若真再讓她傷心,我不會放過你!」

自從那晚衛七月不告而別,這一年來,他沒日沒夜地找尋,可都未果,直到不久前,上邪來找他,並微笑地留下一句令他費解的話--

何必舍近求遠呢?她其實舍不得離開你的。

他反復思量三天,最後才了解上邪的意思。

當七月離開小屋時,他以為她會回到夏冶的住所,既然有心要出走,勢必就會躲他躲得遠遠,也不隨便與他人有聯絡,可他從沒想到在衛十燁小屋附近的城鎮找尋,以至于浪費整年的時間。

可既然不舍離開他,又為何避不見面?

他實在不能理解七月的行為。

「鏘鏘!」

又听見熟悉的聲音了。

循著敲打的聲音,九劍來到一間光線有些不明的房間,房里熱烘烘,足以把人烤瘦一圈,可待在里面的人似乎不以為意,只見她一頭青絲盤了起來,身穿男人的服飾,雙袖挽起,視線專注在眼前的劍身上頭,不斷敲打鑄形。

她那模樣就與當初他見到夏冶的時候是一樣的感覺,都是那麼專心,眼底再也沒了其它事物。

教他不禁要嫉妒起她手上的劍了。

衛七月拿起劍身,再三審視,然後又繼續敲打,這一會兒時間,她眼角余光瞧見門口站了個人,由于逆光,她也沒去注意,直覺認定是重霄。

「重霄,發生事情了嗎?」

不過一年的時間,他竟益發地思念著七月,方見著面,他的思念仍然無法停止。

當日,他不曉得七月為何要走,但既然她想走,他實不該強求她非留在自己身邊,可三天後,他便再也忍受不了身邊沒有她的存在,那個不再是習慣,而是一種更深的依賴。

是的,他不得不坦承,他依賴著七月。

有七月在,會令他覺得安心。

因此無論如何,他都非要找到她,當面問她離開自己的理由,至少也得給他個合理的解釋,這樣他才有可能死心。

死心放她走……

「鏘鏘!」

「為何要離開我?」

「鏘--」

聲音忽然停止,衛七月揚起的手沒有落下,而是停在半空中久久不動,她的臉緩緩側過來。

是九劍,他怎麼會來?!

「鸞皇答應我絕不告訴你的。」

原來是鸞皇啊。「她沒有說,是上邪給我提示,我自己找來的。」

衛七月匆匆放下手上的東西,走出屋子。

「來找我有事嗎?」

「七月,我記得妳說過最喜歡我,那為何又要離開?」九劍緊緊注視衛七月的雙眸,深怕自己不注意就會遺漏她的心情,因為她會把心事藏起來不讓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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