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精,貪樂 第6頁

「呃……」錦瑟一頓,又說︰「那我為何要取悅你?」

「不想也行,段府大門在那里,記得離開後要關好門。」

錦瑟皺了眉頭,這男人果真沒心沒肝沒血沒淚,外加沒人性,一定不是人!

「大哥才不會議你這樣對我呢。」她可是有靠山。

段鳳鳴勾了唇,雙手抱胸。「那我們可以看看鳳揚究竟是听你的話,還是听我的話?」

想也知道主子必然听這家伙的話嘛!真是的,為何她找不到段鳳鳴的把柄,要是有,就換她威風了。

「你到底來這鎮上做什麼?」望著她千變萬化的表情,段鳳嗚可沒忘了真正的目的。

「找一個人……順便享受人世富貴榮華的生活。」錦瑟沒有察覺到自己已讓段鳳鳴牽著走了。

「衛十燁是你什麼人?」他听風揚提過錦瑟在找這個人。

「你又不認識,跟你說做什麼?」

「為何篤定我不認識?說不定我跟他剛好很熟呢。」

「真的嗎?你認識十燁?」

段鳳鳴先是賞了錦瑟一個迷人優雅的笑,接著回答︰「不認識。」

一桶冷水當場澆熄錦瑟的期待。

錦瑟垮著一張小臉抱怨,「什麼呀!你到底想怎麼樣啦?」這男人快把她逼瘋了。

終于,段風鳴不再心存逗弄,正經道︰「我是不認識衛十燁,只是跟他有過幾面之緣而已。」

錦瑟以懷疑的目光打量段鳳鳴,要她相信段鳳嗚,難矣。

「你真的見過十燁?」

「他是個相貌十分俊雅的人,說話的語調很輕、對人又很好,最重要的,總是一身索白,對不對?」段鳳鳴每增加一個形容,錦瑟便點一次頭。

「看來你真的見過十燁,不過十燁找你做什麼?」要是讓殘月知道這件事,段鳳鳴的下場大概不會很好看。

段鳳鳴含笑不語。

錦瑟攏起眉心,不滿地說︰「你這人秘密真多。」

「人老了,秘密自然多了。或許我不清楚如何找衛十燁,但是,他會主動來找我。」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錦瑟,談個交易吧!」

「什麼交易?」錦瑟略有防備。

「我可以讓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讓你見到衛十燁,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段鳳鳴含著笑,輕松月兌口,「殺了我,讓我人土為安。」

段鳳鳴那自在的神情仿佛此時說的是與喝茶吃飯一樣再簡單不過的事。

錦瑟一臉詫異,滿心困惑。「你說什麼?!」她怎麼听得不太明白。

突地,一股強大的悲哀又迅速籠罩住她,教她雙肩顫抖,渾身發冷,瑟縮地雙手環胸。那股哀傷真的很強烈,讓她想抗拒的能力都沒有。

既深又沉的情緒,慢慢牽引著她,讓她跟著一塊卷入寂寞的漩渦里,教她無法自拔。第一次領略到這樣濃烈的感情,錦瑟的心承載不了,只能任由侵襲。

怎麼會?

怎麼會有人的情緒是如此的……令她不舍?

她屬精,僅有喜歡與討厭兩種情感,而人是會有七情六欲,只是這份外來的感情竟沒有一絲,有的僅僅是對人世的絕望與傷心,一味的負面。

這真的是人的感情嗎?

倘若是,又會是誰的?

段鳳鳴……會是你的嗎?

昏厥前,錦瑟不斷想著。

後來,她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

×××

殺了我,讓我入土為安。

要她殺了段鳳鳴?

不懂、不懂,她真的不懂,為何段鳳鳴竟然會有這種想法?

他到底在想什麼?活著是如此美好的事情,既享受又快樂,她實在無法理解段鳳鳴的行徑。

說實在,她還沒殺過任何生物,她也不是以殺生來取樂的精,又不是沒事找事做,更重要的是——

「為何挑上我?要死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你想死隨時隨地都有機會,何必要別人幫忙?除非……你怕死,所以需要有人助你一臂之力!」

晚膳前,錦瑟沖到書房質問段鳳鳴。

「怕死嗎?」段鳳鳴低頭狀似思索貌。「其實我覺得死不可怕,只是……我有點題,不太喜歡花太多心力在一件事情上,因此才需要你協助。這樣的解釋你可滿意?」

段鳳鳴笑得迷人,似乎仍不將自己的生死看在眼底,一派旁觀的角色。

這是超然、灑月兌,或是……絕望?

兩個字侵入錦瑟的腦子里,又讓她想到那份三次任意佔據她心房的感情。

沉冷的憂傷如河流般細長,流入她心底,困住了她。

有可能是段鳳鳴嗎?

左看右看,錦瑟仍舊無法將那樣的情緒與段鳳鳴聯想在一起。

如此天驕般不可一世的男人,會有陰暗面的感情?無論她怎麼想都不太可能。

錦瑟搖搖頭。把那些奇怪的想法拋到腦後。

段鳳鳴卻以為她是不接受自己的答案,遂而問︰「錦瑟,你覺得我是什麼人呢?」

「普通人,有點特別的普通人。」能看穿自己的身分,就滿特別了。

段鳳鳴拿起擺在書櫃上的一把精致的小刀,再問︰「你覺得一個死不了的人,究竟是活人,抑或是……死人?」

錦瑟直覺段鳳鳴要做出危險動作,有了前車之監,她連忙雙手抓住他的手,以防止他又嚇到自己。

段鳳鳴瞅著她的臉,不太明白。「你做什麼?」

「你又做什麼?」錦瑟瞪著他反問。

意識到錦瑟是想保護自己時,段鳳鳴不由得笑了出來,真是一個可愛的詩精。

「放手吧,我做事向來有分寸。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想想也是,段鳳鳴不太便是會做傻事的人,錦瑟這才放開他。「一個死不了的人,當然是活人……」最後一個「啊」字來不及發出,她便怔于眼前血腥的一幕——

段鳳鳴毫不猶豫就把小刀狠狠刺入左手臂上,那狠絕的模樣就好似他刺入的不是自己的手臂,而是敵人的。當場鮮血順著傷口汨汨流出,刀子落地,發出鏘地一聲,拉回了錦瑟的思緒。

「你……你是傻子啊!」

錦瑟斷斷續續終于能說出一句完整罵人的句子,跟著她四處找尋可以包傷口的布,遍尋不到後,她立即把自己農袖最脆弱的部分扯了下來,捆在段鳳鳴的手臂上。

段鳳鳴注視錦瑟的行為,眼底盛滿溫柔,唇角也彎出愉悅的幅度。「你在關心我嗎?」

錦瑟緊緊按住段鳳嗚的傷勢,又罵道︰「你真是我見過最蠢、最傻、最無藥可救的男人了。」

「錦瑟,我真感動你對我竟然有如此深的印象,你是喜歡我嗎?」段風嗚忍不住又想逗逗可愛的地。

喜歡?錦瑟被這兩個字又嚇到,連忙往旁邊閃去。

「鬼才喜歡你……」

「你是鬼嗎?」

「我才不是……」等等,說這些干什麼啊?錦瑟看著自己的手、衣裳全部都沾著段風鳴的血,那感覺就好似她與段鳳鳴已經密不可分了,這……其實也沒有很討厭,只是除了十燁外,她不太習慣跟其他人相處。

「錦瑟,你還好吧?」段鳳嗚見她失神,受傷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錦瑟見狀,又抓住他的手。「你真是傻子,都受傷了,還那麼……那麼……」正當她想重新幫段鳳鳴包扎時,赫然發現哪還有傷口,段鳳嗚的手臂完好如初,什麼痕跡都沒有。「這是怎麼一回事?」

若不是手上、衣服都是鮮紅的血跡,或許她會以為自己剛剛作夢。

不可能,她可是親眼目賭段鳳鳴刺傷自己手臂,不可能有假。錦瑟抓著段鳳鳴的手臂上下翻找,卻什麼也找不到,連一點疤痕也無。

「錦瑟,你這麼用力,我的手很痛。」

錦瑟擰眉,又重重一甩,怒聲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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