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有點酸 第20頁

棒開他,重新拿回話筒,齊妃舫試著下去盯著于薄海那雙熾人、控訴她的幽黑眸子。

「媽,我在這里,用不著吼得那麼大聲,小心倒嗓。那個男人真的不是我的男朋友,只是暫住的普通朋友。你也知道你女兒是什麼個性,怎麼會有男人願意跟我在一塊呢?對了,找我做什麼?」

「那就好。明晚六點準時在嚴府前出現,知道嗎?」

「是。」

幣上電話,房里只剩下她一人。

當自己第二次強調于薄海是普通朋友時,眼角的余光就注意到他默默離開房間了。

她肯定剛剛那番解釋一定傷了他。

穿好衣物,步出房門,便瞧見他一個人站在陽台,倚著欄桿,背影有些孤寂。

齊妃舫上前也靠著欄桿,視線遠眺。

足足立了五分多鐘,她再也忍不住,一個轉身將于薄海的身體扳向自己。

「我明白再怎麼解釋也無法彌補剛剛的錯,但我仍然要解釋——我媽她有時候會把我的事情告訴我父親,而他是個只考慮利益的人,以前年輕,他不太管我,現在要是讓他知道我有喜歡的人,肯定會從中破壞,因為在他的信念里,兒女的終身大事是用來助長他的勢力的。」一口氣解釋完畢,齊妃舫忽然覺得心上的擔子好象更輕了點。

于薄海定定地望著她。

大掌撫上她柔軟的臉,「你……在為我著想嗎?」

齊妃舫扁了嘴,雙頰上的紅潮慢慢浮現,「廢話!」

「剛剛說「喜歡的人」,不是「男朋友」這是不是證明你有點喜歡我了?」他可沒漏掉她的一時失言

霎時,齊妃舫的臉蛋更加紅艷,她又羞又怒地想推開他,「誰……誰說的?」

于薄海的手換了位置,攬住她的腰,加重力道不讓她離開自己,「妃舫,不是只有女人會不安,男人也會的。」語帶深情,濃濃的情意幾乎淹沒了她。

是了,誰說任性是女人的權力,不安是女人的天性?該說是每個陷入戀愛中的男女都會不安,都想任性。

垂下眼、低了頭,齊妃舫額頭貼上于薄海的胸膛。

「我只想保護我喜歡的人。」

她豁出去了,愛就愛了!

雖沒有正面承認,于薄海卻也接受了,手臂一收,兩人緊緊依著對方。

慢慢地,總有一天,妃舫會當面承認對自己的感情的。

「社區報告!社區報告——」社區內的數個擴音器同時有了音量。

兩人無視于「社區報告」,專心地享受兩人世界。

擴音器停了數秒,接著又開始播送,「A座八樓的齊小姐,請播點空,听听社區報告好嗎?」

照理說,播送台的位首是看不見屋內狀況的,除非那位A座八樓的齊小姐剛巧在陽台上,于是待在社區內的婆婆媽媽們統統開了窗,探出頭來,一見到齊妃舫與男朋友相擁在陽台上,個個眼帶笑意地回想她們當年的美好時光。

竟還有人吹著口哨助興。

羞得齊妃舫立刻鑽入于薄海的懷里,「都是你啦!還不趕快進去?」

她的名聲大概已蕩然無存了。

于薄海熱情地朝社區內招個手,滿心歡喜地擁著心愛的女人走進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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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府的固定家庭聚會,明著說每半年一次,但其實也是要看嚴家大家長有無閑空,才能接見他的親人。

小時候,齊妃舫跟著母親來過幾次,在受到無盡的冷嘲熱諷後,一般小孩子會哭著說下次再也不來,但她齊妃舫非池中物,人家愈是想欺負她,她骨子愈是硬,半分也受不了。

所以打她有自己的主見之後,每年最期待的就是家庭聚會,不挫挫那些同樣跟她一樣背景的兄弟姐妹的銳氣,她便一年都難以快樂。

嚴高朋——是某位政府官員的機要秘書。

他的地位不可動搖,所以新聞界已在猜測,這位政府官員大概明年便會將自己的秘書推出來竟選立委,以更確保他自己的江山。

在處理公事上,嚴高朋能力肯定一流,當然了,連他的私生活也是掌握在他的手心之上,跑不了分寸。

嚴高朋前後共娶了三個老婆,在大老婆去世、二老婆與他離婚後,現在主掌嚴府內大小事宜的是三老婆蔣雲,而她母親齊若鳳則是他的萬年情婦,資歷都比二老婆還大,所以三老婆與自己的母親是相敬如賓。

嚴高朋一共有多少孩子,她就懶得去算了,反正她也記不住,總之,她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就是。

進入嚴府,照例蔣雲要來迎接齊若鳳,一塊去偏廳聊聊。

齊妃舫則前往主廳去找她的手足們。

她一席黑色露背連身裙,臉上的淡妝沒有折損衣服的艷麗,反倒更增添不少清純的味道。

當跨入主廳那一瞬,她見到幾個陌生男人,光瞧偎在他們身邊的正是嚴家那幾個千金小姐,便不難猜出那些男人是何等身分。

眼微眯地掃過眾人,她依例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等候人上門討教。

不過她深信今晚想當淑女的千金小姐應該不會主動挑超戰火,倒是那些孤家寡人的千金少爺會來踢館吧!

因為他們認為她這個情婦所生的孩子,根本沒資格踏入嚴家大門。

「我說是誰來了,原來是個交際花哪!」

沒讓她有喝口茶潤喉的時間,印象中大概、或許是二老婆所生的兄長對他開炮了。

真是沒家教,在外人面前用辭如此不雅,是恨不得全天下都得知嚴家有個私生女嗎?

齊妃舫媚眼一笑,「是嗎?剛剛蔣姨還贊我將這件衣服的特色全襯出來了呢!」

除了嚴高朋,蔣雲是嚴府內第三個有說話地位的人,第二個是大老婆所生的長子嚴似潮。

「怕是我媽看錯了。」鼓著腮幫子的女孩瞪著她。

我媽?齊妃舫眼珠稍稍往左一偏,這個妹妹肯定是蔣雲的女兒。

她托著香腮,一臉疑惑,「不會吧?蔣姨還那麼年輕,應該沒有老花才對。」

蔣姨對她們母女不錯,照理她也會對她的女兒好點,只是處在這叛逆年紀的少女講活都愛挾棍帶刺的,她只得回敬一下。

「你——」氣不過有人損自己的母親,少女本想臭罵她一頓,卻讓由樓上走下來的男人喊住。

「家庭聚會可以讓你們這樣吵的嗎?」嚴似潮簡短一句話讓所有人噤聲不語。

嚴似潮走在前,她的妹妹嚴似絮在後。

嚴似絮一身黑色套裝下樓,淺笑地拉著齊妃舫到庭院去。

「好久不見了,大姐。」嚴似潮與嚴似絮都是大老婆所生,對她一直很照顧,所以在這個家里,她唯一承認的手足是他們倆。

「是好久不見了,愈來愈漂亮!」嚴似絮的聲音如銀鈴般悅耳。

一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贊美自己?齊妃舫可不敢當。

「拜托,大姐,跟你一比,我就被比到太平洋去了。」

「沒看見剛剛那些男人的眼神嗎?他們是恨不得挽在自己手上的人換成是你。」

「你知道我討厭那些富家公子哥。」

嚴似絮眼神一黯,神情帶抹苦澀,「總有一天你也是會遇上的。」

察覺嚴似絮神情有些古怪,齊妃舫關心地問︰「姐,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嚴似絮抿唇,爾後又一嘆,「生在嚴家的女人,是很可憐的。」

「我才不會任他擺布。」她們都清楚是誰在操控一切。

「想想鳳姨吧!」

「那這樣說,大姐,你更應該可以無牽無掛地離開嚴家啊!」

「妃舫,不是每件事看起來都那麼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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